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失望
步天行和其他八个同科武生走在最后面，走出大殿，溅清总管仍然笑眯眯地迎着走近他们送还了他们的御剑。步天行没有注意到，溅清总管有意无意地总是在瞄他。其他八个武生兄弟被等候在金銮殿外面的各大营的军士按照朝廷的分派叫走了。临分手，九个同科武举兄弟依依不舍地分手。 朗山被分派到了北大营，他跟着北大营的两个军士一边下台阶一边不时回头朝还站在金銮殿前面御道边上的步天行挥手。大伙就此分手不知道何时才能再相见？回想这些天从参加武举考试到脱颖而出，再到眼下兄弟们奔走四方，恍然一场梦啊！ 叫走步天行的是枢密副使姚充。姚大人之前兼任武举主考官，步天行认得他。跟着姚大人走向台阶，才走几步，溅清总管挥手叫住姚大人，姚大人转身走近溅清总管，步天行看到溅清总管跟姚大人耳语了几句，姚大人这才又返回笑着领着他一前一后朝台阶下走去。 走下大殿前的上百层台阶，对直又走上殿前的麒麟街，在前往枢密院的路上，人到中年，背有点驼的姚大人言语温和地随意问了问步天行的出身。步天行还是说他出身于龙山农家，家父姓步。姚大人回头笑着看一眼步天行，捋了一把胡须，点了两下头，也不计较什么，随意地跟步天行又聊了几句闲话，再往前走了二三百步就到了枢密院。 来到枢密院，姚大人带着步天行到处走了一圈，向步天行详细地介绍了一番枢密院，也就是从姚大人的一番热心的介绍中，步天行很快就熟悉了枢密院。 也正因为熟悉了枢密院，步天行不免对自己的任命有些失望，其他八个新科武生都被分到了兵营，而他却被分到枢密院，虽然枢密院也属于军事机关，但是今非昔比，姚大人口口声声跟步天行说，自打虎千岁专权以后，枢密院的职能发生了天壤之别，可以说，这些年来备受冷落，以至于可有可无。 言谈中，姚大人的伤心让步天行的心里也挺难过，跟姚大人短暂的相识，姚大人的热情让他对姚大人产生了好感。说起枢密院，姚大人任职枢密副使，在枢密院他可是职务最高的了，但是即使是最高，枢密院的级别跟最高长官的官阶息息相关，因为枢密院本身没有等级，这从有枢密院以来就是这样。姚大人的官阶是从五品，也就是说枢密院的级别充其量也就只是从五品。 而在帝武大帝时代，枢密院一直都设有枢密使，那时担任枢密使的官员官阶可都不低。在姚大人的记忆里，他早年因为战功才被分派到枢密院，当时他的官职跟步天行一样，都是枢密巡检使。 但是，因为姚大人之前在东大营已经是一名从六品的武官，来到枢密院他的官阶被提成了正六品，这样一来，他不像步天行，他的官阶是有品级的，而步天行虽然也被任命为枢密巡检使，却是没有任何官阶品级的枢密副使的下手而已。 “唉！”步天行沮丧地说，“怎么会这样呢？我武举夺魁，我想我一定可以跟其他八个新科武生一样顺顺利利就能进入到帝国四大营无论哪个大营，即使当一名军士我也认了，却不曾料到堂堂的武举魁首却被分派到这个冷清的枢密院来。” “步巡检，不要气馁。”姚充说，“公子年龄还小，不要cao之过急，常言说，此一时，彼一时。追溯枢密院，自设立以来直到帝武大帝，在朝廷那可是有着举足轻重的分量的。在我担任枢密副使之前，担任枢密院枢密使或是副使的大都是当朝的正二品或是正三品重臣，可是如今…… 哈哈！看我枢密院的官署能建在麒麟街上，足以看出他过去的辉煌。要是没有过去的辉煌，他那里可能建在麒麟街上呢？公子有所不知，麒麟街有‘小御道’之称，是相比较金銮殿前的御道而言的。从中不难看出麒麟街的重要，也正是因为麒麟街重要，名望超越其它街道，所以凡是建在麒麟街的官署，不说眼前地位如何，它们在数千年的帝国官衙史上，至少曾经都跟枢密院一样举足轻重。风水轮流转，等着吧！步公子，只要有耐心，公子终会有出头之日的。” “但愿有那一天。”步天行道，“这一届科举，天行幸遇文、武科举，我是双科都参加了的，我自信我的文举也不会差多少。武举当场招用，文举却至今还不曾有结果，看来还得些时日。倘若我的文举也出类拔萃，我倒要看看朝廷如何待我？” 闻言步天行说他也参加了文举，姚充当下又把步天行仔细打量了一番，而后兴奋地说：“姚充不知步公子文、武兼备。说起双科魁首，数千年的帝国文武科举，也就屈指可数的几个人。步公子要真的连文举都夺得魁首，那可就扬名天下了。到时，朝廷不重用公子，大帝也会重用公子的。” 姚大人的话字字入耳，多少化解了步天行的忧郁，使他在失望中看到了希望。失望中，在跟姚大人的一番交谈中，他一度也想到过倚重虎叔伯，但是，他当即不但打消了念头还感觉惭愧到了极点。 武举考试，云之大哥和芙蓉姐在背后帮了他，他都已感觉惭愧万分，当下怎么能再倚重虎叔伯呢？一旦传出去，他步天行如何立足朝廷、取信于大帝、服众于天下呢？ 虎叔伯弄权专政，已成朝廷众矢之的，只是虎叔伯不觉得而已。他步天行怎么可能去依仗权臣给自己谋得一个合适的官职呢？他已经默然地认可了云之大哥和芙蓉姐在武举考试中对他的暗中帮助，他因此已经犯了一次错了，不能再纵容自己犯第二次错了。 权衡利弊，依仗虎叔伯，步天行豁然意识到岂止是犯错，那不是作jian犯科吗？他即使回到龙山当个庶民，也不会去干千夫所指、万人痛恨的事。不说他心里怎么想，父亲步重山要是知道了他依仗虎叔伯的权势才谋得官职，肯定饶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