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水家的发展
“没钱，没钱你拿什么青砖围院墙啊？”水老爷子一听这话，顿时间暴跳如雷。 “中秋给的二十块，作为生活费已经远远足够了，今天还来问我要什么钱？”水青努力平复了一下情绪，安静的说道。 “你奶奶的钱，别跟我装傻，看来你这个小兔崽子翅膀硬了，连你爹都敢算计，我说怎么那么好心愿意赡养奶奶，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啊。”水老爷子感觉拿捏住了把柄，尝试往前走了一步，手指头都快戳到水青鼻尖儿上了。 身边人也开始窃窃私语，开始打赌水青到底有没有拿毛氏的钱，不清楚水振飞为人的那些帮工还是愿意站在他这一边。像宋娴夫妇对他说的还是持保留态度，毕竟英子和水青这段时间每天起早贪黑的忙碌都是看在眼里的。而且这段时间接触，对他们的品行也愿意相信一二，不然这次也不会这么热心的过来帮忙垒院墙。 “水振飞，你给我滚远点儿，没耐心跟你瞎扯掰这些。”毛氏真的动怒了，起身就走。 “哎哎，怎么说走就走了，是不是被我戳破后恼羞成怒啦？”这一刻，连水蝶儿都忍不住佩服了，人能活到这个份上也算是极品。 “爷爷，您来啦。先喝口水吧，别急慢慢说哈。”蝶儿端了杯茶水递给水振飞。 “哼，还是这丫头片子有点眼力见。”说完端起水一口干掉，然后直接喷出来。 “你个死丫头，想烫死老子啊。”水老爷子现在连话都说不利落，那可是毛氏刚烧滚的开水泡的茶，这样一口下去不烫起泡才怪。 “爷爷，这是给您刚泡的茶，怎么能一口喝掉了，烫坏了吧？”小绿上前道。 “哪里来的野丫头，给我滚一边儿去。”水振飞一把推开，小绿一屁股直接坐在地上。疼的龇牙咧嘴的，眼泪在眼圈里打转，就是忍着没掉下来，看的旁边人都觉得这个老爷子过分。 “爹。您干嘛呢？拿小孩子出气有意思吗？我今天把话放在这里了，我没拿奶奶一分钱，所以今天也别指望我拿一分钱出来，我垒院墙也好，干什么都好。都是我和英子一分一分赚来的，既然已经分家就按着分家后的规矩来，您赶紧回去吧。师傅们要休息，下午还要干活。”水青抱起小绿，没看他一眼，直接出去了。 “你你你，你反了是不是？我是你老子，竟然敢这么跟我说话。”水振飞气的脸都绿了。 小毛氏上来拉他，轻声说：“娘真都没钱了，回去吧。” “放你妈的屁。给老子滚远点儿，没用的东西。”一把挥开小毛氏，气哼哼的走了，小毛氏赶紧跟上，看的周围的人嘘嘘不已。 宋娴和水瓶拉着英子轻声安慰着，师傅们见闹剧已经到了尾声，也三三两两的结伴儿找地方休息去了。 小绿跟着毛氏过去，心里也有疑问想搞清楚。 “祖奶奶，小毛氏不是您的女儿，那是她是谁呀？”蝶儿进去见毛氏正坐在火塘口发呆。 “我丈夫领进来的女人生的。”毛氏淡淡道。然后往灶里扔了一把柴火继续发呆。 “啊，他母亲呢？”水蝶儿好奇问道。 “死了，在那场战火中一起没了。”毛氏好像在燃烧的火焰中看到了垂死挣扎的亲人，明明外面太阳高照。却感觉冷气都快浸到骨子里。 蝶儿见毛氏的情绪不是很好，估计又是一段痛苦的记忆，也不敢问太多，轻轻偎依在毛氏的身边，希望能带给她一点温暖。 直到灶膛的柴火烧尽，毛氏身上总算有点温度。蝶儿的腿已经麻的站不起来，轻轻动一下，惊醒了沉思中的毛氏，赶紧丢一根细柴到灶膛续火。 “蝶儿，刚才祖奶奶想起以前很多事情，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做对了没有。”毛氏轻轻拍打着蝶儿的后背，喃喃自语道。 “奶奶是说给奶奶招的上门女婿吗？”