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擂主抢夺战(1)
田翼恺将鹿鸣背回房间,鹿鸣脸色微红,气息稍显凝重。田翼恺对离雪离道:“这个样子不妨事吧?”离雪离道:“不妨事。”说着看了一眼鹿鸣,“他太累了,该好好休息休息。”想起鹿鸣这些日子以来为自己出生入死,心中又是感动,又是心疼。 田翼恺笑道:“那些话都是打发金盆子的,原来不过是心疼小鹿子了。”离雪离脸色微红,说道:“也不全是没有道理的事情,不然金盆子怎么会答应?我一半想着叫鸣哥哥休息几日,一半也确实觉得这样机会更大,不管如何,冲进百名榜不是我们的终极目标,那块小小的****令才是。” 田翼恺道:“可是要救那......那人?”他本欲说皇甫赞誉,但此事非同小可,唯恐隔墙有耳,因此只说“那人”。离雪离当然知道他所指,摇摇头道:“鸣哥哥答应救乌鸦嘴,因此要拿****令去换它。终于那人,鸣哥哥决心以死相拼,也要助他jiejie。” 田翼恺惊道:“你就由得他胡来?你看看我mama和左娇娇的爹爹,两位火武城主,手握重兵,武术法术更是出神入化,也不是火武星君的一句话便成了阶下囚。我虽不知道他jiejie能耐多大,总强不过两位城主吧,更何况如今斗魄大会,火武的城主、将军、方长一半都在城里,现在都手,岂不是以卵击石?” 离雪离道:“一想起这些,我也是觉得九死一生,因此对你才三缄其口,不敢说半个字出来。”田翼恺道:“明知送死也要为之?” 离雪离道:“为今之计,只好先找到他的jiejie,能劝的了便劝,劝不得也得步步为营。”田翼恺道:“人海茫茫,去哪里找去?况且咱们还出去不得。”离雪离道:“咱们找不到她,还怕她找不到咱们么?”田翼恺恍然道:“所以你要和小鹿子在斗魄大会一鸣惊人,并非为了金盆子,而是要他的jiejie寻来找你们?” 离雪离道:“正是这个意思,金盆子打着小算盘我怎么不知道,他既对咱们抱着厚望,又信不过我俩,所以指望着我和鸣哥哥能多做几日擂主,多叫人知道他聚财山庄,但是鸣哥哥的jiejie只为救人,哪去管什么擂主不擂主的,恐怕还不能知道鸣哥哥也在炎后城,所以我们得搞点大的动静出来,不然不能引人瞩目。我叫鸣哥哥多休息,正是想他以最好的状态出战,既是为了乌鸦嘴,也是要引她jiejie出来,所以只能胜,不能败。” 田翼恺道:“斗魄大会强手如云,不是我信不过你两个......”离雪离叹气道:“事到如今,咱们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此其一,其二......”田翼恺问道:“其二如何?” 离雪离道:“我不想过早的叫鸣哥哥出战,实在还有个顾虑。”于是便将在炎后城所见告诉了田翼恺。 田翼恺听完,神色凝重起来,问道:“你说的那个男子身上可戴着什么玉佩?”离雪离摇头道:“我也想过,所以细细搜查了一下,并未有什么环形玉佩。”田翼恺暗暗思索,又道:“我虽然见不到,但外面言谈中都说火武七城城主除了我mama和左城主,皆已经来到炎后城,恐怕不是他们,倒似是个将军或者方长......难道是......” 离雪离道:“有人半路拦截了一位火武的长官,恐怕是要拿那环形玉佩进程,以此滥竽充数,打得到底什么主意,只听那男子临死时的模样和说的话,就知道绝没那么简单了。” 