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兽族来袭
西界往西不过三里就是边境。 西界边境并不是战场，结界还没有被打破，所以守卫的士兵平日的职责就是站岗和巡逻。已经几十年了，每天都是如此。 天帝节到来，他们终于可以放松半天。太阳一落，每个士兵都脱下了笨重的铠甲，穿上新衣，系上金腰带，挂上灵运，成群来到西界。 村民已经布置好了空地，堆成小丘的金焰石开始燃烧，亮金色的光芒映天照地，整个空间都华丽地亮着，在这入夜时分。 旁边有火堆架着，野兔野猪之类的野味已经烤至金黄，滴滴的油溢出，滴落在火上，“哧——”一声，rou香味弥漫开来，引人垂涎欲滴。 村中家家亮着灯，还挂起了织着飞龙图案的小旗。而空地前方还临时搭建了一个剧台，上面正由民众演着上古“帝渊之战”的故事。 “嚯，你们来了！” 老远就看到士兵们，柳叶原叫了一声，花无伤跟着起身去迎接他们。 “哈哈，今年还是那么热闹哦。”队长见到村长，高兴地笑着。 “天帝节，必须的，走，一起去喝酒。”村长心情也很好，豪放地招呼说。 花非雪此时也兴冲冲地从家里跑了过来，手中拿着为柳忆怜准备的一支蓝色画刻笔。 “父亲，忆怜呢？”走了一圈不见柳忆怜人影，花非雪跑到士兵中间对花无伤说。 “轮到你们的节目了，在后台吧。”花无伤中断和队长的谈话，看着花非雪说。 “啊？已经到我们了，糟糕！”花非雪自言自语。 “柳爷爷、林叔叔，就不和你们聊了，我先上台，记得看我的表演啊。”花非雪边向剧台跑去边回头向花无伤身旁的队长和柳叶原说道。 “呵呵，已经这么大了，该有十七了吧？”看着花非雪跑去的身影，队长喝了一口酒，笑着向花无伤说。 “是啊，已经十七了。” “可以谈婚论嫁咯，怎么样？有没有合适的女孩儿？柳村长的孙女也有这么大了吧？”花无伤等柳叶原先回答，但柳叶原这小老头儿突然使起小性子，虎着脸也不说话。 队长诧异地望着花无伤。 花无伤背对柳叶原向队长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然后俯身趴在队长耳边小声地说：“我那儿子好像是把他孙女搞定了，就那一个宝贝，这几天正不舒服呢。” 说完还自豪地无声坏笑着。 “哈哈哈……”队长听完也一阵爽朗的笑声，让默默看着他们俩的村长脸色更加不爽。 来到后台，果然，柳忆怜已经换好了装等着他。 被柳忆怜催促着赶紧带好龙帽换上装，花非雪本来还想这样送给她礼物，但一想到等一下的表演，突然想到更好的方法。 人族的女子与龙族的将军相爱，却受到两族的反对，一起饮毒化成了两棵树的凄美故事。 花非雪和柳忆怜演的是前面一段定情的故事。 人族女子治好了将军的伤，将军就要离开返回龙族，在村子的河水边。 “我要走了。” 台上两人演到分别之时，花非雪头戴龙角，身披青色戏服，看着打扮成漂亮小村姑娘的柳忆怜说。 “嗯。” 柳忆怜只是轻轻地缓缓地点了点头。 “纵然我能腾云驾雾，这一走，云散雾飞我不知还能不能寻来。” 花非雪仰头动情地看了看这天，不等柳忆怜对下一句台词，出其不意地取下柳忆怜的发束抢着说： “这发束我拿去，来日还你，云雾再浓都无法再挡住我的视线。” 柳忆怜一下不知所措，因为故事里是没有这一段的，花非雪不会是忘了剧情了吧？ “而我也给你这件东西，”花非雪拿出那支蓝色画刻笔，“有这支笔，天地在宽，我都在你笔下。” 柳忆怜瞬间明白了花非雪的用意，不由又想到白天那一吻，先是一羞，接着变成满满的感动。接过笔，想起故事里两人的悲剧，想起他们自己两人的经历，感动让柳忆怜默默流下眼泪。 “我希望这是你最后一次流泪，待我回来。” 剧情已经偏离，但场下的看众并没有觉得丝毫不妥，反而觉得更加自然和动情。 捂着嘴点点头，柳忆怜轻声说了句：“我等你。” 花非雪又低头出其不意地吻了上去，浅尝辄止，化成龙飞走了——当然只是跑到台下。 “这小子！”柳叶原看着自己孙女又被花非雪占了便宜，内心又感动又气忿。 “哈哈，你儿子有你当年风范。” “嘿嘿，我也没想到那小子有这一手。” 与队长聊完，花无伤来到柳叶原身边坐下，抱着他的肩膀无声的拍了拍。 “唉，总是要走的，给你家算是最好的归属了……” “就那几步的距离搞得好像生离死别一样，没那么夸张。” “你的是儿子，你懂什么！” “随便你了，反正你姑娘是跑不了了。” “哼！” 狂欢还在继续，剧场演完，村民们和士兵一起围着金焰石跳起了舞，觥筹交错，火架上rou味弥漫。酒香rou香还有所有人的欢声笑语，共同在这边境的夜晚组成一幅群乐纵欢图。 “砰砰啪啪——” 不远处的村中突然响起了嘈杂的混乱声，听起来如同强盗进村。 “兽族！兽族！村长，有兽人！” 老张慌慌张张地跑过来，神情惊恐，脸色苍白。 “兽族！？” 队长听到这两个字顿时站起身，表情凝重至极。那些士兵也跟着站起来，有些始料未及的惊慌。 在场的村民也开始出现sao动，场面一下混乱起来。 “一队和二队跟我去看看，三队组织村民先进山中！快点！”来不及迟疑，队长当即下达命令。 他没有半点怀疑地就相信了老张的话，因为在他心中不知想过多少次这种可怕的情况，更可怕的是，即使想了无数次，还是没有想到该怎样化解。 “我也去！” 花无伤让妻子带着花非雪和柳叶原爷孙一起跟随第三队，然后回来向队长说。 “不行，这是我们的失职……” “好了！我们每个人都知道，这种情况始终会到来，就算你们在守卫着又有什么用，也是白白牺牲罢了！” “可是……” “可是你们谁都走不了，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