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真相
“轰！！！” 就在秦守拙还在布列塔尼伯爵号的军官餐厅内与索菲亚开会的时候，山谷中又传来了连续不断的魔法炮开火的声音和火焰系魔法特有的爆炸声。突然又激烈起来的战斗声打断了军官餐厅内的分析会，秦守拙几人纷纷出来查看情况。 敌方舰队撤退，方山内的山洞又在巴比亚佣兵团的控制之下，那支不明舰队出来的洞里面的空港基地，也已经派蜀郡的一个佣兵团彻底占领了，按照伊利斯世界不成文的规则，这支所属不明的武装部队此时已无胜利可能，继续顽抗下去也只是徒增伤亡而已，正该投降的时候。 虽然没有明文约定，但是伊利斯世界的战争大体上是按照这个套路来走。既然不可能胜利，又不可能逃跑，负隅顽抗徒增伤亡，双方都痛苦，不如投降算了。然而今天遇到了意外，前去受降的部队非没但有顺利接受，反而打了起来，不但陷入苦战，还出现了大批人员伤亡， 刚才的声音就是暂时对隐患处进行了应急处理的巴比亚男爵号正在执行火力支援任务，拥有自主动力，抗风能力比较强大的巴比亚男爵号正以3节左右的速度在山谷中巡航，对依然在负隅顽抗的敌军大队进行驱散性攻击。 没有了舰队支持，又缺乏魔法炮等重武器，而且还暴露在毫无遮挡的山谷底部，单纯的步兵根本无法对抗有着飞空舰支持的敌人，即使有最为无畏的牺牲精神也不行。山谷中的喊杀声持续了一段时间，在莎莉公主到达前线的时候达到最高峰。趁着秦守拙他们还在开会，觉得无聊透顶的莎莉公主便自行离开了军官餐厅，结果恰巧遇上那些来路不明的敌人步兵的反扑。因为被秦守拙欺骗而在之前的战斗中全程打酱油的莎莉公主立刻就忍不住了，招呼都没打一声，循着声音就跑过去了，山谷中除了魔法炮的轰鸣之外的一连串爆炸，就是她弄出来的。 因为敌人已是苟延残喘，秦守拙压根就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只是简单的交代参谋部统管各部，如果敌人抵抗较为坚决，只需要随便派哪艘船过去清扫一下就是，正在山谷中检修的巴比亚男爵号就再好不过。可是情况明显超出秦守拙预计，按照正常情况，正在检修的巴比亚男爵号明显是赶不上战斗，对方就会全部投降了，可事实是直到巴比亚男爵号完成检修，战斗依然没有平息。 因为已是收尾战，胜利已经是板上钉钉，大家都不想倒在胜利之前，再加上一贯以来收尾战都是属于满地抓俘虏的最不激烈的战斗，从指挥员到士兵，没一个放在心上的，进攻也不坚决，结果反而久攻不下，一时间居然打得平分秋色起来。直到莎莉公主抵达前线，得到士气高昂这个buff与直接火力支援的士兵们才渐渐取得优势，而一直等到巴比亚男爵号挥舞着4门重型魔法炮和12门轻型魔法炮直接抽脸，对方士气才崩溃，进而来了一把全家老小一波流，全部撞死在巴比亚佣兵团的步兵阵地前。 如此凶悍的士兵，秦守拙也是第一次见，轻敌的巴比亚佣兵们为此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为了歼灭那人人带伤，重伤员接近1/3的绝望之军，巴比亚佣兵团阵亡接近200，轻重伤员七百多人，幸亏经过秦守拙亲自培训的战地医院及时的建立了起来，再加上人人都懂的一些救护知识，让这七百多人最终因伤退役的只有几十个。 布列塔尼伯爵号主甲板，一群军官围着秦守拙说不出话来，山风都吹不散的压抑笼罩着所有人。秦守拙坐在中间，看着刚刚送来的战报，脸色也不好看。在之前攻打山寨的战斗中，从登陆到最后打扫战场，伤亡一共也就几十个人。而在紧接着的第二场战斗中，不算空中作战的伤亡，单说最后的收尾战，就死了快200个。 轻敌！造成这么严重的后果，很关键的因素就是轻敌，没有人将这场收尾战放在眼里，从身为最高统帅的秦守拙自己，到每一个基层士兵，都没有！ 所有人都以为这只是艰难的战斗最后，让人放松的余兴节目，大家只要挥舞着手里的兵器威慑一番，幸存下来的敌方士兵就会乖乖的放下兵器出来投降，散落在山谷中的一切——包括俘虏和还有维修价值的魔导力机械等等，已经放在那里，只等大家去捡就行了。作为对对方反扑的危险性的估计，至少大家没有脱了铠甲兵器去抓俘虏，但对对方的反抗精神，心中根本没底。 