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天赋
书生？奚姚实在很难把周子衿和书生划上等号。 书生也许能想出这些环环相扣的计划，可是书生做得到吗？ 况且这可不是在考场里的纸上谈兵，而是真枪实弹，是现场随机应变。 哪个书生敢对自己那么狠？哪个书生能够用钢管贯穿别人的喉咙？ “大概……是绝境中爆发的力量吧。”奚姚有些不确定地回答，好像欲言又止。似乎也只有这个答案了，也只有这样才说得通为什么一个大学生能让她觉得可怕。 而且，她曾经感受过另一种同样强大但截然相反的力量，一种母亲般的温暖从心底升起。很久没回家了，今年春节能有几天休息，回家看看吧。 “没错，绝境的力量……确实……很可怕”，曹兵的话说得很慢，故意停顿了许久，也不知道是在说周子衿还是在说绝境。 “算了，不用管这些。证据是不会说谎的，你的分析很不错。他做到了自然说明他和一般人不一样，很有潜力。“ “是！“奚姚大声回答，他看得出曹队已经准备结束这次汇报。 就在她准备转身离去的时候，曹兵的声音再次响起。 “嗯……等等，你好像还有一些疑惑？“ 犹豫了一下，奚姚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疑点。 “确实有一些地方没有弄清楚，不是周子衿做了什么，而是他怎么做到的。他身体素质很一般，也没有学习过技击的痕迹。那只焰尾犬看发育状况还只是刚入成长期，基础实力不过安全级下等。嗥叫、裂爪、撕咬、风闻，焰尾犬目前只可能掌握这四个技能，且等级不会超过c级。面对经验丰富的猎灵人和他安全级上等的暗蛛，我想不通周子衿如何完成最后的反杀。“ 一口气说完，奚姚一双美眸紧紧盯向自己的队长，似乎不知道答案就不会罢休一样。 “不错，不错，我以为你能忍住不问呢哈哈哈！” “暗蛛不擅正面战斗，并且匪徒在最终战斗前肩颈已经负伤，这些想必我不用多说。嗥叫可以提升自身战斗情绪削弱对方意志，风闻帮助在黑夜中确定敌人位置，裂爪和撕咬则是不错的攻击手段。但是……”曹兵故意停顿了一下，“这还不够，硬实力的差距不是计谋可以弥补的。” “所以……周子衿一定做了什么来提高他或者是焰尾犬的硬实力”，奚姚接过话头，开始顺着曹兵的思路思考。 “很好。那你觉得会是谁呢？”曹兵继续引导。 “是焰尾犬！灵师的战斗主要还是指挥灵兽，答案大概率在灵兽身上。” “那么思考的方向就比较明确了，我们有收集到有用的信息吗？” “所有的信息我都反复看过，应该……没”话还没说完奚姚就自己收住了嘴，“不对！莲姨说焰尾犬进行了一次潜能爆发。可这个答案太笼统了，我没法接受。” “笼统？没法接受？那就好好分析一下。” “邪恶方式已经排除了，然后最常用的方式是药剂，但是焰尾犬没有任何服药痕迹。而且莲姨说没有什么后遗症……” “是灵性天赋！只能是灵性天赋！还必须是有战斗作用的。”说到这里，奚姚不禁微微有些激动，似乎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我还是大意了，灵性天赋虽然罕见，但不代表不可能。 “是啊，答案就藏在信息里。灵醒成为灵师之后，有极少的幸运儿会额外掌握一种特殊天赋，真是令人羡慕的家伙啊。“ “已知能做到这一点的灵性天赋虽然不多，但也不少……到底是哪一种呢？“奚姚还是有些不满足。 “这就是人家的秘密了。法律规定灵师有不说明自己灵性天赋的权利。你可不要去刨根问底。”曹兵知道奚姚的性子，学也刻意培养，就在这方面尽可能地满足她的好奇，于是忍不住提醒道。 “知道了……谁还没有呢，不稀罕。“奚姚嘴上答应了心里却还是瘙痒难耐。 “听说他已经醒了，去看看，让猴子做个笔录，印证一下你的猜测。” “队长你不去吗？” “我？我就不去了，怕这张脸吓坏小朋友。” 奚姚走后，这个全警局都不愿靠近的办公室再次恢复了平静，只留下曹兵一人静静地躺在宽大的椅背上，像是睡过去了。 曹兵当然没有睡，他今天有些反常，话有些多了。除了见猎心喜，还有就是这个叫周子衿的孩子让他想起了许多年前的往事。 天赋啊……真是让人又爱又恨的东西。 他没有灵性天赋，但他从不因此自卑，他见过太多没有灵性天赋的强者，对现在那些把灵性天赋抬到神坛的家伙是最嗤之以鼻的了。 他看中的是这孩子的心性。心细如发，善应变，处事果决，知进退。狠辣，对敌人狠，对自己更狠。那个手掌上的伤口，即便是军灵师，能够做到的也不多，而且还得是精英！ 狠辣已经不容易，关键的是狠辣的同时还善良重情谊。曹兵作为818案的实际负责人自然知道那些暗灵会的目的，通过威逼利诱等多种方式让那些学生娃解除灵兽契约，再将幼年灵兽转手通过地下市场交易出去。 事实上，在他们赶到的时候有大多数人已经……啐！都是些怂包。想到这里曹兵就来气。 周子衿与匪徒周旋如此之久，不可能没有被诱惑和威胁过。 结果呢？守在他身旁的焰尾犬就是最好的答案。 还有一点他没和奚姚说，硬实力的提高说难很难，说简单也简单，因为这是天生的天赋，或者是用外力。后面的战斗才真正显出一个战士的天赋。 他见过太多本身天赋好但不知运用的傻瓜了。 灵师和灵兽同时参加战斗并不容易，尤其两者都是新手。灵师要么分心二用，要么提前把所有作战指令通过契约告诉灵兽。计划布置已经是不容易，更何况意外可能层出不穷。还有灵兽的执行力…… 周子衿通过何种方式做到的已经不重要了。 这才是真正的天赋！战斗的天赋！ 周？也是姓周啊……会不会……不会！那位明明…… 曹兵想着想着就陷入了回忆之中，回到那个激情燃烧的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