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六章 秦墨受辱
过了好一会儿,秦墨抖了一下,像是突然回神一样,喃喃自语道。 “这不可能的,你明明心悦我,就等着我考中状元之后,骑着高头大马到你家提亲。” 廉寄柔揉了揉太阳穴,深深觉得她是与疯子一起说话。 “秦公子,你可能没听明白,我再告诉你一遍,我从不心悦于你,我已经有了心悦之人,希望你不要继续自作多情,也不要继续纠缠我。” 她说完便拉着李云兴往外走,小书童愣了一下,也立刻跟了过去。 秦墨就这样呆呆站在原地,仿佛彻底傻了一般。 楼上许多人是认识他的,知道他心悦廉家小姐,估计刚刚那个人便是传说中的廉小姐,众人忍不住在心中嗤笑。 一个穷书生,自以为满腹才华,眼睛恨不得找到头顶上去,还没有科举,已经在幻想着自己能高中状元,甚至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看上了大司马廉湛之女。 他们表面上劝说秦墨勇敢表露自己的感情,实则一个个都在心中嘲笑他,就等着看他会如何丢脸。 如今见到这个场景,一个个都乐不可支。 “秦墨,你不是说廉小姐心悦你,结果人家亲口否认了,还说你自作多情,看来你之前的推断有误啊。” “秦兄,也不知道你把人家烦成什么样,人家才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你莫要纠缠,你还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 “哎呀,你们就不要笑话秦兄了,今日之事若是传到大司马耳中,让廉将军知道秦兄在纠缠他唯一的女儿,怕是秦兄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随即,众人便是一阵哄堂大笑,秦墨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脸色已然变得铁青,此时此刻,他才看清这些往日和善的同僚们,真实嘴脸看到自己出丑,他们竟如此开心。 他不愿意低头,但一想到廉寄柔刚刚说的话,只觉得心头怒火难消,但作为读书人的傲气迫使他不能低头,反而目光深沉的说道。 “各位同僚们都在这儿,今日不妨与我做个见证,刚刚那名男子叫做云兴,我与他设下赌注,参加科举之时,若我的名字在他之上,他便任我羞辱,如今,在此争风吃醋算什么本事,待到科举之后,能真正笑到最后的人才是赢家。” 说罢便走开了,只是这话仅仅在众多学子的耳朵里过了一遍,毕竟他们心中除了今晚柳大人设下的魁星宴,便是今日秦墨出丑的是,大家一阵说说笑笑,天色很快就暗了下来。 而另一边,廉寄柔拉着李云兴走了好久,感觉周围没什么人了,这才放开他,脸色有些难看。 “我若早知道这个秦墨脑子不正常,当时就不搭理他好了,免得事后生出这么多祸端来。” 李云兴弹了一下她的额头。 “刚才为何不让我说话,还非要站在我前面挡住视线?” 他又不是泥性子,早在秦墨三番两次上来挑衅之时,他便想要好好教训一下他,谁知他话还没说出口,廉寄柔便先一步站出来呵斥对方。 李云兴便将要说出口的话咽了回去,他倒想看看这位未来的太子妃如何解决眼前这个争端,谁知秦墨越说越离谱,他有心说出自己的身份,可他后来察觉到廉寄柔故意挡着他,不想叫他出头。 廉寄柔闻言有些羞涩,又有些气恼。 “我没想到这个秦墨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说那么多的话,在场又有百姓又有学子,你可是未来的太子,怎好当街与他争执,所以我挡着视线,也不叫他们看见你。” 她现在已然明白身份差异,也知道太子和太子妃意味着武朝尊严,不能被侵犯,她已经被卷入了脏水中,只能奋力澄清,可不能再将李云兴卷进去。 李云兴有些感动,一把将廉寄柔抱在怀中,他抱过许多女子,但只有面对廉寄柔,他才有,与抱着别人不一样的感觉。 就在此时,一直在旁边当哑巴的小书童突然咳了一声,他的脸已经红彤彤的,毕竟小娃娃年纪小,又是从小跟在书生面前读圣贤书,哪里见过旁人这么大胆,居然当街搂搂抱抱。 “太子殿下,时间已经不早了,先生还在等着咱们。” 既然这姑娘知道太子的身份,他便没有必要遮遮掩掩。 李云兴点了点头,文大儒从江州来到都城,路途遥远,应该很累了,还特意叫他今日过去,怕是只有见过他之后,才能好好睡一觉。 “好,你等我一下。” 李云兴将廉寄柔送到马车上,吩咐侍卫将她送回家,这才跟小书童一起来到汇文馆,文大儒已经在馆内翘首以盼,见到他过来,哎呦一声,立刻翻出准备好的两套题卷。 只是他对着小书童还有些避讳,等人离开之后,才将题卷交给李云兴。 “我按照你所说的,出了这套题卷,以防万一,我还准备了一套副卷,这些论题是我精心研究,想请太子看看是否有何不妥之处,也好尽快定下修改。” 李云兴手中拿着两套题卷,心中却想起了与秦墨的那个赌约,如今自己已提前看过卷子,知道科举考的是什么,任凭秦墨学破脑袋,也比不上自己。 他无奈的笑了笑,并没有翻开题卷,反而又将其放在文大儒的手中。 文大儒有些不解。 “太子殿下不看看吗?毕竟只有用到合适的题卷,才能选拔出来真正的栋梁之材。” 李云兴拉着文大儒坐到一边,亲自给他倒了一杯茶。 “文先生,您知道我为何会选择让您出山吗?” 文大儒愣了一下。 他在朝为官多年,又在学坛之上颇负盛名,更广开学堂,被许多学子奉为儒尊,即便归隐山林,太子殿下过来找他之时,他也觉得自己配得起那个位置。 所以他从未想过太子为何要让他出山。 看着眼前这位大儒怔愣的眼神,李云兴微微一笑。 “我选择您,是因为您会比我对科举看的要重,您比我更希望科举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