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火神祭典
今天是圣城一年一度的火神祭典，作为巫女一员的瑟西天还没亮就开始准备，她需要给自己画好祭祀妆容，还要穿上繁琐的祭袍，这种由洁白羽毛编制的衣服，简直复杂到了极点，需要小心翼翼的把各个部分分别穿在身上。 等一切准备就绪，时间已经来到了清晨，窗外圣城居民们已经纷纷起床，准备着属于他们的任务。 “喵……”一只浑身洁白的猫咪跳上瑟西的梳妆台，瞪大眼睛看着主人与往常完全不同的样子。 瑟西摸了摸猫咪的头，坐立不安的问道：“凯恩，今天我漂亮吗？” 这是瑟西第一次以巫女的身份参加火神祭典，从前她只能旁观，羡慕的看着盛典里翩翩起舞的巫女，这一次她终于有机会登上舞台，怎么能不兴奋呢。 “喵？”名叫凯恩的猫咪不满的叫着，它根本不关心祭典的问题，小小的肚子已经咕噜咕噜叫了。 “哎呀，忘记喂你了。”瑟西拍着自己脑门，猛的站起身，却想起自己正穿着祭袍，连忙放缓动作，小心翼翼的挪动到屋子的另一侧，取出晒干的鱼干喂给凯恩。 凯恩捧着鱼干痛痛快快的吃着，瑟西却漏出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现在已经前胸贴后背了，可惜为了保持身材，不至于撑坏祭袍，根本不能吃早饭。 瑟西只能盯着凯恩的鱼干，不断的吞咽着口水。 凯恩不满的朝瑟西呲牙，然后把鱼干藏在身后，露出一副“鱼干是我的，不给你”的样子，鄙视的看着自己的主人。 瑟西如遭重创，没想到从小做什么都优秀的自己，也有被猫咪鄙视的一天。 “瑟西，开始排练了。”门外传来了和瑟西同一届成为巫女的女孩的喊声。 “来了。”瑟西朝门口回答了一句，然后捅了捅凯恩的小脑袋，笑骂道：“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小混蛋。” 说完，不离凯恩，再次小心翼翼的挪动着离开了房间。 就在瑟西刚刚关上房门，凯恩原本灵动的眼睛突然呆滞了，转瞬之间有恢复了清明，却比之前更加深沉了。 凯恩突然吐了吐舌头，不满的说道：“什么鬼，怎么这么咸。” 如果让瑟西看到这一幕，一定会惊掉自己的下巴，自己养了几年的喵咪竟然开口说话了，而且还说的这么溜，明显不是刚刚学会的样子。 事实上现在的凯恩已经不是凯恩了，而是闲来无事的索伦使用尼恩文字的力量，让自己附身在凯恩身上。 这种能力时五字组合的效果之一，原本被索伦认为是最没用的效果，不过用来使用小号玩耍却相当适合。 果然是没有无用的能力，只有不会用的能力。 第一次以猫咪的视角活动，索伦感觉到很不适应，首先是身高变了，感觉就像是整个世界都变大了一样，而且视角很低，稍高一点的地方就要抬头才能看到。 另外就是四肢着地的行动方式，早已经习惯了直立行走的索伦很不适应这种行动方式，刚走了没几步就摔了好几跤。 不过属于神灵的学习能力再次上线，索伦很快使用了猫咪的身份，迈着猫步在屋里子乱转。 “该出去看看了。”索伦想起自己的目的，他已经厌烦了远观自己的祭典，现在他想要近距离参与一下，感受一下现场的气氛，所以才选择附身在动物身上。 至于为什么是凯恩，当然是因为瑟西就是带有属于他的黄金神力的巫女。 一步一摇的晃到门口，索伦却发现房间门已经关严上锁，显然是瑟西怕凯恩偷偷溜出去闯祸，才特意锁上了房门。 不过这难不倒索伦，只见他轻轻一跃，然后……“咣”的一声撞在门上。 好吧，索伦不得不承认，用猫咪的身体弄开门锁，是有一点难度。 索伦不服输的再次尝试，一次、两次、三次……直到不知道多少次之后，他终于满身大汗的放弃了。 就在此时，房门却突然打开了，一个穿着与瑟西一样的祭袍，年龄却稍长一些的巫女探进头，发现屋子里面什么人都没有后，一脸疑惑的摸了摸脑袋。 “我明明听到有人敲门的，怎么会没人？” 造成一切的罪魁祸首，却在这个时候悄悄溜了出去。 四只交替着走在人来人往的房间里，不时停下来点评一下巫女们的身材，然后去厨房偷一些还算可口的食物，或者捉弄一下忙的团团转的小巫女。 不知道是受到了猫咪天性的影响，还是因为没人认识自己所以放弃了矜持，反正现在的索伦，就像一只真正的猫咪一样，悠悠闲闲的到处乱逛着。 