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魔法与考验
瑟西被关押在那栋类似教堂的建筑最底层，那是一个阴暗的房间，四周是冰冷冷的墙壁，没有窗户，唯一能通往外面的是一扇青铜门。 在门的中间位置开着一个二十公分见方的空洞，正好可以用来投递食物。 原本这间房间是用来储存物资的仓库，平时都堆放着肉干、果干之类的，如今正好空出来，可以作为囚室使用。 此时瑟西就抱着膝盖坐在墙角，脑袋深深埋在双腿之间，直到现在她还弄不清发生了什么，只是感觉很冤，明明自己什么都没做，却变成了渎神者被囚禁在这里。 突然，青铜门完传来敲门声，瑟西以为是巫来放自己出去，连忙满怀希望的看过去。 结果青铜门晃动了几声，白猫凯恩的脑袋从门上的空挡里钻了出来。 “凯恩，怎么是你。”瑟西眼神中闪过一丝失落，又很快被欣喜代替，正好帮忙，却看见凯恩自己钻了进来。 “不是我还能是谁。”附身在凯恩身上的索伦，用一种平淡的语气说道，然后迈着猫步打量整间囚室：“还真是简陋的地方。” “你会说话？”瑟西明显受到了惊吓，整个人快速缩进墙角，惊恐不安的看向凯恩：“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一直会说话，之前只是不想说而已。另外，我是猫，一只……呃……会魔法的猫。”索伦原本想说尼恩文字的，不过还没说出口，又改成了魔法。 毕竟尼恩文字是奥丁创造的，但依靠尼恩文字相互组合，使用出不同效果的能力，确实他自己的东西。 处于虚荣心的原因，他不想说出尼恩文字的名字，而是将自己的研究成果命名为魔法，以示区别。 “魔法？”瑟西显然不知道魔法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不过她能感觉到猫咪身上有着一股令她心安的力量，她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还是为此放松了警惕。 冥冥中有一个声音告诉瑟西，猫咪不会伤害自己。 “嗯，魔法。”索伦点了点猫头，伸出前爪在空气中滑动了一下，释放出一个小火苗：“就像这样。” 这火焰完全来自于魔法的力量，或者说尼恩文字的组合效果，毕竟他现在是以魔法附身在猫咪身上，完全无法动用本体的神力。 所以，说他现在是一只会魔法的猫，一点错都没有。 “好神奇。”瑟西眼睛放光的看着猫爪上的火苗，她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什么东西可以不依靠神灵的力量，就做出如此神奇的事情。 “那当然，魔法的力量，就算是神灵也会为之震惊。”索伦驱散了爪子上的火苗，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子说道。 不过这话一点都没错，毕竟魔法本身使用的尼恩文字就是来自于神王奥丁，又经过自己这个火焰之神上百年的苦心研究，威力和效果自然不同凡响，别忘了就连黑曜铁要塞，也需要这种力量加持。 “不许你亵渎神灵。”瑟西正色道，这一刻她前所未有的严肃。 看来这个小丫头相当敬畏神灵呢，不过索伦还是试探道：“你不是被神灵抛弃了吗？” 这句话正中瑟西的心脏，她面色惨白的蹲在墙角，喃喃自语着：“被神灵抛弃的人，被神灵抛弃的人……” “额，抱歉。”索伦没想到瑟西会如此重视神灵，毕竟在他的印象里，人类只是敬畏神灵而已，对于神灵是眷顾自己，还是抛弃自己并不关心。 “没关系，反正我已经被神灵抛弃了。”瑟西强颜欢笑，眼神中却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不过祭典上的情况也未必是神灵抛弃了你。”索伦开解道：“说不定那是神灵给予你的考验呢。” 这是个善意的谎言，我没有故意欺骗小萝莉。 索伦一边在心中默念，一边安慰着瑟西。 “会是考验吗？”瑟西眼中重新绽放出希望的光芒。 索伦点了点头：“一定是。” 不是也是，反正自己就是神灵，最终解释权在自己，自己说是考验，就一定是考验。 “一定是考验，神灵在考验我的虔诚，神灵没有放弃我。”瑟西一边说着，激动的眼泪不断在眼眶中打转，一边跪伏在地上，向索伦祈祷着。 “要不然，我带你逃出去吧。”