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救世主（三）
卓闰走在街道上，天空已经飘起了雪花。 每一片的大小也许这座南方城市的人毕生都没见过，没多久地上就积了一层，但因为原本地面被高温晒得发烫，刚开始落下的雪都化成了水，导致现在的积雪就像在地上覆盖了一层透明湿润的烂泥。 抬头望天空，太阳还在，但仿佛不能提供温度。 除了车辆，行人们基本都被骤然降低的温度和冷风吹到室内了。 原本他们在避暑，现在在避寒，估计现在有点痛恨自己为什么开了空调把屋里吹得这么冷了。 突然一只麻雀落在了卓闰的肩膀上，抖了抖羽毛，仿佛完全不怕生的样子。 和之前到他家的不是一只，这只头顶有两根竖起的羽毛，卓闰热情的打招呼：“小鸣，有什么事吗？” “请叫我阿鸣，谢谢，那个名字听起来太幼稚了。” “小鸣，这不重要，还是来说正事吧。我刚刚才救下了那位可怜的未来救世主，希望你不要告诉我这场雪也有什么问题。” “暂时还不清楚下雪的原因，不过现在只观察到这座城市的部分地区在下雪，也许是某种异常的天气现象，因此目前你的主要目标不用放在这上面。” “所以你找我的原因是什么？” “有另外一件事需要你办。” 卓闰看了它一眼：“麻烦吗？” “不麻烦。” “那就是非常麻烦，说吧。” “女巫协会的一笔枪支订单，订购者是一位神父，原本是要藏在一本圣经里寄给对方的，但是她们和另一笔已经被取消掉的生日订单搞混了。那位神父在面对一个连环杀人案的凶手时从圣经里掏出来的，是一把会喷出各种彩虹小马的玩具枪，现在他正躺在医院里。” 卓闰摸了摸下巴：“嗯，我倒是对那把枪挺感兴趣的。” 麻雀阿鸣仰头看着他脸，确认了一下卓闰的表情：“我还是不猜你说的是哪一把好了。女巫协会查到那把原本属于神父的枪被包装成了玩具，流入了这座城市的玩具市场。现在可能就在某个超市的货架上，或者已经被人买回去了。” “我能好奇的问一句，那把枪的效果是什么吗？” “我今天刚好吃了一块苏打饼，你见过苏打饼对吧？” “就是那种上面有小洞的、薄薄的黄色饼干？” “没错，如果你被那把枪击中，那你的下场就会苏打饼一样。”麻雀一边说，还在卓闰肩膀上啄了几下。“现在已知的信息是那把枪可能被配送到了二十多家超市或连锁店之一，你需要在它造成危害前尽快回收它，也许你可以借助一下明面上的朋友的力量。” “我觉得你这个想法可能不太靠谱，让他们去找的话，不用过几年你就要在战场上见到这种武器的仿制品大杀四方了。我在之前的记录里看到过类似的事，啧，世界上第一把突击步枪。还是我一个个去找吧。不过我总觉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一件什么事？” “什么事？” “很大的事。” ...... 陆云和姜栗开着车往家回，警方鉴于现在的天气状况，准许了他们回去，后续需要他们配合调查再通知。不过因为陆云眼睛周围受了伤，贴了块医用敷料，视线受到遮挡，所以换成了姜栗开。 她属于仅仅有驾照能把车开动的程度，加上下大雪，所以速度非常慢。 车里开了暖风，不过穿着短袖的两人还是感受到了一丝凉意，尤其是看着外面用鹅毛大雪形容毫不为过的场景导致还有心理作用加成。 好在医院借了块毯子，本身孩子也裹得厚厚的，现在倒不会受凉。 车子快不了，陆云就想着让姜栗看看路上有没有服装店还开着门，停下来买几件衣服。 “今天实在太奇怪了，一直碰到那个人也就算了，偏偏在医院撞到医闹的，七月大热天还下起了暴雪，这也太倒霉了。”陆云一路上都在念叨这件事，越想越觉得郁闷。 “不是那个人救了我们孩子吗？” “怎么可能刚好就让我连续碰到他三次，从家里一直到医院？要不是他跑得快，我肯定要让警察问问他的情况。你没听医院的保安说，那人看上去有精神病吗？我碰到他几次，我也觉得有。” 陆云抱怨的时候，还在看着手机上的信息。 “现在网络上到处都是谈论这场大雪的，有专家说可能是高空冷空气突然下沉导致的，通常情况下不会持续太久，一会儿就停掉了，但是像这么大的雪还是世所罕见。” 姜栗闻言稍微放松点：“罕见的天气不少，不是什么奇奇怪怪的事就好，希望尽快停下来吧，车开得我好紧张。” 可等他们慢悠悠开着车回到自己家中时，大雪依然没停，地面的积雪已经漫过脚面了。 更糟糕的是就一会儿的功夫姜栗感冒了。 虽然陆云急急忙忙去附近药店买了药回来，可仍然产生了诸多不便，姜栗在家里就得带着口罩，更关键的是不敢亲自照顾孩子了。 生性谨慎的姜栗甚至坚持不和孩子在同一层楼，让陆云带着在二楼卧室玩，她一个人在客厅看电视。 新闻上介绍本市温度已经降到了零下5c，专家们的话语里也多了些不确定，关于下雪的成因不再能说得清，雪停的时间也改为了“预计将在今明两天内停止”这样模糊不清的答案。 姜栗对此很是担心，原本的不安又冒出来了，回来时陆云在车上说的不断在脑海里重复。 那时觉得雪停了就一切都好了，现在雪不知道什么时候停，自己感冒了，还有个奇怪的人一直在附近出没。姜栗想着是不是跟陆云说一声暂时去其他城市住一阵子。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姜栗吓了一跳。 “谁啊？” “之前救下你孩子的人。” 姜栗意识到是那个阴魂不散的人，一想到陆云说他是个疯子，姜栗有些心慌，不由问道： “你来做什么？” “来救你的孩子，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