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獠日（五）
吴教授和卓闰解释了之前为什么要袒护柳锋，不把消息透露给警方的原因。 除了他们相信柳锋，并且可以证明有两次命案发生时柳锋和其他人在一起外，还有个主要原因就是柳锋这个性格。 如果告诉警方加热手套的事，无论如何警方都会调查柳锋，到时候以柳锋的情况大概率会全程一言不发，难免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所以他们觉得，既然能确定不是柳锋干的，干脆把情况隐瞒下来。 没想到如今已经出现了第六个受害者了。 “那你们就更应该相信我了。”听完后卓闰说道，他现在坐在电脑面前，似乎正在寻找什么，而且很快就找了，语气中带着满意：“嗯，就是这个了。” 吴教授：可是我连你是谁都不知道...... 不过柳锋似乎很相信这个人。 ...... 整个东泊大学的学生都收到了一项通知，今天下午全体听讲座，原本的课程取消，不论什么年级都必须参加。 但是当他们询问自己辅导员或导师是什么讲座时，对方却表示也不清楚，因为连他们也被要求去听这一节课。 学生们不知道的是，不止他们，学校的其他人包括了行政和后勤人员都收到了同样的要求——据说食堂阿姨听到这件事的时候人是懵的。 通知里完全没有提到讲座的内容，但却写得很明确，一定要参加。 由于学校没有足够的地方容得下这么多学生同时上课，所以不但教学楼里各个教室坐满了，礼堂、体育场也安排上了。 对此学生们议论纷纷，好奇者众多，不满的人也不少，尤其是在当下这种紧张时刻。 “早上才死了人，下午就全体讲座？” “不会是什么安全知识课堂吧？不要和陌生人说话？” “还是说有什么人要来卖书吗？” “我能不能请个病假，我肚子疼。” “辅导员说了，除非拿到医务室的条子，否则别想请病假。” 经过讨论，学生和老师们有一点可以确定，这个讲座是无论如何逃不了了。 ..... “你这个办法真的有用吗？” 监控室里，总共有六个人，除了卓闰以外，还有柳锋、吴教授，以及东泊大学的校长，另外一位柳锋推荐的老师和一名警察。 问话的人是吴教授，不止是他，在场的众人都好奇，为什么卓闰有自信通过一堂其他院校教授公开课的视频，就找出凶手。 现在他们面前的屏幕上有全校所有教室的监控画面，连体育场那边也动用了无人机进行拍摄，因为画面太多屏幕数量不够，只能不断切换。 面对吴教授等人的疑问，卓闰让他们坐下，看着几位年纪大的，问道：“你们有带眼镜吗？” 吴教授以为他拿眼镜有什么用，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眼镜盒：“你要用？” “不，我只是建议你们需要的戴上，等下眼睛可能会比较累。” “......” 还是柳锋看出了他的意图开口：“你想让我们在监控里这么多学生当中找出凶手，那总得告诉我们他有什么特征吧？” 此时讲座还没开始，学生们还在入场，卓闰有时间慢慢和他们解释。 “凶手连续杀害了六个人，他很谨慎聪明，或者能力超群。总是对落单的人下手，避开了监控能拍到的位置，也没有目击者，甚至现在连凶器是什么都不知道。但这不意味着他就没有破绽，每次行凶都太过仪式感就是他最大的破绽。” “什么意思？”众人不解。 卓闰抛出了一个问题：“太阳、仪式、符号，这三个联系在一起，你们能想到什么？” 柳锋想了想：“宗教？” “或者太阳崇拜？”这是另外一个教授的答案。 “没错，这两个回答其实差不多是一个意思。”卓闰伸出两根手指，也不知道他是在比“二”还是“胜利”，他笑着说道：“那么当一个极端狂热的太阳崇拜者看到那节课所讲的东西时，他会是什么反应？” 他解释到这就没有说下去了，眼睛望向了面前的监控画面。 ...... 姚成光叶明在教室里找了个位子坐下，趁着人还不多，两个人偷偷交流着。 “你说学校为什么突然要搞个讲座？” “这我哪知道，不过运气不错，我们安排的是在教室上。”叶明没想那么多，在学校里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事他见多了，隔三岔五就能碰到完全看不懂有什么意义的活动让人去参加。 一本正经把你叫过去似乎有重要的事，很可能只是某个公司来做广告需要有人捧场。 “会不会和最近的事有关？”姚成光老是记着惦记着凶案的事，“话说那个叫卓闰的应该已经到了吧？怎么一点动静没闹出来。” “现在学校守这么严，说不定他进都进不来。我当时就觉得告诉他不靠谱，万一把咱俩抖出去就遭了了。” 姚成光虽然心里也有点慌，但嘴上还是说道：“他进不来你怕什么，我们.....” 叶明突然在桌子下面踢了他一脚，因为有其他人过来坐到了两人旁边。 来人对方他们也认识，叫崔东，同样是学校的研究生。之前和姚成光是一个专业，但现在不是一个导师。 对方估计也是看到他们俩坐在这，所以就过来了。 “你们来得真早。” 崔东一坐下来就和两人笑着打招呼，看了眼讲台的方向，问道：“知道今天是什么讲座吗？” 叶明摇头：“我们也刚来。” 崔东叹了口气：“乱七八糟的事真多，我下午还打算去东泊骑会儿车。” 姚成光惊道：“早上那里才出了人命，你还敢跑去骑车？” “就是今天出事了，所以今天才安全啊。”崔东笑着说道：“警方现在还在那边调查，凶手应该不敢动第二次手吧？之前也没有一天之内连续杀人的前例。况且我骑车，真有人也肯定追不上我。” 姚成光一想，好像也有点道理，当然指的是前面一条，那个凶手确实不太可能在今天连续犯案。 几个人有说有笑的聊着，而随着时间接近上课，学生们陆续到达，姚成光三人周围也坐满了人，不少都是认识的。 互相聊天之间，也对今天这堂讲座十分好奇。 这时有人从外面进来走上了讲台，开始操作起电脑，应该是上课要用到的。 “视频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