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五》

    　　胖蹲子娘在山区出生不久。母亲没来得及抚养因产后失血而离开人间。

    　　父亲无法度日，把仅有的微量钞票包裹在女儿的身内，跑到村外偷偷把女儿放在了路旁。

    　　女儿命大，不该离世。一个赶车商人抱起女儿快马加鞭回到平原进入家内。此时爱妻正为自己的亲生女儿患病医治无效不到满月而死感到苦闷不乐。看到男人抱回来一个女儿，她的忧愁面容一飞而去，连忙接过女儿抱在怀里，解开上衣扭扣露出奶头。女儿如鱼得水大口大口地吸允着奶水。

    　　两口子辛勤劳累把女儿养到三岁没有挂姓，起名叫“山女”。接着山女又填个弟弟。有了男孩接续香火开始对“山女”另眼看待。山女在赵家自幼长大是受家长歧视、虐待、非礼嚒打滚爬中成长起来的。长大后为了给弟弟娶媳妇将山女卖给一个人贩子得到一笔数目可观的钞票。

    　　就在人贩子将山女转手倒卖之时，国家公安人员对人贩子拒捕归案。由此山女得到了国家的救助，过上了独立自主的生活。经人介绍嫁给了葛军平。

    　　在葛军平娶媳妇请客摆宴席之时。葛军平的舅舅李老歪在这次请客之中显得尤为突出。

    　　jiejie和姐夫去世早。那时外甥葛军平还小，刚接触社会，对家里和村里的亲朋好友、乡里乡亲、人事关系、大事小情、出事处事都不懂。常言说爹亲娘亲，没了爹娘舅舅最亲，能做家中之主。可以说葛军平是靠舅舅李老歪管教进入成年人的。

    　　人之大事莫过于成家立业娶媳妇。说亲时葛军平首先争取舅舅李老歪的意见。李老歪听说媳妇是“山女”皱了皱眉头，虽说没见过本人。耳东耳西有所听闻，此人社会经历复杂没有答应。

    　　经老同学介绍葛军平和山女见过一面，虽说没谈话双方面容举动深深印在了各自心理。

    　　为了成全这门亲事，葛军平正式托媒人三番五次找舅舅李老歪撮合，使之亲口答应此事。李老歪认为自幼扔出去，以后又被拐卖的女孩子没有一个好东西。怀着怎么也办不成的心情要求媒人定时间见一见山女。

    　　出乎所料的是显现在李老歪面前的人并不是他心中想象的智力低下、四六不知、一钱不值、农村土包子不清不楚的傻闺妮，而是长得五大三粗、欢眉大眼、即开通、明事理、又大方的山女。询问中，对答如流。有些事问的李老歪难以回答。象这样的闺女打着灯笼也难找。

    　　要不是李老歪答应这门亲事。葛军平娶媳妇这个坎是万万过不去的。李老歪依着舅舅的身份功高自居，在婚礼的个个酒桌上陪酒中大话小话连说带喝嘴里不时吐着白沫，不知道自己长着几个脑袋。酒场未散李老歪陪酒喝得宁宁大醉。竟满院子串着酒席耍起了酒疯。要不是管家和葛军平硬把他拽到屋里不知还要出多大的洋相和笑话。

    　　经过和老歪初次对话和新婚之日的表现，在山女眼里根本就看不起他李老歪。什么狗屁大辈儿，纯属一个爱卖弄关子、招惹是非的人。

    　　山女和葛军平结婚后，夫妻恩爱辛勤劳动、省吃俭用，生活一天天富裕起来。生儿育女天经地义。先生闺女叫芳芳，初中毕业长大成人。山女为防止闺女走自己以前不幸的道路，把自己最拿手织毛衣的活教给她。

    　　山女心里有个打算，等芳芳学会织毛衣后想开办一个小加工厂。芳芳心灵手巧，母亲尽心教，女儿用心学。芳芳不亏为是山女的女儿，再加上初中文化，满可以开一个织毛衣加工厂。山女和丈夫一商量。葛军平满口答应，并亲自酬筞资金、腾屋子、山女招聘女工和学员…….

    　　一切准备工作就绪，山女跟芳芳说：“闺女？再有三天织毛衣厂要开工，来的学员让你当教师，你要…..”

