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世界的真容
索伦在天空和大地的缺口处住了下来，他居住的宫殿是由龙族提供的，使用耶伊卡特产的四季木制造而成，会根据居住者的需求，将宫殿内的景象变化成对应季节的样子。 小萝莉法芙娜也留了下来，相比于独自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守护花海，她更喜欢和莉莉丝打闹生气，最少这样不会无聊。 莉莉丝也希望法芙娜留下来，这样自己就有了一个可以欺负的对象。 其实说白了，虽然两个小萝莉互相看不对眼，但他们更害怕孤单，有个能和自己置气的玩伴，对于她们来说已经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情了。 看着两个可爱的小萝莉一会儿生气打闹，一会儿又冰释前嫌玩在一起，对于索伦来讲还是相当治愈的。 生活上很舒畅，但工作却并不如意。 索伦的封堵计划很快就遇到了麻烦，前一天刚刚施加的符文，第二天就开始减弱，并在随后的几天里迅速消失，根本无法长时间维持。 这可让索伦伤透了脑筋，他不得不一遍一遍的施加符文，寄希望于不断叠加的符文能依靠彼此维持下去。 然而事情并没有按照索伦的想法发展，当他看到自己忙碌了半个月的符文封印，在一夕之间全部崩塌的时候，内心是相当崩溃的。 关键不是半个月的努力化为乌有，而是他意识到，用魔法封堵缺口的想法，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他一直带错误的道路上盲目的努力着。 当然索伦不打算放弃，为了进一步了解魔法失效的原因，他将莉莉丝和小白留在宫殿里，独自一人进入缺口，打算一探究竟。 索伦一路向上飞，穿过厚实的云层，踏过混乱的气流，最终达到了自己日常工作的地方，最靠近天空的高空。 不过这一次他没有停止，继续加速，一头扎进了蔚蓝的天空中。 索伦还是第一次真正进入天空之中，之前他只是在天空边缘观察过，并没有深入其中。 天空与索伦想象中截然不同，那是一层固态的外壳，笼罩着整个世界，而在外壳之外，充斥着一层漆黑的粘稠状液体。 液体在不断流动，修复着受损的外壳，只不过这个过程很慢，慢到不仔细观察都无法察觉到的地步，正是因为这种自我恢复能力，在不断的掩盖索伦施加的符文，导致它们失去效果，最后彻底崩溃。 在这层漆黑的液体之外，还有一层更加单薄的外壳，那是世界的边界，它和液体以及最里侧的壳体一起组成了天空。 从索伦现在的视角看过去，整个世界像是一个巨大的蛋，生灵生存的空间就是蛋的最中心，天空和大地连为一体，双层外壳和中间夹杂的漆黑液体共同组成了最坚固的蛋壳。 不过这个蛋不是球体，而是一个狭长的圆柱体，直径很大，但高度很小，看上去很扁平的。 九大世界就像是九个圆柱叠加在一起，中间的缝隙很小很小，不过因为各自的漆黑液体数量不同，蛋壳的厚度和修复能力也不尽相同。 经过一番观察，索伦发现这种漆黑液体始终处于一种动态的平衡当中，它由世界运转产生，又不断的被世界外壳所消耗，让外壳变得更加坚固稳定。 而且这种漆黑液体和神力本质上是一样的，只不过神族无法利用它们。 打个比方，如果将九大世界比喻成一个公司的话，神灵就是公司的员工，神职则是员工们各自的职责，那么黄金神力就是公司发给员工的报酬，而白银神力则是员工们自己购买的房子和车什么的，而这种漆黑的液体，则是公司的流动资金。 不论是神力还是漆黑液体，从本质上来讲都是世界运行过程中产生的能量，各自不同的颜色只代表不用的使用方式而已。 索伦突发奇想，如果自己能使用这种漆黑的液体，是不是自己就无敌了？毕竟它可比神力庞大的多。 然而无论索伦如何尝试，漆黑液体就像是死的一样毫无反应，也不知道是不认可他这种挪用公司资产的行为，还是他的使用方式不对，不管怎么样，他最终还是放弃了。 既然用不了，索伦也就不再管这些漆黑的液体了，转而看向被自己砸了一个洞的外壳，很快他发现漆黑液体的自我修复能力，对于内外两侧壳是不一样的。 内壳是一种不断自我生长的过程，就像是细胞的增长，缺口处吸收漆黑液体，然后分裂出新的晶体，填补缺口。 