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雅典娜
雅典娜悄无声息的站在一颗高大的树枝上，金色的铠甲已经被她收了起来，现在身上套着的就是一件在涅米洛很普通的金色长袍。 她的视线难得的从荷莫斯身上移开，投到正在丛林中缓慢移动的一群人类身上。 那是一群她从来没有见过的奇怪人类，皮肤黝黑……不，应该是一种古铜色，身高普遍在两米左右，一身坚实的肌肉，赤裸的上身上可以看到很多明显的伤痕，去外形上来说应该是动物爪子或者牙齿造成的。 他们下身围着兽皮围裙，手里拿的武器也是骨质的，看上去文明程度不是很高的样子。 更特殊的一点是，他们之中不少人抓着婴儿，这些婴儿看上去身体不太好，瘦瘦小小的，而且还处于昏迷状态，即便被那些人到提着也不哭不闹。 雅典娜注意到荷莫斯的目光也投向了那群人，她缩了缩身子，将自己变成人类大小的身体，尽量藏在树干后面。 如果说之前她好奇的是荷莫斯的身份的话，那么现在她对这些奇怪的人类也充满了好奇，究竟是什么原因，让那个人来到这里？ 与此同时，荷莫斯也在打量着这群突然出现的人类，只不过和雅典娜不同，他关注的重点是那群人类身上似有若无的信仰之力。 他没有可以隐藏，在神职所带来的能力，让没有经过他允许的人类，根本无法看到自己，他的目光注视着这群人类从自己身前路过，然后来到了树木被砍伐的空地。 这群人类来到空地，将婴儿一个个放置在木桩上，然后毫不留情的举起骨质武器，狠狠的刺穿婴儿们的身体，温热的鲜血喷溅在他们脸上。 他们面无表情，朝着森林深处的某个地方跪伏下来，口中喃喃自语，仿佛在祈祷着什么。 荷莫斯皱起了眉头，虽然他从来不在意人类的生死，但这种屠杀婴儿的现象，还是让他本能的产生了厌恶情绪，他看向人类祈祷的那个方向，那也是他感受到信仰之力汇聚的方向。 很快，人类完成了献祭，他们一个个起身，井然有序的沿着刚才来的道路返回，全程没有发出任何一点声音，就像是一只法度森严的军队。 然而荷莫斯没有跟着离开，他的目光依旧投向那方，因为他感觉到了一股带有浓烈信仰之力的东西，正在飞速开进。 “嗷！”一只全身漆黑，肩高达到一米五的巨大黑狼，从丛林深处出现，紧跟着它的还有上百只小一些的巨狼，每一只狼身上，都有着浓烈的信仰之力，却又不足以让他们成为神灵。 现在这并不是荷莫斯要寻找的目标，他冷漠的看着狼群撕咬死去的婴儿，然后在吃饱之后，慢慢离开。 荷莫斯正要追上去，耳边却传来了索伦的声音：“停下吧，你可以回来了。” “可是……”荷莫斯难得流露出愤怒的情绪，他不知道森林深处的是不是和他一样的新神，但如果真的是，他无法接受与这样的神灵成为同类。 “这是命令。”索伦冷漠的打断了荷莫斯。 虽然很不甘心，但荷莫斯还是接受了命令，身影一阵扭曲，消失在原地。 在荷莫斯消失后好一会儿，雅典娜才来到刚才荷莫斯站立的地方，她现在更加疑惑了，到底那个人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这里有到底发生了什么。 雅典娜的心里仿佛有无数只爪子在挠着，她迫不及待的打算追上去，看一看那些黑狼身后隐藏的秘密，说不听能趁机一窥那个人的秘密。 然而她刚打算行动，一个声音就在她耳边响起。 “停下吧，提坦，前面不是你应该知道的东西。”一个充满了威严的声音响起，这声音雅典娜认得，是亚萨族唯一的主神索伦的。 “伟大的陛下，我是宙斯的女儿，提坦的智慧女神。”雅典娜不卑不亢的说道，她不绝自己有必要听从亚萨族主神的命令。 “这是一个忠告，继续前行，你将给你的族人带来灾难。”索伦的声音依旧平静，仿佛在陈述事实一样。 可惜，雅典娜并不是一个盲目遵从权威的神灵，否则她也不会冒着被长老们惩罚的危险，跟踪荷莫斯来到这里。 “谢谢陛下的忠告，但提坦无惧任何危难。”雅典娜站直了身体，玲珑有致的身躯，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索伦的声音没有再想起，她不知道对方是放弃了劝阻自己，还是想用其他方式阻止自己，但不管是哪一种，她都不会放弃。 带着这种想法，她迈开脚步，沿着黑狼们离开的踪迹前进。 万神殿中，索伦突然露出一丝意义不明的笑容，他的眼角余光扫过宙斯四兄妹，眼神中的戏谑一闪而逝。 “你做了什么？为什么笑的像个偷到东西的小贼。”路西法面无表情的传音道。 “没什么，我只是突然发现，我们十二个看上去是正正经经的坐在这里，私底下却不知道在干什么，说不定也和咱们两个一样，正在私下唠嗑。”索伦传音道。 确实，他们这十二个主神，现在就像是课堂上看上去正在认真听讲的学生，但私底下却在一个个玩着手机一样…… 路西法莞尔一笑，随即立刻恢复面无表情的样子：“恐怕不尽然吧，我可不认为，就这么点事，能让你露出那样的笑容。” 索伦转头看向路西法，眼神中的笑意更胜：“或许吧，说不定我找到了什么好玩的。” 说完，他从新恢复面无表情的样子，眼神却逐渐变得空洞，他的目光已经透过命运长河，落在正在森林深处不断前进的雅典娜身上。 他确实找到了好玩的玩具，这个玩具就是对一切都充满了好奇心的雅典娜。 事实上荷莫斯的行动，索伦一直在通过命运长河关注着，所以当雅典啊的心中升起窥伺荷莫斯的想法时，她就已经走进了索伦的视野。 正好新神的事情，不适合让荷莫斯前去探查，毕竟就算是他发现了什么，碍于身份也不好跟其他主神说明，雅典娜就不一样了，她是典型的第三代旧神，无论她看到什么，所出什么，都不会因人怀疑，正好适合做一个探路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