    　　“不行！不行！”芳芳打断母亲的话说：“明天我要到大纺织厂报考”

    　　山女问：“这事你怎么没给我说过？”

    　　芳芳说：“这是我的秘密，谁也不给说！”

    　　山女问：“你爹知道吗？”

    　　芳芳说：“不知道！你就别问了！”

    　　芳芳到大纺织厂报考，母亲山女信以为真。如果考上了，进了纺织厂当上了正式工人总比在家里守着自己强。以后说个好婆家也就了却了一块心病。

    　　山女跟老公一说女儿报考的事，老公心里想，娘连着闺女的心，当娘的同意自己更没话可说。并且拿出钱作为芳芳报考中的费用。

    　　就在芳芳临走之前，葛军平妗子即老歪媳妇前来给芳芳提亲。说对方小伙子如何漂亮、如何能干、如何有出才，家庭条件如何好…..滔滔不绝说的天花乱坠。山女只顾盘算自己女儿美好前景，对妗子的话一句也没听进去，心里很反感。最后说：“妗子，别说了！芳芳现在不说亲，你的好心俺领了！”

    　　妗子一听话不凉快，没再说话抬脚走了。一边走一边自语：闺女大了不由娘，看你能把她栏霸到多久？

    　　结果好像妗子的嘴里有毒。他的话真蒙对了，闺女大了不由娘。芳芳哪里是在去报考，而是和一个相好的男朋友搞对象暗中多次见面谈话有了深厚感情。怕双方老人不同意。来了个神不知鬼不觉，定好时间一同远走高飞。

    　　芳芳的远走高飞一去不复返。山女和丈夫葛军平只顾为找芳芳着急，那还顾得织毛衣加工厂的事。来的工人和学徒工全部打退。这些人听说芳芳的事都替山女担忧和着急。主动帮助山女寻找芳芳。山女夫妇整天吃不下睡不好。本来不打算让在化肥厂上班不久的儿子胖墩子参与此事。胖墩子知道后怎能上的下班去？找领导请假也去寻找jiejie……

    　　一个月过去了，半年过去了。至到年底仍没找到芳芳，也没有音信。是死是活也不知道。时间长了山女夫妇对闺女的牵挂淡化了，人们劝说：没有闺女有儿子，光景不照样很好吗？他们的心里想开了。

    　　后来儿子胖墩子娶了洋旭。眼看着一家的小日子红火起来，洋旭在村里的表现也受到人们的称赞。一家和睦相处。开发商占地赔偿款几十万，人们都羡慕他家开始兴旺发达。天有不测风云，人有福祸旦夕。好景不长，洋旭和胖墩子出走好像天上掉下来一块巨石蒙头盖脑砸在了葛军平和山女的头上。昏头转向眼前昏天地暗不知去向。巨大的打击使葛军平实在承受不住病倒在床不省人事。山女自幼长大经受多次生死磨难，顶住了这次突如其来的磨难打击。沉着思考，冷静应对。对葛军平耐心劝说和照顾保住了人命。

    　　人命保住了，但几天不吃不喝病魔缠身不去，山女为丈夫的生死存亡忧心忡忡。前前后后的事情如似海浪波涛在心里翻上滚下不停地拍打。旧社会自己几经磨难，受尽了苦难和歧视，过着牛马不如的生活。千辛万苦度过了艰难困苦的日子。过上了独立自主男女平等自由的生活。没想到新社会对旧社会封建主义的包办婚姻废止后。建立起新的婚姻自主，自由法，有些青年在婚姻自主自由中不翼而飞。这些灾难怎么就偏偏落在了山女自己家中？他痛恨自己平时对自己的女儿过于宠爱，没有严加管教。后悔晚易。

    　　再想想自己请王进升来给丈夫看病，舅舅李老歪为个人恩怨对王进升刁难，之使王进升受伤…

    　　现在舅舅李老歪殷勤请来医生给外甥看病，在酒桌上二人合伙用骗术想把卢强灌醉。一来显示他们的“高明”，二来显示李老歪请来的医生“医术”高超，取得山女夫妻的信任。

    　　适得其反，他二人的骗术早被卢强识破，自己稳坐泰山清醒如故。李老歪二人先后喝了2、4、6、8、12、三十二盅酒，酒气冲天，不但不觉得耻辱反而对山女高声说：“真痛快！”

    　　山女说“你外甥有喝不完的酒！还喝吗！”

    　　老歪说：“给外甥看好了病，功劳！功劳！庆功酒，喝！”………….

