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广阔河山

    唐方闻言有些愕然，不知道圣女这话什么意思，略带古怪的看了看圣女两眼，有些，不解的问：“吴姑娘这话什么意思？”

    圣女闻言忽把美目飘到了唐方身上，神色漠然的看了他许久，才道：“我不姓吴！”

    唐方更加愕然，随口道：“姑娘不是才说自己叫做‘吴明’，怎么又忽然说自己不姓吴？”

    圣女神色半分未变，一串话吐将出来：“无名是没有名字的意思，而不是姓吴唤明！”

    唐方这才了然的点点头，眼珠一转，又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问：“世人都有姓名，姑娘又怎么会没有呢？”

    也不怪唐方会不好意思，打听别人的隐私本就是一件不礼貌的事情，打听女孩子的隐私自然更是如此。

    一般闺阁女子若被人探听隐私，纵然不当面嗔怒变色，态度也休想讨得好去，纵然是江湖女子被问及隐私，多半也休想有好脸色。

    所幸唐方认为自己所问的这个问题并不太关乎女孩的重要隐私，这才胆敢问出，但态度上仍多多少少有些不好意思。

    但是，圣女的表现却着实大出唐方意料之外，因为她眼中的这个问题似乎非常寻常，与一般问题无异，唐方这才一问，她便答道：“没有名字就没有名字，这并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世上既有有名之人，当然便有无名之人，正如世间有生亦有死一样！”

    圣女并不介意的态度让唐方心中的不好意思悄然消弥，但她的答案却让唐方极是无奈，因为这看上去很无语，但似乎又是对的，想要深入去问，唐方也不好意思，只好作罢。

    便在这时，圣女方才的话忽然又在唐方的心中响起，唐方念头一转，便问：“姑娘所说的可愿随你离开，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圣女目光忽又从唐方身上离开，望向前方，目中空空荡荡，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一股缥缈的气质由她身上卓然而生，忖得她越发空灵。

    这种缥缈空灵的气质，连唐方也忍不住深深的为她所吸引，目光不由多看了她几眼，越看越觉得她简直完美至无可挑剔。

    忽地，唐方目光下移，落到了圣女的脚上，大脑立时为之一震，整个人霎时间清醒了过来。

    唐方发现，圣女竟然没有穿鞋，一双洁白如玉的三寸金莲赤于衣外，须知，别说是闺阁女子，纵然是江湖女子，也几乎没有敢出门不穿鞋的，因为按此时的礼制道德，女孩子的脚是不可以给丈夫以外的人看到的。

    见到圣女的赤脚，唐方也只能在心中感叹这白莲教圣女的大胆放肆，竟敢不将世俗礼制放在眼中。

    便在唐方感叹之时，圣女忽然开口了，她的声音似从九天之上传来一般，缥缈虚幻以极，全然不似人间能有，只听她道：“公子是否知道，我们现在所立足的广阔土地，在这苍茫的世界里，就犹如沧海一粟冰山一脚般的渺小。在这片河山之外，渡海而去，有着远比这片河山大上千百倍的广阔世界，在那里，才是武道高手的真正圣地净土，有着无尽的武学，丹药，兵器，乃至高手。在那里，我们目前这片河山中所谓的一流高手也不外而是；在那里，武道真正繁衍至了巅峰，武道高手可以改变河山，毁城灭池！你，愿不愿意随我去那片更加浩瀚更加灿烂的河山？”

    一向寡言少语的圣女头一次说了这么多话，话中隐含的内容若传出去，必将举世震撼惊天动地。

    唐方亦被这般话说得惊骇无比，同时又热血沸腾，自头一天习武学刀以来，他便爱上了武道爱上了刀道，正因如此，才能在短短三年多时间中修成一流高手，此时此刻，听了圣女的话，明白了天外有天的道理，更懂得武道不孤，奴何能不热血沸腾？

    幸好唐方虽然一向都算不上聪明绝顶，但他也有一个别人比不上的优点，那便是他的心志极其坚定。

    因此，纵然心中热血沸腾，唐方仍保留着清醒的神智，更在短短片瞬中，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他看了圣女一眼，问：“姑娘是如何知道海外有着更加浩瀚的河山以及更加灿烂的武道的？”

    圣女道：“因为我本就从那片河山而来！”

    唐方看着圣女认真之极的表情，不由心中一震，目光又火热了三分，因为他可以肯定圣女的确没有说谎，一切都是真的。想到这里，唐方不由火热万分，心道：“总有一天，我会去那片河山看看，去挑战那里的武道高手，去攀登那武道高峰，看看那是怎样的风景。总有一天！”

    忽地，方才的疑惑又涌上了心头，唐方回头看了看大堂内近乎所有人僵立的场景，又转过头看了看圣女，真正明白了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心中不由大骇。

    “你可愿随我离开？”

    圣女站在那儿，没有回头看唐方，她的声音却忽然再次传来。

    唐方一震，忽然醒悟过来，明白圣女是在问他，他虽然已作了决定，却仍不答反问道：“世上人这么多，姑娘为何选中我？”

    这个问题唐方确实很好奇，心中很奇怪为什么这个仙女也似的圣女竟然会选中他，愿意带他去往海外河山，他自认为自己并没有什么特殊。

    唐方的问题虽然很多，但圣女的修养实在很好，一点儿也没生气，也不隐瞒，淡淡道：“世上的人的确很多，但资质有你这么好的，便一点也不多了。”

    唐方恍然大悟，这个理由确实足够强大，他也只能为之叹服。

    旅即，圣女便又转过身，目光盯在唐方身上，却也只是盯着，偏偏什么也不说。

    然而，虽然圣女只是看着，什么也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做，但唐方已从她那迷人的美目中读懂了她全部的意思。不是唐方天赋超凡武功卓绝，而是她的意思表达得太明显。

    虽然无声，也在询问。

    唐方长叹一声，道：“你所说的海外河山武道圣地净土，我实在很想去，但我现在还不能去。所以我只能拒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