又道:“鸣哥哥说,那些人的死状像极了他大师哥的武术,若真是他,恐怕他们准备在斗魄大会上动手了,若不是他,我只觉得会有个更大的阴谋正在酝酿当中,因此还是静观其变,说不得这几日便会闹出什么乱子出来。” 田翼恺点头道:“你的顾虑是对的......”田翼恺说到一半,忽然脸色一晃,似乎想起什么,说道:“难道我mama和左城主之事也是阴谋?”离雪离道:“我看不像,咱们在炎后城生事乃是碰巧,谁能料得到?”田翼恺若有所思道:“之前料不到,也说不得咱们这么一闯祸,冥冥中帮了别人还不知道。” 离雪离问道:“你是说有人借着这个机会挑拨火武星君先除掉两个城主?”田翼恺道:“哎,越说越觉得诡异,眼前迷雾一团,我mama和左城主之事,皇甫赞誉之事,还有那通天嘴......” 离雪离笑道:“所以说咱们得学学鸣哥哥,好吃好睡,天塌先来当棉被。”田翼恺道:“若我能见到舅舅,必将此事告诉于他,叫他小心提防。” 两人正说着,忽然外面响起来芥蓝的急促声音:“田公子,我家小姐忽然也不舒服了,您快来瞧瞧!” 田翼恺摇头道:“这丫鬟装的挺像,只是不知道小姐装病的本事如何?”离雪离笑着说道:“你怎知道丫鬟也是装的?说不得真是心心念念地盼你过去呢。” 田翼恺一怔,随即会意,脸上大是窘迫,苦笑道:“妹子牙尖嘴利,哥哥甘拜下风。”说着便起身走了出去,芥蓝正在外边候着,一见田翼恺出来,嘴角微微一扬,随即又变得焦急的模样,拉着田翼恺往左娇娇那里而去。 只过了一会,屋子里便传来左娇娇娇羞的一声喊:“哎哟,田哥哥,人家正不舒服呢。”紧接着“咣当”一声,似乎是茶杯打翻在地的声音,清脆响亮。 鹿鸣一觉睡的甚是香甜,直睡到第二天晌午这才醒来,离雪离将饭菜端进屋子与他吃了,一边吃,一边将事情的经过说给他听。鹿鸣只顾着狼吞虎咽,离雪离的话也只听了一半,便说道:“你说的有理,问我听你的便是。”离雪离淡淡一笑,便住口不再说下去,只在一旁默默地看着情郎,满脸幸福的模样。 自此以后,金盆子便紧锁山庄大门,谁人也不许随意进出。鹿鸣和离雪离跟着北星加紧苦练,倒也不觉得什么,倒是难为了那四人,田翼恺和左娇娇挂念父母,自然心急如焚,阿猫和蚕宝已然将山庄转了个遍,直嚷嚷着想出去瞧瞧热闹,金盆子只是不许,由西星带着三春每日里加紧看守,南星则不见人影。 又过了半个月的时间,离守擂只剩下三天的时间,金盆子终究是坐不住了,带着鹿鸣等人浩浩汤汤地出了山庄,直向炎后城而去。 进得城里,到处都在议论这些日子以来的比赛,鹿鸣等人听在耳中,也不知是真是假,金盆子虽然也是足不出户,但由着南星在外打探,倒也不觉得意外。 来到第一百擂台,只见里三层外三层站满了人,个子矮点的拼命往里面挤,个子高的则踮着脚尖往里面张望,恨不得眼珠子也瞪出来。 鹿鸣奇道:“几日不见,变得这么热闹了?”离雪离道:“咱们小半个月没出来,早就不一样了。瞧这阵势,恐怕擂台已经被一对上届百名榜的精怪占据着了,这些人都是慕名而来的。只是不知道实力如何?” 北星忽然说道:“南星大人已经打探清楚,上面站得乃是薄西山庄的龇牙和咧嘴,上届排名第二十八位。”金盆子道:“本来想给你们挑些实力较弱的,但是既然下了大赌注,就得一战成名。”眼睛往擂台处瞄了一眼,又道:“这对精怪占着第一百擂台,乃是我的福地,非抢回来不可,他两个实力中等偏上,正好叫你两个试手,既不会输的太惨,也有赢的机会。你两个可有信心?”嘴上虽是询问,但语气中却带着威吓命令的语气,意思显然是说,此战只能胜,不能败。
