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霸上破
“头，破冰骑应该撑不了多久了，我们要不要出兵？”三号灵语者对傅无桑建议道。 “我们出兵，黑风骑会不高兴的，做好自己的事。”傅无桑回答的时候，有些心不在焉。 三号接着说：“可是大人，我们好像也没什么事做啊！” 傅无桑板着脸：“怎么没事做？我们驻扎在这里，可以防止乌城的守军出兵支援破冰骑，意义重大。明白吗？” 三号猛点头：“哦，还是头考虑的周到，我这就命雪蛮子严密关注乌城守军的动向。” 傅无桑认真的点头：“好样的，我看好你！” 三号内心再次小小的激动了一下，快速的出了营帐，朝乌桥方向走去。 三号离开之后，傅无桑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 牧云飞此刻的心情，极为复杂，好不容易，龙吟方面的特种箭矢和大量的武器装备运到了乌城，可雪蛮子却再也没有发动过进攻。 城头堆满了箭矢，弩箭和石头。 牧云飞脑中正在思索着无数的事情：元江对面的援军，自从之前拖住了雪蛮子攻城的节奏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按理说，对面的援军不出现，雪蛮子应该继续进攻才对，但是雪蛮子死死的驻扎在乌桥之上，再也没有挪动过半步。 战斗资源没有派上一丝用场，而霸上因为特种箭矢的紧缺，战报频频告急。 牧云飞隐约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莫非雪蛮子的进攻只是为了牵制牧月的主力？真正的目标是霸上？ 根据凌凯的奏折，黑风骑，雪蛮子似乎被同一股势力cao控，如果雪蛮子的进攻真的只是在牵制牧月的主力，那各个诸侯也和雪蛮子、黑风骑是一伙的？ 究竟是谁有这么大的能力把这么多的势力cao纵在手中？如果是人类的势力，那还用的着这么大费周章的四处点火？都能控制这么庞大的各方势力了，要消灭禁卫军和中央军岂不是小菜一碟？ 难道是妖族？也不可能，如果是妖族，这个时候就应该大举入侵了。 这么说来，这个推测不准确。 也许雪蛮子真的是被破冰骑牵制住了，才没有攻城。 牧云飞狠狠的打断了之前的猜想，毕竟这个想法太过天马行空。 牧云飞看着霸上传来的一封封战报，心中无比的焦急，如果说，雪蛮子正在大举攻城，他心中还好受了一点，毕竟禁卫军的主力和主要的战略资源运到了乌城。 偏偏雪蛮子的按兵不动，牧云飞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要不要立刻转移物资和兵力去支援霸上？还是继续坚守乌城，以防雪蛮子的突袭？牧云飞有些迷茫了。 一边是关系到人族的命运，一边是关系到牧月王朝的兴衰。这个决定真的好难。 河垣战船不断地向城楼发射石头。 霸上城楼之上一片狼藉。城墙伤痕累累，禁卫军已经撤到营地休整。中央军驻守在城楼之上。 西陇军再次挺近城下。铁甲步兵打头阵，弓箭手在铁甲阵的掩护下，不断向城楼发射，密集的箭雨压制着城楼上的守军。 攻城车再次推到了城门之下。 终于投石船停止了进攻，云梯开始陆续搭在了城墙之上。 就在昨晚，禁卫军已经消耗完了所有的特种箭矢，普通的箭矢威力对步兵的威胁大大减小。 从昨夜到今天，河垣军已经两次登上城头，留下了两千多具尸体，中央军折损三千人。西陇军六次登上城头，战死三千人，而中央军损失一万人。 近战搏杀之下，战斗力的强弱悬殊暴露的淋漓尽致。 城头的守军轮番休整，仍旧疲惫不堪。常年的疏于训练，士气和心态方面，中央军都很弱。 原本牧月王朝的军制里，就算在和平年代，也是规定至少每五天一次大型cao练，每月一次实战演习。 随着时间的推移，除了边防部队还有cao练之外，中央军的cao练已经变成了一个月一次。实战演习变成了半年一次。 中央军的存在，经过了近千年的演变，已经成了士族子弟，加官进爵，贫民人家光宗耀祖的一种职业而已。 论战斗力，只够欺负老百姓而已，寻常的山贼都不一定打的过，自从三十年前的暗香之乱后，皇帝痛定思痛，开始加强中央军的cao练。千年的演变，军中关系盘根错节，中央军一直烂泥扶不上墙。 