很快，夜幕降临了，火神祭典也进入了最后的倒计时阶段。 祭典举行的位置是在圣城的中心广场，也就是类似教堂的建筑正门前，这里常年保持洁净，只有祭典时才会用到。 相比于圣城其他地方简陋的地面，这里的地面完全铺上了青石，上面还精心雕刻着火焰状的纹饰，和背后的建筑一脉相承，显得庄重典雅。 不过此时这里已经看不到青石了，上面早已经堆起柴堆，四周放置着整整十面精美的祭鼓。 此时人们还没有进场，索伦仗着自己猫咪的身份，悄无声息的溜到了类似教堂建筑的上方，安静的趴在那里等待祭典开始。 终于，祭典开始了。 最先被放入现场的是圣城的权贵们，他们穿着精美华丽的服饰，站在距离仪式最近的地方。 之后才是穿着整洁的平民，他们只能站在权贵们身后，低声交流着。 最后，随着一声呼喊，穿着羽毛编制的祭袍的巫女们，一个接一个的走进各自的位置。 巫女们分为两种，一种是穿着白色祭袍，负责跳巫舞的白巫女，另一种是穿着黑色祭袍，负责敲鼓的黑巫女。 最后，穿着五彩祭袍的巫站进白巫女领头的位置，一切就准备就绪了。 随着巫的点头示意，祭典正式开始，最先动起来就是黑巫女，他们奋力的敲响了祭鼓，震耳欲聋的鼓声传遍整个圣城，并不断向更远的地方扩散着。 紧接着白巫女在巫的带领下，跳起了巫舞，曼妙的身材在羽毛之中若隐若现，充满了一种朦胧的美感，同时因为巫女脸上庄重的神色，又不会显得淫邪。 现在的巫舞，已经看不见了狩猎中威吓猎物的粗犷动作，再几代人的共同努力下，水平已经和索伦在地球上看到的差不多，而且更加贴近自然。 索伦看的津津有味，眼睛不时的在巫女身上乱瞄，显然对于他来讲，欣赏舞蹈是次要的，欣赏跳舞的人才是主要的。 很快，鼓声达到了高潮，白巫女们同时朝着火堆跪伏下来，圣城的居民也像是接到了信号一样，如同割麦子一样一片一片的跪倒。 这时瑟西身穿白色祭袍，慢慢从类似教堂的建筑里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根白蜡树树枝，树枝上端已经燃起了火焰。 瑟西就像是捧着最珍贵的宝物，一步一步的从人群中穿过，最终走到了柴堆旁边，小心的将白蜡树交给了巫。 巫郑重的接过白蜡树树枝，将柴堆点燃，然后和瑟西一起，再次跪伏在地，口中吟唱着古老的祭词。 随着火焰越来越高，巫的祭词也越来越洪亮，直到整个柴堆都被点燃，巫的祭词也戛然而止。 原本火神的祭典到这里就结束了，只需要等待火焰自然熄灭，然后将灰烬作为祝福分发给民众就可以了。 然而这一次却出现了意外，瑟西身上属于索伦的黄金神力，受到火焰的影响骤然爆发，仿佛一只饥渴的猛兽一样，瞬间吞噬了祭祀用的火焰。 熊熊燃烧的火焰，打着螺旋冲向瑟西，转眼之间全部没入了瑟西的身体，只留下因为未充分燃烧，而变成漆黑木炭的柴堆。 所有人的脸色一下子变了，火神的祭典竟然以为一个女孩而被打断，这是不可饶恕的渎神行为，人们惶恐不安的低下头，生怕火神会在此时降下惩罚。 巫更是气急败坏，用颤动的手指指着瑟西，声嘶力竭的吼道：“将这个渎神的魔鬼给我押下去。” 刚才还是同伴的白巫女立刻响应，面带凶狠的扑了过来。 瑟西也是一脸懵逼，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毫无反抗的就被白巫女们押了下去。 虽然罪魁祸首已经被关押起来，但巫一点都不敢松懈，连忙跪倒在地，想索伦祈祷着请求宽恕。 不想惶恐不安的人类，索伦是知道发生了什么，所以并没有怪罪人类的打算，轻描带写的像巫传递了一个自己没有生气的信号。 得到了索伦的宽恕，巫这才放下了心，连忙命人再次取来白蜡树树枝，重新点燃了柴堆，并向圣城居民们宣布，火神宽恕了人类的罪过，这才让仪式进行了下去。 虽然出现了一些意外，但祭典还是顺利结束了，人类在离开的时候，还在庆幸火神的宽容大度，没有因此降下神罚。 除了圣城的城主，也就是瑟西年迈的父亲，还有瑟西的母亲和兄弟姐妹们，此时他们更加担心瑟西的处境，不知道瑟西将会受到怎样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