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光与使命（2）

    终于，在苦苦挣扎了一番之中，彼得疲惫地睡着了。

    不知道多久之后，他慢慢地睁开了那双更加坚毅的眼睛。

    彼得已经不再是原来的彼得了。他不会记得这一切，他会将这次经历如同梦境一般忘却，但这等折磨已经改变了他的心智，并将他矢口否认的使命刻入他的灵魂深处。

    “我……我好像忘了什么……”彼得扶着略微胀痛的脑袋坐起身，发现他正躺在床上。

    “恭喜，彼得，您已经是一名光之子了，只不过略有些不完整。”

    “什么意思，我知道你肯定对我隐瞒了很多。”

    “这个，还得从脑叶公司的前身说起。彼得先生，既然您已经接种了光明，那么这些也都该告诉您了。”

    “都市人患上了一种病：都市病。这使得他们的心中人性的光辉面黯淡。正是这种缺失，使得他们的精神病态，情感失去平衡。这种疾病在无形之中将所有人引导向死亡。

    曾经有一群有梦想的人组成了一个研究所，为首的领导者carmen提出了治疗这种病的方法，她称之为灵魂治疗，试图开发一种成为cogito的药剂——液态的生命与死亡，期间发现了异想体。为了躲避和首脑和眼线的追查，他们把研究所设立在“郊区”。

    后来，在经历了数次失败后，一名被研究人员救助的孤儿自愿成为受试对象。在目睹了他的死亡后，carmen没能顶住心理压力，选择在浴缸中割腕自杀。后来研究所中有年龄小的研究员出于恐惧而出卖了研究所，研究所遭到首脑抹杀，但研究所中的一名色彩级收尾人——没错，殷红迷雾，战神血雾，在镇压十几只研究所里的异想体并杀死两名爪牙后，利用首脑‘世界的调律者’的疏忽大意，与之同归于尽。

    ayin和他的学生banjiamin作为少数留下来的人，利用首脑大脑里的知识，由banjiamin主导了烟霾战争，折断了一只翼，由ayin创立的脑叶公司作为新的l公司上位。ayin继承了carmen的意志，他不惜一切地收集能源，利用tt2协议在看似只有十年，实则上百万年的轮回中积累与他人的各类情感，最终将这些情感借由巨大的能量发射出去，点亮所有人内心的希望和光辉。这就是光之种计划。

    但是由于一名ai——angela在百万年中进化出了属于自己的智能并叛变，本应持续七天的光之种只发射了三天，其余的能量被其窃取并建立了‘图书馆’，当然这也是计划的一部分。这也就是‘白夜与黑昼’现象的由来。”

    “这跟你所谓的光之子有什么关系？”彼得听了半天，好像在听故事似的，没听出个所以然来。

    “光之子计划是未被记入档案的计划。他由研究所时期的ayin独力推行。在收集了许多人的情感并精炼、提纯后，ayin得到了三份无比纯净的正面情感。这份情感完美地涵盖了一名乐观、友善、仁义的‘完人’所拥有的全部应对顺境的情感。ayin计划将继续收集情感，将其中面对顺境和逆境的情感分开来，分为七份，其中前三份对应顺境，后四份对应逆境。ayin想要验证灵魂治疗的可行性顺便做出成绩，希望能够做出一名接受过灵魂治疗的人来鼓舞士气。一名年轻的女研究员自愿参与实验。ayin将纯净的能量和情感结合，并称之为‘光明’——他要将光明注入那名研究员的身体中。很不幸，实验失败了。失败并非是因为错误的操作和理论导致的，而是ayin不应该先给她注入顺境中的情感。在这个糟糕的世界上没有人能够承受这样的‘光明’，正所谓：‘我本可以忍受黑暗，如果我不曾见过光明’。过大剂量的不平衡情感使得这名女研究员吸引了那黑森林里的不可名状的东西，曾经诞生于混沌中的强烈情感与她产生了共鸣，她变成了一名异想体。在一切失控前，她被抑制并收容了起来，被称作‘疫医’。ayin知道它终有一天会彻底失控，用那份力量成为‘白夜’。”

    “那我岂不是也要像她一样……”彼得瞳孔猛地放大——他可不想变成怪物。

    “放心，当年发射出去的前三天应对顺境的情感导致都市人的情感更不平衡，引起了扭曲的现象，但这剩下的后四份应对逆境的情感搭配上您本身就有的前三天光明刻印，将会帮您排除万难，增强您的潜力，提高您的属性上限，加强您对e.g.o的适配性。

