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五章 澄清
文大儒一直在江州,自从与李云兴定好要参与此次科举之后,连地都不种了,一直在茅草屋内研究学问,我想让自己拖后腿。 他已经将题目出完,以防万一,甚至还准备了一套副卷,上面内容涉及甚广,既有治国理论,又有道德品鉴,甚至还考了学识内涵,他左看右看,自己觉得没有遗漏了。 不过怕路上发生什么意外,所以一直都没有将卷面给李云兴看过。 他决定要插手此事,心中仍有些忐忑,毕竟他已离开朝堂太久了,虽然一直没有放弃温书学习,但也害怕自己出的题目不合时宜。 趁着这次回到都城的机会,他将李云兴叫过去,让他看一看,若是觉得有不妥的,他也好加以改正,甚至可以查漏补缺,毕竟科举大事,容不得一点马虎,务必要做到尽善尽美。 书童十分机灵,出来之前知道自己过来寻找的是太子,可如今太子在外面,身旁又有两个他从未见过之人,所以他并没有直接称呼太子名讳,反而称之为贵人。 李云兴点了点头,扭头看了一眼廉寄柔,今日好不容易抽出点时间,还想陪着这丫头多待一会儿,可是文大儒过来找他,又不能不去,所以一时有些为难。 廉寄柔贤惠的说道。 “文大儒找你定有正事,你先去吧,我也该回府了。” 李云兴上前扶了扶她的发髻,自从那日说开之后,廉寄柔整个都变了,越发贤良淑德,若非此时在街上,又有外人在,他定要亲亲她。 他正要跟随书童离开,秦墨突然上前一步拦住他,脸上的表情十分难看,虽然他一直觉得自己与廉小姐两情相悦,但廉寄柔就从来没有给过他承诺,可刚刚他居然和这个姓云的纨绔子弟那般亲近,让他分外不爽。 “这肯定是假的,你是不是花钱雇了这小书童,故意当着我的面说这番话,就是想让我知难而退。” 如果他不说话,李云兴都快忘了旁边还有这么一个人,甚至一时都没有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 他看了一眼书童,书童眨巴眨巴大眼睛,很显然,凭借着他的小脑瓜,也没明白这位公子在说什么。 但是他出门之前,先生曾吩咐过,会在汇文馆中等着他们,害怕先生干等,所以书童轻声提醒道。 “贵人,咱们还是先过去吧,先生有很重要的事要请教贵人。” 商量卷题,这的确是很重要的事。 秦墨冷哼一声。 “你这小娃娃年纪不大,定力倒很足,都已经被我猜到了,你还要演下去,文大儒是何许人也,才学斐然,便是武皇没有生病,也不配他亲自派人来请,你们这戏演的太过了,只会让人耻笑。” 书童年纪虽小,但性格却有些顽固,一板一眼说道。 “这位公子莫要平白冤枉人,我没有演戏,也请你不要拦住我们的路。” 秦墨脸色瞬间难看起来,一个云兴已经够让他心烦的,不知从哪又来了这么一个不讨喜的小娃娃,他用手指着李云兴。 “既然你说我冤枉人,那你说他是谁?与你家先生是什么关系?为何要你过去请他?这些你说的上来吗?” 小书童一愣,他知道李云兴是当朝太子,也知道先生请他过去做什么,只不过这些事情根本不能让外人知道,所以一时竟回答不上来。 可看到这小娃娃答不出来的模样,秦墨很是得意,他认定了这都是云兴做的局,请来一个娃娃陪他演戏,只是这出戏已被他看破。 “答不出来了吧,肚子里没有墨水,就知道装腔作势,竟然还以文大儒的名义给自己贴金,也不知羞耻。” 廉寄柔当即就炸了,掐着小腰站在李云兴前面。 “秦墨,你在胡说什么?你说谁不知羞耻?之前我念在与你相识,对你多加容忍,可你也未免太放肆了,快点向云兴道歉。” 小书童也皱着眉头,他不知道眼前这个书生打扮的男子有何底气,竟然敢说当朝太子不知羞耻。 秦墨听到廉寄柔的指责,顿时气的面红耳赤,他本想着两人还没有挑明心意,所以不便将那些不满拿到台面上,可如今再也忍不住了,大吼着说道。 “我为什么要向他道歉?你我两情相悦,本就是天作良缘,可他却硬是对你死缠烂打,我是想替你赶走他,你不感谢我就算了,居然还想让我向这个纨绔子弟道歉。” 他没说的是,廉寄柔态度着实暧昧,若是真的心悦自己,就不该与这个云兴单独出来,只不过顾及着她的身份,这些话不好直接说出口。 他说话的声音很大,本来众人就在街市上,又在魁星楼下面,他们这番争执,顿时吸引了不少百姓的目光,便连魁星楼中的众学子纷纷探出窗来看着他们。 廉寄柔脸皮薄,看见这么多人的目光,当时便有些下不来台,尤其是听到秦墨的话,更是气恼和羞愤。 如果大家听信了他的话,定会以为她与秦墨真的有什么关系,若是自己成了太子妃,说不定他们还会觉得自己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子。 廉寄柔整个气结,李云兴本想要维护她,想要将人拉到自己身后,可她却硬是站在他前面。 廉寄柔慢慢冷静下来,深吸一口气,有人往她的身上泼脏水,她必然要亲自澄清,绝不能让任何一滴污水碰到她身上。 “休要污蔑我,从一开始你我只是相识而已,我连话都未曾与你说过几句,除了上次我去胭脂铺中,是你死缠烂打非要跟着我,你去府中找我,我出于礼貌在前厅接见你,我当你是客人,你我根本就不熟悉,谈何我与你两情相悦。” 秦墨表情有瞬间呆滞,廉寄柔的话像是棒槌一样,一下一下凿在他的头上,让他阵阵发晕,浑身发冷。 怎么可能?他们不是两情相悦吗?连别人都看的出来她对自己有情义,可为何如今她竟不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