鹿鸣哈哈一笑,道:“请庄主开路吧。”金盆子连笑几声,对西星使了一个眼色,西星遂大声喊道:“都让开了,敢挡凤龙城少城主的路!” 这这声混进了内力,声音浑厚低沉,仿似在每人耳中回荡,喧闹之声顿时静了下来。人群回头侧目,皆有惊讶之色。金盆子昂首阔步往前走去,他虽然又矮又胖,但自有一股威严之势,身后南星、西星、北星等人又皆是人高马大,气势雄壮,绝非泛泛之辈。这里大多都是来看热闹的寻常百姓,谁敢得罪官家,都不由自主地纷纷让开路去。 金盆子一路走到擂台前,剑春将随身的红木椅子摆在他身后,金盆子大咧咧地坐在上面,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心中却是另一番滋味:“‘龇牙咧嘴’乃是成名的斗奴,这一步走的实在凶险,若是输了,这人丢大了。” 台上两名汉子本来坐在那里,看金盆子的架势,也不免起身站好,两人终究是精怪之身,不敢稍有傲慢之态。田翼恺站在后边,心道:“明明不将我们凤龙城放在眼里,这时候倒打着我们的名号招摇撞骗。” 之前的那位裁决官自然认得金盆子,忙笑盈盈地迎上来,说道:“金庄主,您来啦。”他脸上带着恭维之色,一副小人巴结的嘴脸,旁人再无怀疑,一些站得稍近之人忙又向后退了数步,人群中顿时一阵sao动。 裁决官一双老鼠眼眯成了一道线,殷勤道:“来人,快给两位少城主拿座椅来。” 众人纳闷,怎么会是两个少城主?却原来不知道那左娇娇也是堂堂城主之女。金盆子将手一挥,道:“两个娃娃年轻力壮,站着看便是。” 裁决官不知金盆子身份,原是冲着田翼恺和左娇娇的面子去的,但眼见金盆子对两人神态倨傲,毫无顾忌,心中更认定金盆子大有来头,更是殷勤备至,笑眯眯道:“金爷说的甚是,甚是。”说话间已经将“金庄主”改口为“金爷”了。 擂台另一端坐着的正是薄西山掌的庄主毛云雄可谓见多识广,却也瞧不出金盆子身份来历,心中不免有些忐忑,心道:“这人什么来头,将连城主之子也不放在眼中?虽说倪侣本翻身无望,那姓田的小子可和火武星君沾着亲呢,哎呦不得了,这可遇上麻烦事了。”他本来踌躇满志,谁想到半路杀出金盆子出来,心中叫苦不迭。 金盆子指着鹿鸣和离雪离,说道:“这便是我聚财山庄的精怪,鹿鸣、离雪离,想来大家也见识过,几日前咱们有事耽搁了,便放弃了这擂主身份,今日便是抢擂来了。”他说的豪气冲天,仿似这擂主已然是囊中物,薄西山庄成名数十年,他竟混不将其放在眼中。 毛云雄心中有气,起身说道:“我这不成才的斗奴原来占了金庄主的宝地,实在对不住了。但金庄主若是凭口舌之快,恐怕既坏了规矩,也难叫人心服了。”他口中说依旧客客气气,显然是对金盆子的身份有所顾忌,若换了旁日,只怕早就破口大骂起来了。 金盆子说道:“毛庄主的薄西山庄近些年可谓风生水起,叫金某好生羡慕,正要赐教赐教。” 话音刚落,鹿鸣已经跃到擂台之上,离雪离前几日得北星指导,亦学了些轻功身法,只见她双腿一曲一伸,人已在半空飘着,空明灵动,秀发飘飘,仿似仙女下凡尘,晃得台下众人都是神情一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