外壳则更像是皮肤的角质层，本身没有成长的能力，只能通过漆黑液体自我凝固，然后填补在缺口处，来进行修补。 这个发现给了索伦灵感，既然用魔法封堵内壳时，会因为内壳自我生长而被破坏，那么始终保持不变的外壳就不会破坏魔法符文了。 既然无法从内部封堵，索性就从外部封堵吧，只要暂时堵住缺口，世界外壳就会自行修复到原来的样子。 抱着这个念头，索伦开始在外壳部分施加魔法符文，经过一番尝试，事情果然如索伦预想的一样，施加在外壳的魔法符文并不会被破坏，可以稳定的封堵缺口。 而且由于世界与世界之间的缝隙处于一种绝对真空的状态，符文的持续时间大大加强了，理论上只要不遭到破坏，符文就可以一直保持刚施加的状态，直到永远。 当然，这是一种理想状态，毕竟真空并不意味着符文的力量百分之百不会消耗。 终于找到了正确的封堵缺口的方法，索伦也不在想其他的，专心致志的开始了自己的修复工作。 另一边，接受耶和华命令，追查虚空生物的路西法也来到了纳斯沃得，她将主要负责这个世界的搜寻工作。 跟着路西法一起还有一千名色奥斯战士，他们全都背生六对羽翼，全身笼罩在圣洁的光芒当中，将自身神圣而不可侵犯的神族威严尽显无遗。 作为新晋的晨曦之神，此次纳斯沃得追查工作的领队，路西法似乎有点不在状态，总是一副神情恍惚的样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大人，我们从哪里开始搜查？”作为路西法副手的加百列皱着眉头，对于纳斯沃得污浊的空气厌恶至极，如果可以的话，她想尽快完成任务离开这里。 路西法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指着里他们最近的一块大陆道：“就从这里开始吧。” 路西法指的大陆正是艾莎大陆，作为距离巴别塔最近的大陆，这里总是很容易被神灵或者别的生物光临。 色奥斯战士们很快出发了，不过他们明显没有索伦当初的闲情逸致，直接选择了飞行，一路径直朝圣城所在的方向飞去。 原因很简单，因为那里明显有着神力的气息，虽然不知道是谁来过这里，但既然有神灵居住过，那么应该就不会毫无人烟。 很快，路西法一行人到了人类的城市上空，他们居高临下的俯瞰着整个城市，脸上的表情不自觉的舒缓了下来。 相比于其他地方，这里的人类由于虔诚的信奉索伦，无论是行为还是道德上，都更符合色奥斯人的看法，所以也更容易被他们接受。 感受着越来越熟悉的神力气息，路西法终于回过神来，暂时的将脑袋里乱七八糟的想法抛诸脑后，认真的打量着这座人类的城市。 从那熟悉的神力中，路西法已经发现是索伦曾经在这里居住过，然而让她难以接受的是，服侍那个混蛋的人类，竟然如此秩序井然。 在她看来，索伦就是一个混蛋的不能再混蛋的渣渣，这种家伙根本不配成为神灵，更不配得到其他生物的服侍。 “大人？”加百列非常隐晦的皱了一下眉头，对于这个先自己一步成为神灵的家伙，她本来就不喜欢，没想到对方在执行族长的命令时，还是这样浑浑噩噩，让她更是反感。 路西法瞟了一眼加百列，她一直都知道这个女人对自己有意见，但生性高傲的她根本不屑于和对方置气：“你带着族人留在这里休息，我下去看看。” 虽然很不满路西法命令一样的语气，但加百列还是暂时压下了心中的愤懑，低头回答道：“是，我知道了。” 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路西法并没有直接以神灵的身份降临在城市中，而是收起神威和翅膀，扮做凡人的样子，隐蔽的降落在城市当中。 不同于索伦以魔法掩盖远超凡人的气质和容貌，路西法的方法更加简单，她化身为一个老妇人，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直接将一切超过凡人的东西都变没了。 而改变容貌和身材，对于一个神灵来讲并不是一件难事，只不过这种变化需要一直用神力维持，而且并非天衣无缝，只要凡人能认真观察的话，也是能够发现的。 毕竟变化的仅仅是容貌和身材，身体却依旧是神灵的，有些事情上与人类的反应截然不同。 不过对于路西法来说足够了，反正她只是想要观察一下这座城市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