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规矩
“你怎么又清醒了？”穆星夜奇怪地问。 “为什么走窗户？”墨白的表情也很疑惑，眼前的这位“主任”，白天晚上的都爱走窗户，这算什么毛病？ “呵！你以为我喜欢啊？我要是走正门，不把你楼下的萌妹纸吓坏了！” “舒萌萌？”墨白更疑惑了，不过马上又恍然大悟：“你穿这么奇怪！” 穿成这样当然不能让别人看见！会当你神经病的，肯定的！ 穆星夜的鼻子都气歪了，“我穿成这样没问题！别人最多以为我喜欢穿汉服！这是流行，流行懂不懂？” “嗤……”墨白又扭过头去，完全不搭理穆星夜的解释。 在他看来，解释就是掩饰，除了拍电影和蛇精病，谁没天没夜的穿着戏服的。 “我说……你居然没有天眼？”穆星夜想不通了。 “当然有了！”墨白也不明白穆星夜为什么会问这种傻问题，大多数妖怪修炼到一定层次都有“天眼”这个天赋技能。 不用学，不用练，到一定层次就会开了。 “那你看不明白？”穆星夜更不明白了！ “我关了！”墨白理直气壮。 原本他在山里的时候，倒是天眼一直开着的，这玩意不用妖力，又能警示其他妖怪的接近，自然不会去关。 但是下山以后稍微靠近点人类社会，墨白就受不了了。 无他，他的天眼能看见所有的妖魔鬼怪，下山以后，妖是见不着了，但是鬼魂却见得不少，整天在眼前飘来飘去的，还有不少死相难看的。 换了谁，谁也受不了啊！ 于是，墨白一气之下就把天眼给自我封印了。 反正人类社会里安全的很！ “那你解开看看楼下！”穆星夜彻底无语了，这蠢猫以为城里就是一个绝对无害的太平之地吗？ 这心大的，都足够煮一锅了！ 墨白疑惑地掐了个法诀，解开了自己的天眼，然后朝着四周一打量。 这一眼，直接把墨白震到了。 站在自己面前的穆星夜，身上套了一层深深浅浅的蓝色光罩，这是他的法力以及身上道具的护身。 楼下腾起一道很淡的灰色烟，他不由走到楼梯口，朝那道烟雾看去，居然是围绕在他的新下属舒萌萌身上的。 再仔细一瞅，这哪里还是个清纯可人的学生妹！ 虽然舒萌萌的上半身依然是人形，但是下半身的那条微微摆动着的鱼尾，都说明她是只妖怪。 感觉被辣了眼睛的墨白赶紧退回客厅，又朝着窗外看去。 只见窗外原本春光明媚的小城里，也有几道或浓或淡的灰色烟雾，甚至在远处的地平线那头申海市的方向，还有几道黑如墨的烟柱。 那是有大妖怪的标志。 “嘶……”墨白倒吸了一口气，没想到，这个城市里，居然还有那么多的妖怪存在！ “怎么样？你家小招待员不是个普通人吧？”穆星夜见到墨白难看的表情，有点幸灾乐祸。 “她是只……”墨白在脑子里转悠着自己接受到的大妖传承，“赤鱬？” 赤鱬也就是古代所说的人鱼，人类记载里最早见之于先秦《山海经·南山经》：“青丘之山。英水出焉，南流注于即翼之泽。其中多赤鱬，其状如鱼而人面，其音如鸳鸯，食之不疥。” 但是作为有了古妖传承的墨白自然知道，真正能成了妖怪的赤鱬，不仅仅是人面鱼状，而是半人半鱼状。 “一只混血小赤鱬而已！”穆星夜微笑着解答墨白的疑惑：“半人半妖，只是妖的血脉重了点，所以你还能看见她的原形。” “半人妖？”墨白又倒吸了一口气：“神操作！” “不管城市里的妖也好，人妖也好，都受到我这边的管理！”穆星夜又一次用下巴点了点茶几上的小册子，“你还是认真看一下吧，免得不小心犯事了，被我抓进去！” “切！”墨白不耐烦地拿起小册子，迅速地翻了翻。 穆星夜以为他是被楼下的小赤鱬惊到了，可笑，他墨白墨老大什么时候把这种小妖怪放在眼里了。 像舒萌萌这种小妖怪，他一个可以打一百个。 他是被远处城市里那几道黑烟柱惊到了，那个妖气，说明那些妖怪没有千年，也有几百年，说不定还是上古的老妖怪了。 虽然真打起来，谁胜谁负还说不定，但是提前了解一下相关政策还是有必要的。 万一不小心被那些老奸巨猾的老妖怪坑了咋办？ “妖怪及妖怪血统者在城市里不得擅自使用除种族天赋外的其他法术？”墨白皱着眉，两眼直勾勾地盯着穆星夜。 穆星夜确认的点点头。 “妖怪及妖怪血统者不得参加任何竞技类运动比赛。” “emmm……”这一条墨白倒是想明白了，有很多种类的妖怪就算不动用法术，肉身的体能和强度都比正常的人类要强大，妖怪都去参加运动会的话，恐怕就没人类什么事了。 “妖怪及妖怪血统者不得使用天赋或者妖力非法牟利！” “妖怪及妖怪血统者必须遵守当地城市的所有法律法规！” “妖怪及妖怪血统者……” 墨白一条条地看下去，看的有点心惊胆战。 “那不是得和人类一样生活了？” “可以使用种族自带的天赋，不能使用带妖气的法术！还要遵纪守法！否则的话，会破坏人类社会的平衡！”穆星夜似笑非笑地看着墨白。 “不满意的话，回山里去啊！回去就没人管你了！” “切！”墨白把小册子丢在茶几上。 他原本就没打算在城市里搞事，在他看来，小册子上写的跟他想的不谋而合。 所以，他根本就没什么要注意的。 他只是在这里落落脚，歇一歇，然后思考一下，古妖传承里说的“感悟人生，获得机缘”到底是个什么鬼！ “看懂了？看懂了下次就不要再犯了！”穆星夜扯扯嘴角，终于跟这黑猫妖交代清楚了。 这只猫妖又懒又蠢，但是妖力澎湃，要是惹起事来也是个大麻烦。 现在就希望这货能“遵纪守法”吧！ “我会盯着你的！”穆星夜又做了跟昨晚一样的动作，表示自己关注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