秦守拙非常愤怒，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周围这帮军官，要说他们轻敌导致战损有罪的话，第一个该被拿下的就是自己，因为最先轻敌的就是自己，在布列塔尼伯爵号降落之后，就跟着莎莉公主上去了，不但没有对接下来的战斗作任何指示，甚至连方向性的安排也没有。更糟糕的是，由于参谋体系尚在建立中，舰队参谋部连参谋长都还没有设立，对各部队的部队长的威慑力也不大，结果导致了最后的战斗一盘散沙，生生打成了乱战。要不是双方实力相差太大，秦守拙这边甚至有失败的可能。 这么大口锅扣在脑门子上，秦守拙也没脾气了，不过，他随即在一堆报告中找到了一些不对的地方：参与战斗的几个中队里，都有小队指挥官反应，敌人的装备非常厉害，不比咱们自用的差。只是不比咱自用的差，却也不比咱的好，这并不能解释损失惨重的原因，为了避免秦守拙以为他们都是一群推卸责任的家伙，因此这类报告被放在了文件堆的最不起眼的位置。 英明的统帅，就没有不重视基层意见的。身为大军统帅，自然不可能一线厮杀，那么来自基层的战斗报告就是上层了解双方战力的最直观的东西，尽管这东西数量繁多，且多有自相矛盾之处。秦守拙自问不算什么英明的统帅，但是作为地球联邦海军一个基层指挥官，面对上级拍脑门的命令，不知道骂了多少次S/B，轮到自己带兵的时候，自然是会尽量避免这种问题，对基层的意见给予充分的重视。 报告上说，敌人的装备非常厉害，是厉害而不是更符合语言习惯的精良，可想而知对方的装备是真的很厉害，或者说是写报告的这个军官遇到的敌人所持有的装备非常厉害。但这并不科学，在巴比亚钢彻底击败矮人钢之后，秦守拙并没有听说过还有那种钢材性能上能够比肩巴比亚钢的，特别是在轧钢机、大吨位模锻机、高级精锻机、大吨位自由锻机等机械加工设备和相应的淬火、回火设备安装完毕后，秦守拙不相信还有比巴比亚自用钢材料还要更好的！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对方的装备这么厉害秦守拙自然要见识一番，吩咐了下去收集了一些贼军装备，不一会儿，几个士兵带着大批缴获的装备来到了秦守拙身前。 在秦守拙的指示下，两个士兵穿好全套甲胄，一人持佣兵团的制式短剑，另一人持缴获的敌军长剑，全力互砍。 “乒乒乒乒……” 十几下过去，再看剑刃，两边都成了锯齿状，布满了缺口，再仔细看去，巴比亚佣兵团的短剑剑身上有一条细微不可查的裂纹，而缴获的剑上面没有，双方差距明显。 难以置信的秦守拙命人支起四个假人，分别穿上缴获的和自制的铠甲，然后命令士兵分别拿完好的制式短剑和缴获的长剑上去砍杀。没过多久，结果就出来了，在对铠甲的杀伤力方面，双方可以说是不相伯仲，剑的损伤方面依然是巴比亚佣兵团的剑严重些。 随后，又拿缴获的敌军铠甲做了破坏性试验，不同于普通光明军团的铠甲，这支部队的铠甲更简单，几乎可以看成是一个人形的铁圆桶，非常简洁，厚度虽然不算很厚，但是强度很大，巴比亚佣兵团制式短剑砍上去几乎没有着力点，轻易的就被滑开，只留下一道轻微的划痕。做穿刺破坏的时候也失败了，只有面积很小的几处连接处算是弱点，被轻易刺穿。 由于没有使用斗气，装备的防御超过攻击是很正常的，秦守拙也可以理解，但这也足够证明了这种铠甲的可怕，如果这支部队真的是教廷麾下的秘密部队，秦守拙绝不相信连这种装备都是这支部队独有的。面对已经成建制装备这种高性能装备的教廷秘密部队，秦守拙一时之间也感觉有些麻爪。 就在秦守拙还在调查缴获的装备的时候，索菲亚公主已经着手安排各部队撤退了。首先就是帝国南方舰队，这支舰队没有军令不可能长时间在外呆着，完成任务就要回去，正好让他们带上攻打山寨时抓获的俘虏，将缴获的飞空舰留下来。秦守拙的运输舰队损失惨重，地面部队却基本完好，靠着剩下的这几条船可走不了。 经过艰难的交涉和利益交换，索菲亚答应加西亚·雪莱将他的舰队加入到战斗中去，重新编写战斗报告，给他们报功，而加西亚·雪莱也相应的给巴比亚佣兵团提供方便。安排好了帝国舰队撤退事宜，还有巴比亚佣兵团的整编撤退，着实让索菲亚手忙脚乱了一番，好在这两年的巴比亚工业城主政经历不是白干的，组织能力有了一个极大的提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