第三十章 你怎么瘦了
却说昨天晚上小花离开了客栈之后，连忙跑回了御史府中，眼见门开着，门房没注意，蹑手蹑脚地向里面走去。正要走进院子，背后突然传来阴森森的一声：“这么晚了，这是去哪儿了？” 小花当时吓得腿都软了，以为这院子里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也不敢动，站在那里瑟瑟发抖。 声音再次响起：“看来今天我得教教你这个院子里的规矩。” 小花这次听清楚了，好像是院子里新来的管家，于是开口说道：“我出去给我家小姐买点东西。” 管家小花背后阴沉沉地笑了笑，说道：“刚来京师一天就出门买东西，你认识路么？” 小花被他笑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颤巍巍地开口说道：“认..得。” 管家来到正面，仔细看了看小花，开口说道：“买东西需要几个时辰？我可不是好骗的。”说着突然抬高了声调，嘶哑的嗓音喊道：“来人，给我教教这小丫头院子里的规矩。” 两边上来两个仆妇，伸手抓住了小花。小花知道不好，连忙喊道：“管家饶了我这次吧，我再也不敢了。” 两名仆妇见管家没有松口的意思，伸手按住了小花抡圆了胳膊开始扇小花的耳光。 莫秋蝶在屋中听到了小花的声音，连忙跑了出来，看到了仆妇正在扇小花的耳光，两个耳光下去小花的脸颊已经肿起了一片。 莫秋蝶连忙喊道：“住手！” 管家回头看了看莫秋蝶，开口说道：“莫小姐有何吩咐？” 莫秋蝶恼怒地问道：“小花是我带来的人，刘管家你凭什么敢打她？” 刘管家冷笑一声，说道：“莫小姐，你以为你还在你的青楼说一不二呢？这可是我家老爷的院子，我家老爷的院子自然有老爷的规矩。你的人不守规矩就要受罚，你有什么意见么？” 莫秋蝶说道：“你家老爷的规矩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来投奔的是洛公子又不是你家老爷。” 刘管家冷哼一声，说道：“你既然来投奔的洛公子你倒是把洛公子叫出来，你若是叫不出洛公子，今天这个小丫鬟我教训定了！” 莫秋蝶开口喊道：“洛东初，你给我出来。” 管家一看着急了，连忙对着左右喊道：“你们都是吃干饭的么？若是打扰了老爷休息，小心你们的小命！” 两个仆妇连忙跑过去捂住莫秋蝶的嘴巴，将她拉进屋里。莫秋蝶挣扎的头发都乱了，发簪掉在了地上，嘴巴被紧紧捂着发不出呼喊。 小花在后面喊着：“小姐小心，不要和她们斗，你斗不过她们的。” 刘管家在旁边不怀好意的笑着：“果然是主仆情深，感人至极。来啊，接着教训这个不懂规矩的小丫鬟。” 院子里响起了闷重的耳光声，小花为了不让莫秋蝶担心，咬着牙齿一声不发。 刘管家一看，低声吼道：“你们晚上没吃饭么？给我狠狠地打！” 仆妇们加重了手上的劲道，小花感觉头晕目眩眼冒金星，一个站立不稳摔在地上，嘴中不禁发出一句惊呼。 刘管家在旁边笑了笑说道：“这个力道才合适。” 半个时辰之后，小花已经失去了意识倒地不起。 刘管家冷哼一声，说道：“把她关到柴房里，先饿上三天再说。” 小花被关到了柴房之中，莫秋蝶独自在屋中低声哭泣，她想不明白为何事情会变成这样。为何洛东初出现了一次就躲了起来，为何他任由别人欺负自己。 莫秋蝶惦记这小花的生死，直到外面刘管家说将小花关进柴房饿上三天，莫秋蝶一颗心才落地。最少小花还活着，一切就都还能挽回。 莫秋蝶转身又惦记小花有没有找到卢晓航，若是没有找到卢晓航，自己和小花怕是从此要陷入这个囚笼之中了，任人欺凌。想到这里眼中的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不住往下落。 在悲伤和惊恐之中，莫秋蝶倚在床头边昏昏沉沉睡了过去。守着她的仆妇并没有伺候她的意思，眼见她不闹了睡了过去，才将目光从她身上移开。 一名仆妇低声对另一名仆妇说道：“李大姐，你知道这姑娘是谁不？怎么让咱们管家欺负成这样也没人管。” 被称作李大姐的仆妇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转过头看了看门外没有人影，低声斥道：“老王家的，不是我说你，这种事情是咱们该管的么？咱们管好自己的事，拿好自己的银子就好了。不该问的别问。” 另一名仆妇赞同地点点头，没有再往下问的意思。 李姓仆妇起身走到了外面，看了看四处无人，进来关上了屋门低声说道：“据说她是咱们姑爷的心上人，老爷要将小姐许配给姑爷，自然看这个女人不舒服。