蝶儿仰头问道。 “你个鬼丫头，也知道什么叫上门女婿？”毛氏被她奶声奶气的话逗乐了。 “呵呵呵，就是男人嫁了。”蝶儿故意用童言童语来表述。 “也是你梦里的那个老爷爷教你的？”毛氏笑着问道。 “不是，是古爷爷有一次笑我爸，说这么宝贝女儿将来怎么舍得嫁出去？难道要招个姑爷上门不成？”蝶儿学着古老滑稽的表情，毛氏终于露出笑容来。 “就知道，只有他这个老不正经的才会在孩子面前说这种话，难道他还真舍得把林逸送到水家来不成？”毛氏笑道。 “祖奶奶又笑话蝶儿了，蝶儿不开心了。”蝶儿瘪着嘴巴抗议道。 毛氏宠溺的亲了亲蝶儿的额头，感觉生活其实也没那么难过，所有苦难总有过去的一天，等了快六十年不也等来了吗？ 忙碌的时间总是过的很快，英子的伙食好，顿顿有rou，关键还管够管饱。对于做工的人来说，只要主家吃食伺候的尽心，工钱的给的爽快，他们才不管这钱是儿子还是老子的，尽心尽责完工才是本分。 工人走后，水青还在进行扫尾工作，英子和水瓶忙着收拾家里家外，这几天人来人往，拾掇起来也要费一番功夫。 虽然只是简单的烧水，也把毛氏累的不轻，被大家劝着去休息，这不看着蝶儿和小绿一边斗嘴，一边给新家画设计图，也是快事一件。 这下，水家围墙圈起十来亩的地，包括竹园，孙婆婆家旁边的竹园、水田，还有旁边的池塘，这么大的地儿将来做什么，的确需要好好规划一番。 今天天气好，一家人决定暂时在家休息一天，给水瓶也放了假，顺便探讨一下家里未来的发展方向，每个人都可以发表自己的看法，只要有道理，都会采用。 首先是英子，对自己做点心这一块非常有兴趣，想往这各方向继续发展。将来也能有自己的店面。 然后是毛氏，也对自己的手艺非常有信心。虽然目前的产品只有莲花茶，但只要蜜酿好了，就会动手制作香料。相信这款香料一定会是自己的得意之作。毛氏原以为自己这一辈子就会这样淡然无味的过下去，没想到都已经快耋耄之年，还可以再一次拥有梦想，有机会找到自己的存在价值。想到这里甚至都觉得自己年轻了十几岁，现在身边儿孙围绕。虽然不是自己直接血系的亲人，却更甚亲人。 小绿见大家都看着自己，连忙举手投降，表示自己只会干一件事情，培育碗莲，说完后心虚的看着大家。小绿自从来到这个大家庭，第一次有种想为大家奉献所有的冲动。曾经以为此生只有主人会关心自己，护着自己。但这短短的一个多月，自己不仅仅享受到了姐妹之情，还有父母。祖奶奶毫无保留的关心和爱护，原来在不知不觉中早已融入这个家庭，也期待成为这个家庭的一份子，甚至是为这个家庭贡献自己一份力量。 “小绿是最棒的，你这门手艺是我们打江山的基础，所以你是我们家的大功臣。”英子首先对小绿的贡献做出了肯定，看着这个俏生生的小女孩儿，英子也打心眼儿里疼爱她。 “我也觉得是，无论是花茶还是香料，包括点心里加入的花瓣都是在小绿培养出万里香的基础上做出来的。所以你非常棒！”毛氏对小绿的成绩赞不绝口，这机灵的小丫头简直就是家里的开心果，有时候虽然有点二，却更显其天真烂漫。 小绿本来对自己帮不上太大忙。心里有点气馁，这里听到大家对自己的认可和鼓励，顿时间豪情万丈：“没有我小绿培育不出来的碗莲，未来我就负责在家研究和培育的工作，嘿嘿。” 大家鼓掌表示认同，然后视线齐刷刷的看向水蝶儿。她是家里的关键人物，到现在都还没说话呢。 其实水蝶儿心里也一直在考虑这件事情，未来的发展方向肯定不是短期这种开个店铺，多几样产品，抓一把打一仗的做法。而是能形成有水家标志，毫无复制性的水家产业链，将来无论缺了谁都还能持续发展。 