    并且，e.g.o并非只有一种形态，它会根据您的心理状态和性格、情感而主动改变形态来适应您的作战风格，当然，前提是您的情感、意志等主观意识的强烈程度能够强过它原本就带有的异想体的情感。其实异想体的情感强烈程度远超常人，但过于杂乱无章，所以人才能用清澈、集中、有规律的情感压制它原本的情感。而通过自身意志与情感不断压制e.g.o，以致于最后将e.g.o同化就是所谓个人独有e.g.o的‘觉醒’。期待着您能觉醒自己的e.g.o。”

    “您有没有发现自己变得不一样了？”

    彼得细想了一下，感觉有，但又好像没有：“也许吧。”

    “无论如何，您虽然没有变强多少，但比以前更加有潜力了。”

    “所以呢？”

    “根据我的伤害数值化系统的测定，您躯干的基础抗性已经有了大幅提升，目前对红白黑蓝伤害的抗性依次为：0.8、0.8、1、1.5。光之子一代扭曲后被我们称作‘白夜’，您现在可以被称为‘黑昼’。当然，等到您真正有资格取得这个名字还需要一段时间的训练和战斗，您的基础抗性会随着您的属性提升而提升，最后将上升到和白夜同样的水平，只不过由于您身为人类，不能免疫吸收精神上的打击。

    到时候您的基础抗性将会变为0.5、0.5、0.5、0.2，您最后也要找到并击败白夜，回收它身上的前三份情感——也可以被称作前三天光明，从而成为真正的完整的光之子。话题回到基础抗性上，在伤害数值化系统中，基础抗性将会乘以e.g.o的抗性后，再乘以伤害值并计算等级系数，最后得出伤害估值，因此您的基础抗性的提升对您有很大的帮助。”

    “等等，等级系数是什么？”彼得问道。他在员工手册上学习了关于第一代伤害数值化系统的估算规则，但他并没看到这个。

    “在第一代伤害数值化系统中，我们将异想体根据威胁程度粗略地分为了zayin、teth、he、waw和aleph五个等级，也将e.g.o按照这个分为了五个等级与之对应。高等级异想体攻击低等级e.g.o护甲或高等级e.g.o武器攻击低等级异想体时都会有等级压制的优势，低等级攻击高等级则反之，等级差越大则优劣势越大。但是等级划分是人为的，因此伤害估值很可能不够准确，所以我所运用的第二代伤害数值化系统对此进行了改善，比第一代更有优势。

    并且我能根据攻击力度、方式、命中部位计算后得到更加精确的伤害值。并且我能考虑到同一个部位遭受连续攻击后防御力的下降，我称之为防御疲劳，这也有助于我辅助您的战斗。现在该工作了，彼得先生，请去e.g.o仓库，跟随我的指引取得适合您的e.g.o武器。”

    “不，等我先读一会儿员工手册。这上面有用的东西太多了。”

    “是。”

    过了一会儿，彼得在手册的异想体图鉴上面找到了这个避难所的名字：正是那3月27日的避难所。他吃了一惊，自己所处的这个地方居然算是一个工具型异想体？他感到有些害怕，生怕被这个避难所吃了似的，他战战兢兢地看了下去：

    1.进入“3月27日的避难所”的员工将会免疫任何形式的伤害，他们的生命与精神值也将在“3月27日的避难所”内缓慢恢复。（最新的数据显示，异想体t-09-82（3月27日的避难所）不能抵消由异想体o-09-91“异世的肖像”转移的伤害。）

    2.如果某个员工在被异想体追击的情况下进入“3月27日的避难所”，追击员工的异想体将因无法杀死这名员工而转移目标。

    3.一旦某个员工在“3月27日的避难所”内停留超过30秒，那么设施内所有异想体的逆卡巴拉计数器会一个接一个地归零。直到这名员工离开前，该效果将反复触发。

    直到彼得看到第3条时，他几乎是惊吓般地跳了起来，大叫着：“andres！这儿是不是3月27日的避难所？这里本身就是个异想体？”

    “是的。”andres的声音冷静而沉稳，似乎这没什么不对。

    彼得的脸颊轮流跳了跳，自己在这里每次不说停留了十几个小时也有个把小时，照这个局面，岂不是每次离开避难所，外面的异想体早就全都突破收容了？

    等等，不对劲。彼得细想一下，发现自己前几次镇压异想体时，每次出门，并没有看见什么异常，甚至几乎和自己进入避难所时一模一样。

    “andres，这个手册没有错误吗？我在避难所里呆30秒外面就会有异想体突破收容吗？”彼得高声问道。

    “噢，您在意的是这个，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您曾经是这样，但现在不是。这个避难所一经经过我们的改装了。您还记得之前我跟您提及这个避难所内的tt2设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