太子牧云飞接管禁卫军之后，解散了原来的所有军人，重新招募，亲自训练，终于在这次的战乱中大放异彩。中央军战斗力在数十年的变革中也有了一丝进步，但是对比诸侯的军队来讲，还是太弱。 在城下弓箭手的掩护下，西陇军仅仅损失了一百多人，就陆续登上了城头。 西陇军的强悍在单兵作战能力上，也尽显无疑。 踏过云梯，登上城头，左手举盾，挡开中央军士兵无力的攻击，短刀横握，一阵劈砍，中央军士兵纷纷后退，然后他们就在城头初步站稳了阵脚。 随之而来的是云梯之上，源源不断的后续力量，很快数千西陇战士就开始在城头和中央军战士展开了搏斗。 与此同时，攻城车开始猛烈的撞击已经凹凸不平的城门。 城头的中央军人数远超西陇军，却被打的节节后退。 西陇军越战越勇，左右推进，进退有序，已经开始在城头形成了方阵作战。反观中央军左右推诿，相互挤推，阵形大乱。 王虎大喝一声：后退者斩，跟我上！ 说着挥刀冲入了西陇军的方阵，毕竟是老将，挥刀有力，刀身也带着阵阵刀芒，看来也是一个武者。几招之下，已经斩下了数十人的头颅。 中央军统领亲自上阵，士气微微一震。纷纷围了上来。 巨大的人数优势下，西陇军的阵型不断被压缩到城墙边，后面的云梯没办法再上来援军了。 拥挤的城头，刀枪剑戟交织在一起，血rou横飞，喊杀声，惨叫声不绝于耳。 王虎带着士兵们奋力绞杀城头的西陇军，已然忘却了一切。 “轰！”随着巨大的轰塌声，王虎猛然意识到：不妙。 “统领，不好了，城破了！” 不知是哪里突然传来的一声惊恐，让王虎楞了一会，巨大的无力感涌起。城门终于还是被撞开了。 城头的弩车和投石车向来是摧毁和压制攻城车的利器，想不到，项川的投石船直接把霸上城楼的弩车和投石车一锅端了。 禁卫军的特种弓箭本可以阻止攻城车的推进，可惜也消耗完毕了。 随着城门的倒下，中央军的斗志一下就垮了。 诸侯联军杀进了城内。城中的大军看着来势汹汹的灰甲和红甲骑兵，抵抗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开始溃散。 诸侯联军开始和中央军在城中展开了巷战。 王虎看着这失控的一切，瞬间走神了。 就在走神的一刹那，一把灰色的短刀从腰间插进了王虎的身躯，接着是无数的短刀，纷纷插了进去。 王虎只觉得天旋地转，在倒下的最后一刻，他看见自己的士兵丢下了武器，投降了。 没错，城头的五千多中央军向不到五百人的西陇军投降了。 原本做好了战死准备的灰甲士兵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不过很快就接受了，他们不屑的看了中央军的士兵一眼，走下了城楼。加入了城中的巷战。 说是巷战，其实只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银色铁甲的中央军在诸侯联军面前如同待宰的羔羊一般，一旦被追上，纷纷抱头投降，有血性的士兵毕竟是少数。 诸侯联军很快就结束了着乏味的巷战。 禁卫军在营地抵抗了片刻之后，发现中央军已经兵败如山倒，在蒙田的指令下，果断撤出了霸上城。 入夜之后，霸上城多处起火，发生了打家劫舍的事件，诸侯联军很快出兵平息了，令人惊讶的是，抢劫的劫匪中，有八成是溃散的中央军，准备抢些银两后跑路。 霸上十万中央军，战死了两万，被俘六万，还有两万余人跟着禁卫军撤向了龙吟城。 第二天，在宁中柯和项川的命令下，诸侯联军彻底清查了整个霸上城的残兵，并顺便端了霸上城的所有黑帮巢xue。 城南靠近战场附近的民宅，大部分都被河垣投石船砸毁，虽然里面的百姓早就撤离了，但是项川还是命战士们帮忙进行了重建，并赔偿了每户一大笔银两。 常年被饱受中央军欺凌的百姓，在这鲜明的对比下，对诸侯联军的到来，感激涕零，纷纷拿出家中的鸡蛋，美食上街犒赏士兵们。 牧月王朝在霸上仅存的一些威慑力和民心荡然无存。 三十年前，霸上城的百姓对暗香军的侵略是同仇敌忾，三十年后，霸上城的百姓对诸侯联军的占领是夹道欢迎。 天下大势已然发生了变化。 诸侯联军在霸上的举动，很快就在整个东临平原传开了。老百姓其实想的很简单，谁当皇帝都好，谁对他们好，他们就支持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