考虑至今，总觉得至今好像漏了点什么，但具体是啥又一直没抓到头绪，刚才听到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开始展望未来，脑子里的那根线越来越来清晰，却不敢直接说出来，怕吓到大家。想着，慢慢引导吧。 “老爸，您呢？您想做什么呀？”蝶儿把话头丢给了水青。 “我？我没想好，还真不知道自己要干嘛？暂时先把蜜蜂养起来，其它的暂时还没想太多。”水青挠着后脑勺，也觉得有些难为情，光是家里的一帮女人在想办法赚钱，自己一个大老爷们却只能在背后做点打杂的工作，心里也挺不是滋味的。 “老爸，您是家里的主心骨，大事儿都靠您来抓，怎么会不知道自己要干啥呢？”蝶儿笑道。 “大事儿？我好像真的插不上手啊，英子那边有水瓶帮忙，花茶现在奶奶一个人暂时也能忙得过来，偶尔你们俩帮忙帮手，也可以。至于小绿干的事儿我更加不在行啊。”水青越说越没底气。 “老爸，你光想了第一个步骤，后面谁来掌舵啊？肯定是您啊！花茶做好了要卖吧，碗莲培育出来也要找客户啊，点心虽说开个店铺不用张罗太多，难道您的眼光就光看这个镇子，不想开到市里面去吗？后期这些工作谁能做？”蝶儿慢慢启发着。 大伙儿听了蝶儿一番话，都陷入了沉默。的确，眼前看似都挺容易的，但以后呢？走出了村，就想去镇上，但去了市里以后发现，天外有天。如果真的要考虑水家未来的发展，这都是不得不考虑的问题，蝶儿的话好像打开了一个潘多拉魔盒，更多的可能，更多的远方都在等着去挖掘，去开拓。 “这些事情看似容易，但做起来困难肯定不小，卖给谁就是个问题。”果然男人的思维跟女人就不是同一个维度，大伙儿还在遐想中兴奋着，水青已经把问题摆到了现实的桌上。 “老爸，放心吧。伏笔我已经埋好了，很快就会有客人找上门来的。”蝶儿卖了个关子，引的大家伙儿好奇不已。 “如果蝶儿说的不错，那我以后就要负责跑市场，嗯，这是个正事儿，关系到家里所有产品的销售，的确需要好好考虑。”水青抓着脑袋，一字一句的说道。 “我看，大家伙还是先把眼前的事情做好，既然有了想法，顺其自然的实施，你们看呢？”在毛氏总结性的话语中结束了今天的家庭会议。 院墙既然已经垒好了，小绿也不用缩手缩脚的在竹棚里忙活，直接来到竹林，让水青把林子里的杂草稍作清理，满地的瓷碗就这样摆开了。 蝶儿和小绿商量了一下碗莲的培育进度，如果一两天就出一批，肯定会让人怀疑，第一批把时间定在一个月，合情合理，等后期规模大了以后，适当的作弊，别人也不容易察觉。另外就是家里要考虑盖温棚，这里不是南方，冬天会下雪，估计所有的碗莲全部都要被冻成标签，一切都要重来。要花钱的地方太多，客人们，赶紧上门吧，蝶儿内心暗暗着急。 这次盖围墙，英子让工人顺便把孙婆婆那边的厨房稍微改进了一下，四个灶膛专门用来蒸煮点心和糖水，家里的厨房负责平时烧水煮饭。 孙婆婆房间现在都是空着，毛氏把加工花茶和花瓣的地方也搬了过去，水瓶拿了一把卧室的钥匙，其它个人掌管自己工作房间的锁匙。 为了花茶和碗莲后期的销售，蝶儿让水青骑自行车把太爷爷接了过来，仔细商讨了一下后续的合作事宜，合作费用都摊开到桌面谈，然后白纸黑字签订合同。 太爷爷开玩笑说一家人还分的这么清楚，再说还担心孙女儿能拐了自己赖账吗？英子借用水蝶儿的一句话直接让老爷子沉默了，乖乖签上了大名。 “亲兄弟还明算账，就因为是亲人，利益就更应该算清楚，这样才能避免伤感情。”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就等合适的时机，准备大干一场。 PS：猫妞儿跪求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