这才让管家来教训这个女人。” 混迹市井的仆妇自然想不出卢晓航想的东西，她们只是在时刻显示着自己在院子里的地位，教训着其他地位比较低的仆妇，然后转过头开始编排府里的各种传闻，以获得一点微薄成就感，让自己晚上睡的安稳一些。 她们不知道的是，她们这点微薄的成就感往往毁了许多美好的东西。 小花在柴房之中捂着红肿的脸庞低声哭泣，莫秋蝶在屋子里的床上无奈睡去，脸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卢晓航在客栈的床上想着和崇祯的对话，一夜就这么过去。 第二天早上，小花捂着饿扁的肚子蹲在柴房的角落一遍又一遍想着殿下来了之后无论如何要劝小姐跟他回洛阳，这京师不是一个好地方。 莫秋蝶静静倚在床边，一句话不说，一口饭不吃。满脸憔悴之色，头发散乱了也顾不得梳理。 这个时候卢晓航来到了门口。 门房一听来找莫秋蝶的，连忙说道：“我们这里没有莫秋蝶这个人。” 卢晓航皱了皱眉，看了于波一眼。于波连忙递上一块银子。门房看了看银子，暗暗咽了一口口水，低声说道：“这位先生，我家管家昨天吩咐过，若是有人来找莫小姐一律回答不在。” 卢晓航眉头皱得更深了，开口问道：“这座院子里面现在有人么？” 门房还未说话，于波又掏出一块银子连着上块银子一起塞到了他的手里，低声说道：“今天你说的话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 门房看了看手里的银子，一咬牙，低声说道：“前天来的那位姑娘和小丫鬟都在里面，只不过小丫鬟昨天偷跑出去了，被管家抓住了狠狠教训了一顿，那位姑娘上来阻拦，被拉进了屋里。小丫鬟现在关在柴房里面不让吃饭，说是要饿三天。” 看着卢晓航铁青的脸色，门房一紧张开口说道：“这位公子，你要知道的我都说了。一句也没隐瞒啊。” 卢晓航轻轻摆摆手，说道：“不管你的事，我现在要进去，你让开。” 门房一听急了，说道：“这位公子，你可不能这么干，你这是砸我的饭碗啊，御史大人的府邸要是随便谁都能进去了，明天我们这些门房也不用干了，直接被乱棍打出府去了。” 卢晓航皱了皱眉，说道：“于波，我想进去，也不想连累他。” 于波点头说道：“这个容易。”说着走到了门房身边。 门房吓得腿都软了，颤抖地说道：“你想干什么，你别过来..你再过来我喊人了..杀..” 最后一个“杀”字还问喊出口，于波一掌拍在他的后颈之上，他当时双眼一翻晕了过去。于波伸手接住他放在地上。 于波回过头对卢晓航说道：“昏迷一个时辰之后自会醒来，对他的身体基本没有伤害。” 卢晓航点点头迈步走了进去，其他门房发现了异常走了出来，于波看了看身后几个黑衣卫。几息之间门房们全部倒在了地上，没有发出一声惊呼。 防止引起街上人们的注意，两名黑衣卫自动留下将几个门房拉进府里。然后站在了门口两侧，守住了出口。 来到了院子里，一个杂役看到了一下走进来这么多人，不由自主地开口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怎么进来的？” 于波来到近前，伸手按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低声说道：“莫秋蝶小姐在哪里？那些门房都下去了，你要不要下去陪他们？” 杂役当时吓得腿都软了，颤抖的指着一间房子，开口说道：“在那间屋子里..别杀..我。” 于波伸手拍在了他的脖子上，看了卢晓航一眼。卢晓航迈步向着杂役指的那间屋子走去。 来到了房门前，伸手一推走进屋里。两个守在屋里的仆妇一见进来大胖子吓了一跳，开口问道：“你想干什么？” 卢晓航低声说道：“外面的人都被我杀光了，想活命就安静些。要不然我不介意多杀你们俩。” 两个仆妇一脸惊恐地看着卢晓航，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卢晓航看也没看她们，迈步向着里屋走去。于波布置好外面的人手也走了进来。两个仆妇一见大胖子还有帮手，立刻绝了喊叫的心思。 卢晓航来到了里屋，莫秋蝶正倚在床边发呆。 卢晓航一见她，连忙喊道：“莫姑娘。” 莫秋蝶慢慢回过神来，看见了卢晓航，使劲揉了揉眼，激动地站了起来，开口说道：“我知道，我知道你会来的。” 卢晓航走到近前伸手想帮她整理一下鬓角的头发，又突然觉得有些唐突连忙把手缩回去，开口说道：“一天不见，你怎么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