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装帅
阳光明媚的春日下午。 “啊呜~~~” 墨白打了个大哈欠。 只是打了一半就顿住了，半张着嘴，慢慢地转过头。 窗口又出现了那个神出鬼没的小道士。 “喂！” “哎？” 两个人同时出声。 穆星夜抬了抬手示意墨白先说。 “招牌上的法术？” 穆星夜弯腰在冷柜里翻找着可乐， “吸引顾客的啊！你不是要这个么？” “真！正！的！顾！客！” 黑猫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表示自己的愤怒。 他在招牌上放了个小法术，就是想让那些真正着急的又不在乎钱的顾客来，而不是像现在楼下那样。 “啧啧~”穆星夜端着酒杯在客厅外的楼梯口探头朝楼下瞅了一眼。 “生意不错么！” 不错个毛线！墨白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都是买菜回来闲着无聊的大妈们！ 现在的人生活条件好了，年纪大的，身边小辈没时间陪，给养只小狗小猫的添点热闹的多得是。 这些大妈被穆星夜的法术招来以后，根本就把一楼当成了聊天八卦的好地方。 话题从一开始还算正常的“你养的狗”，“我家的猫”；慢慢转化成了“你儿子多大”，“我姑娘几岁”。 再这么下去，他的店很快就要变成这条老街的相亲角了！ 当然，会有这样的情况出现，也是因为墨白自己这个老板不出现，舒萌萌又是个好心的软妹纸，对于偏离主题的话题不但不阻止，还给倒水端凳子。 这些大妈可不是乐得多待一会儿。 “所以你是在着急没有客人？”穆星夜正准备给对方解释一下潜在用户和大海捞针的涵义。 “太！吵！了！”黑猫气呼呼地把牙咬的咔嚓咔嚓的。 “哦……”穆星夜明白了，原来是楼下大妈们的声音有点响吵着这只黑猫睡觉了。 不过……这咔嚓咔嚓的……没必要因为这个咬牙切齿成这样吧？ 穆星夜把视线从对方的脸上，移到了猫掌夹着的一根小棒子上。 又想起自己翻窗进来时见到的东西。 “猫能吃棒棒糖？” 想象一只黑猫含着棒棒糖的样子，穆星夜突然觉得很违和。 “能！”墨白把猫掌里夹着的棒棒糖棍子丢到垃圾桶里，又从茶几下面掏出一根，麻溜地拨开糖纸，塞进嘴里，然后斜着脑袋看着穆星夜。 “怎么想起来吃这个了？”穆星夜还是觉得对方作为一只猫，应该捧着一条鱼吃比较和谐。 “装帅！”墨白继续摆着歪脑袋的姿势。 穆星夜：“……”我去，这猫看了什么电视剧？ 对了，最近热播的一个剧里，就有男主最喜欢叼着棒棒糖，不过这个歪头杀又是什么鬼。 再说了，人家是男主，你个黑猫好歹变成人再装帅行不行。 “你又不出门，整天宅着，装帅给……鱼看？”也就楼下那条小鱼能看见了吧。 “你是准备撩鱼？” “没！”墨白老实地摇了摇头：“学习。” “你就看电视剧学习？”穆星夜看了看趴着的黑猫面前的平板电脑，差点笑出猪叫声。 黑猫点了点头，又伸出一根猫爪指了指自己的脸：“黑眼圈！” 这是说都看出黑眼圈了？ 穆星夜朝着对方脸上打量了一会儿，才醒悟过来。 我去！谁能在一只黑猫的脸上找到黑眼圈？ 一人一猫对于电视剧里是否能学到什么“知识”探讨了一会儿，穆星夜才想起自己这次过来的正事。 “赶紧滴，变成人形，干正事了！” 黑猫一脸懵逼地看着穆星夜从宽大的袖子里掏出来的各式机器：“做什么？” “办事啊！”穆星夜理直气壮地说。 墨白不情愿地变回了那个穿着白衬衫的年轻人模样，然后被穆星夜一把推着抵到了一面空着的墙上。 “办事？壁咚？” “壁咚你个鬼！我说你都看的什么乱七八糟的电视剧！”穆星夜一拳头敲在墨白的脑袋上，“把猫耳朵收起来，露什么猫耳朵！” 墨白撇了撇嘴，揉了揉头顶，这不是他喵滴被你打了一拳以后的条件反射么！ 哎，猫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本喵忍！ 穆星夜让墨白贴在墙上又摆好了姿势，这才满意地茶几上拿起刚才掏出来的一台机器，对着墨白咔嚓了几下。 “好了，过来吧。”穆星夜放下那台机器，又摆弄起另一样来。 “相机？”墨白拿起刚才咔嚓咔嚓的机器，研究了起来。 “别乱弄！”穆星夜赶紧夺回相机，又拿着第二件机器招呼墨白。 “来来来，伸一根指头……我去！不是无名指！从大拇指开始！” 双手十指，一个个地在机器上按过，要按到出现蓝光才算通过。 “这有用？”墨白好奇地看着穆星夜忙碌。 妖怪变成人形，可以化形，也可以幻形。 前者的模样是固定的，化形时是什么样子就是什么样子，多数和妖形很相似，就是去掉了那些妖化的特质，比如耳朵，比如尾巴。 而幻形则是一种法术了，属于幻术的一种，可以变幻成任何想变的样子。 区别就在于前者是一种自然存在，不需要消耗什么，除非被打成重伤，根本不会被动退出。 但后者是需要一直用妖力维持的，变幻的体型和维持的时间，都跟妖怪的能力有关。 所以，想靠着指纹和外貌来抓妖怪……是不存在的事情。 “怎么可能？”穆星夜把刚才收集到的指纹在机器里保存好，以便回去以后再转存。 “这只是给你做个人类的合法身份而已，”他瞟了一眼墨白，“你有身份证了？” 墨白摇摇头，需要身份证的地方，他都是用特殊手段糊弄过去的。 “至于妖怪的合法身份么……”穆星夜又从另一边的袖子里掏出一台像U盘一样的小机器，把开口冲着墨白，“来，给这小家伙来个小法术。” “干嘛？”墨白对于这些就比较警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