索伦看向周围：“这种地方挡不住我的。” “不要，这是考验，我必须接受考验。”瑟西断然拒绝。 “可是你会死的吧。”索伦想起了当时巫声嘶力竭的样子：“你们的巫看上去相当生气。” “就算是死，也是考验之一，我一定可以通过的。”瑟西信誓旦旦的说道。 索伦有点后悔说出考验的事情了，碰到这种爱钻牛角尖的执拗之人，自己还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对了，我可不叫凯恩。”索伦试着岔开话题，虽然很生硬：“我的名字是……所罗门。” “所罗门？好难听的名字，还不如叫凯恩呢。”瑟西到底是年龄小，一下子就被带偏了话题。 所罗门哪里难听了，这可是地球上传说中的大魔法师，而且和索伦这个名字读音相近，非常适合猫咪状态的自己，而且凯恩是猫的名字，索伦可不想继承。 “所罗门，这是我的真名，如果你再叫我凯恩的话，我就不理你了。”索伦使用了杀手锏，对于一个爱猫人士而言，被猫抛弃绝对是致命的。 “别。”瑟西果然屈服：“所罗门就所罗门吧，你别不理我。” 索伦的嘴角抽搐着，果然很小女孩交流什么的，完全不适合神灵来做，因为实在是太羞耻了。 “既然你要接受考验，就好好准备吧，我要走了。”索伦感觉到附身魔法的效果正在衰退，属于凯恩的意识反抗越来越激烈，他就要失去身体的控制权了。 “不会不理我的对吧？”瑟西问道。 “不会。”索伦满头黑线的回答完，立刻窜出了囚室，结果前脚刚刚离开青铜门，索伦就被排斥出了凯恩的身体。 “喵？”凯恩迷茫的看了看周围陌生的坏境，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另一边，索伦的意识重新回到自己的神体上，经过这次实验，他也发现而来一些关于魔法的问题。 首先是附身魔法，虽然可以让自己的意识附身在其他生物身上，但同时也会受到生物体原本意识的排斥，魔法的持续时间与生物原本意识的强度成正比。 也就是说，附身在猫咪身上，魔法可以持续十五六个小时，但如果附身在人类身上，附身的事件就会大大减少，至于会减少到什么程度，就好看对方的意识强度了。 另外，即使附身在其他生物身上，依旧可以继续使用其他魔法，只不过魔法效果的强弱，取决于被附身生物的生命力。 比如说附身在猫咪身上，原本可以释放出一团巨大火球的魔法，变成了黄豆大小的火苗，效果差了千万倍。 魔法，或者说尼恩文字，说白了是一种借用世界本身力量的工具，能让魔法产生什么强度的效果，与生物体和世界的联系成正比。 简单来讲，生命力越强的生命，与世界的联系却紧密，其能借用到的世界力量越强大，反之亦然。 实践出真知，果然以不同的方式，不同的视角去实验魔法，可以获得更多关于尼恩文字的了解，只要不断研究下去，说不定能找到将魔法传授给普通生命的办法，到时候这个世界就会更加精彩了。 毕竟只有神灵和凡人的世界，实在太单调了。 将刚刚的发现记录在研究笔记上，索伦这才有空继续关注瑟西的情况，如果巫真的要处死瑟西的话，还是需要他出手阻止的，毕竟那是跟第一代巫有关系的女孩。 另外，瑟西那明显与敬畏神灵不同的心态，也让索伦感觉到有趣，他想看看瑟西以后到底会发展成什么样子。 在圣城中心，那栋类似于教堂的建筑里，正在发生一场针锋相对的争吵。 争吵的双方分别是巫和瑟西的父亲，同时也是圣城统治者的城主，争吵的内容自然是关于瑟西的处置。 “烧死她，必须烧死这个渎神的魔鬼”巫声嘶力竭的怒吼着，不管是对于神灵的敬畏，还是处于维护自身特殊的地位，她都不允许有人亵渎神灵。 “火神殿下已经原谅了瑟西。”城主强调着：“我们必须遵从神灵的旨意。” “如果轻易放过她，其他人也会失去对神灵的敬畏，这会为圣城招来灾祸。”另一位同样属于圣城统治阶层的老者开口说道，相比于情绪化的两人，他要冷静的多。 “必须烧死她，神灵的威严不容亵渎，如果神灵不再庇护圣城，你知道会发生什么。”巫直视着城主的眼睛，用充满威胁口吻的语气说道。 城主当然明白，如今圣城的一切都建立在拥有火神庇护的基础上，正是因为火神的庇护，才让其他部落的人，愿意无偿供应圣城的消耗。 一旦失去火神的庇护，圣城也将失去在人类中的地位，从此沉沦下去。 但城主不愿意放弃，毕竟瑟西是自己最疼爱的小女儿，他怎么可能看着瑟西被烧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