    　　李老歪和王荤二人大话小话不知天南海北地连说带喝。早忘了身旁还有一个卢强。卢强看火候已到，背上药箱给山女打了个招呼，转身就走，山女连忙走上前拦住卢强，卢强说：“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放心吧，你丈夫的病以后我一定会管的！”

    　　忙了一天的王进升看完病人，把室内清扫了一遍，坐下来倒了一杯水，打了个舒展，端起水杯刚喝了一口，只听门外喊了声：“师哥？”

    　　王进升连忙迎出：“是卢强师弟呀！快进来！”

    　　卢强走进室内，王进升刚要伸手去接卢强肩背的药箱，卢强早已顺手把药箱取下放在桌子上，毫不拘束的在桌旁凳子上一座。还没等卢强开口，王进升先说话。

    　　“今天你可帮了我的大忙，替我解了围。要不是你去的及时，为看葛军平的病不能拒绝山女左三右四的请求。去后遇到老歪不知又发生什么情况。这下可好避免了和他不必要的会面。”

    　　“师弟，你过于多虑了，这次老歪不是冲着你去的，而是做为大辈对外甥的关心亲自领去了一个叫王荤的医生”

    　　接着卢强把给个葛军平看病的经过和喝酒的情况详细的述说了一遍。

    　　王进升听完后称赞说：“好！不愧为我们卢当帮的好神医！”

    　　胖墩子外出学技术成功，不但带回来开展养殖业的技术，而且还带回来向国家申请批准贷款的资金。回家后首先在自己责任田中建大棚养马乍，育苗和销路都已办妥。只等放开手脚大干一场。这个好消息爹娘知道了保准给他们一个意想不到的惊喜。

    　　难以预料的事发生了。本来高高兴兴满有把握和信心把这项事业顺顺利利开办起来，万没想到一进大门,院子里冷清清，院内地上散落着干枝落叶、杂草丛生、纸屑尘土。好像没有住过人的荒凉宅院。胖墩子踩着院内的杂物走到门前一看，屋门紧闭上锁，立刻感到情况不妙，反身就往外走。正要出门只见舅舅李老歪慌忙进来。

    　　“胖墩子，你可回来了。快！开拖拉机到医院！”

    　　胖墩子一听知道父亲住了院，感到情况不妙。急忙追问舅舅：“我爹他………”

    　　老歪说：“一句话两句话说不清，快去到棚内开拖拉机，路上我给你说。”

    　　一路上老歪把葛军平因家中遭遇不幸，患病卧床不起治疗无效，三次住院的情况给胖墩子述说了一遍。又告诉胖墩子他爹转成肝硬化让拉回去疗养……

    　　第十九章《一》舅急求王进生急救人命写到;葛军平的儿子开着拖拉机拉着父亲和伺候父亲的母亲以及舅舅李老歪。

    　　拖拉机开到上庄路口时，葛军平突然栽倒拖斗内。老歪叫了两声，听不到回音，觉得病情严重，立刻让拖拉机停住。顾不得和王进升的不快之事，救命要紧！连忙向离这不到二百米的卫生所跑去。

    　　王进升一听说救人，立刻肩挎药箱出了屋门，跟着老歪一路小跑来到拖拉机跟前一窜上了拖斗。

    　　此时葛军平躺在拖斗内、白眼上翻、四肢拘挛、牙关紧闭……….王进升一眼就看透了病人中风之兆。顾不得号脉。而是急速取出银针沉着应对首先刺入人中。随后上肢扎三鲜，下肢配三黄……….渐渐闭嘴松开，拘挛停止。

    　　紧接着一号脉，王进升不自主叹息一声。这一声叹息意味着什么相比都清楚。

    　　胖墩子首先开口哀求说：“进升叔，你是神医，千万不能让俺爹死呀！”

    　　接着山女和老歪也发出诚恳请求的话：“一定想办法救活葛军平。”

    　　在全家人的祈求下。王进升心一横！死活在此一举。他暗中将宝扇取出拿在手中，宝扇对准葛军平的身体，孕足力气从口中吹向宝扇。真是威力无穷。只见葛军平随着这口气忽地坐起来。随之睁开了眼，张开了嘴，并且从嘴里发出极为听不清低沉的声音。人们看到目瞪口呆，有失望了脸变成了高兴的脸。

    　　王进升说：“别高兴得太早了，他的病不过是万里长征刚刚起步。”紧接着又说：“有温水吗？”

    　　山女说：“有！暖壶里有温水。”

    　　老歪连忙提过暖壶递给王进升。王进升接过暖壶倒在碗里摸了摸水温合适，取出百分之75度酒精，长柄小针刀消毒，让病人张开口，伸进针刀割去舌头两边坚硬的白积，随之“哇！”的一声从口内喷出一团腥臭难闻东西。

    　　王进升说：“好了，这就是病根。在以后的路还很长。那就是中药长期调理的事。”

    　　山女和胖墩子对王进升一谢再谢。李老歪对王进升以前不愉快的事表示道歉。

    　　2017.6.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