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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代柴米油盐酱醋茶那些事(二)

    唐代的饮茶方式和后世不同,同样唐代的浊酒也是一样,就连日常的饮食也非常的不习惯,试想一下一个天天吃米饭的人,突然改成了每顿吃面条会习惯吗?

    唐朝的主食以面食为主(这里说的是北方),更具体地说,是以饼为主,各种饼多达几十种(其时各种馒头也叫饼,饼的概念比现在大),比如蒸饼、煎饼、胡饼、汤饼等等。

    当时的rou食,以羊rou为主(吃牛rou是犯法要被重判的,猪rou属于贱rou,饲养的数量不多),而羊rou有个问题就是膻味大,所以能去膻味的胡椒在当时地位极高,价格也非常昂贵。

    唐朝不吃鸡鸭鹅rou?这是一个有意思的话题。因为在唐朝有的时候,鸡鸭鹅等禽rou是不算rou的——这里有个小故事:唐初一度禁止御史到地方时吃rou,但唐初名相马周到地方特别喜欢吃鸡rou,然后就被人告了,唐太宗说“我禁御史食rou,恐州县广费,食鸡尚何与?”意思大约是我怕铺张浪费,所以禁止御史吃rou,但是吃鸡怎么能算rou呢?

    再补充点,当时唐朝渔猎风气很盛,钓鱼很常见,而且当时有道非常非常有名的菜,“切鲙”,其实就是当今的生鱼片,后世人都把这些忘记了,还以为生鱼片是舶来品。

    一千多年之后很常见的西红柿、土豆、青椒、红薯、辣椒、玉米等等,就不要想了,在唐代根本找不到,还在美洲土著手里。

    后世常见的大白菜(当时叫“菘”)、菠菜(当时叫“波棱菜”)都不算是常见的蔬菜。白菜是因为品相不佳,菠菜则是刚刚引进价格太贵。

    唐代最常见的蔬菜是什么?秋葵,叫“冬苋菜”,杜甫有诗云:“稻米炊能白,秋葵煮复新。谁云滑易饱,老藉软俱匀。”现在已经不大常见了,只在南方部分省市还有吃。

    另外还有一种很常见的蔬菜,叫做薤,杜甫同样有诗云:“隐者柴门内,畦蔬绕舍秋。盈筐承露薤,不待致书求”。现在这菜也还有,名字叫“藠头”,但同样也很不常见了,只在南方部分省市还有。

    再说说唐代食材的做法,当时的做法比较单调,基本就是煮、蒸、烤三种,煎炒烹炸什么的要到宋代才有。

    再来说说后世常见的调味料。

    当时辛香料还是蛮多的,常用的花椒、胡椒、豆蔻、桂皮、陈皮都有了,也有些比较复杂的调料,诸如豆豉、豆酱,葱姜蒜也都有了,盐肯定是有的,唐代早期盐不属于专卖,到了中后期开始朝廷专卖,主要为了敛财。

    不过味精、鸡精这些近代才有的当时肯定没有,辣椒也没有,花生、玉米也没有,要等到哥伦布远航到美洲以后?

    很多古诗里都提到了当时做饭用的调料,诸如“蒸豚搵蒜酱,炙鸭点椒盐。去骨鲜鱼脍,兼皮熟rou脸”(猪rou蒸了蘸蒜泥、烤鸭蘸椒盐、生鱼片、带皮的羊或者猪头rou);再如“鲂鳞白如雪,蒸炙加桂姜”等等,都能看出来唐人对于调料使用跟现代已经很接近了,做法也很多样。

    当时也有醋,用酒烹饪也屡见不鲜,另外,唐朝也有糖,不过当时更常见的叫法是“饧”,更具体来说应该是麦芽糖,也有把饧加入做成饮品的,这种饮品叫做“饴”。

    当时制饧的工艺很精湛,制作出来的饧品质很高,如李商隐所说“粥香饧白杏花天”;至于蔗糖则是刚刚兴起,还是玄奘从天竺带回来的制作工艺,自那之后,砂糖才渐渐普及。

    唐代早餐,最常见的“馎饦(餺飥)”,简单地说,就是面片汤。

    贾思勰《齐民要术·饼法》对馎饦的做法有详细描述:“餺飥,挼如大指许,二寸一断,著水盆中浸。宜以手向盆旁挼使极薄,皆急火逐沸熟煮。非直光白可爱,亦自滑美殊常”。

    简单说就是面片扯成拇指大小,水煮加调料,是唐人比较常见的主食,属于我前面提到的“汤饼”之一。

    另一个常见的早餐是“粥”,话说粥这种简单又营养的东西,也是唐人最爱,比如白居易的“今朝春气寒,自问何所欲。苏暖薤白酒,乳和地黄粥”。再比如皮日休的“朝食有麦饘,晨起有布衣”,其中的饘,也是粥。

    彼时粥的做法之多样,比起当代也不遑多让,在唐朝的医学著作《食医心鉴》里,专门有一部分就是讲粥的,其中提到各种做法,原材料从米到白粱米、粟米、薏仁米、大麦、小麦、粳米,辅料从蔬菜到rou到水果到干果,堪称包罗万象。

    胡麻粥(芝麻粥),当时很喜欢在饭里加芝麻,诸如王维的“御羹和石髓,香饭进胡麻”,粥里也少不了啦,于是就有了胡麻粥。

    寒食麦粥,寒食节的时候,据《唐六典》,公务员们的食谱里有寒食麦粥。至于民间,寒食节的时候多吃冷粥。

    杏仁饧粥,冷粥味道不大好,所以吃杏仁饧粥就很普遍。做法是“寒食三曰,作醴酪,又煮粳米及麦为酪,捣杏仁煮作粥。按玉烛宝典,今人悉为大麦粥,研杏仁为酪,别以饧沃之”,简单说就是大麦粥加上磨碎的杏仁,加上饧(麦芽糖)。

    除了面片汤和粥,早餐还有其他的选择,比如:蒸饼、胡饼、煎饼等。

    简单说就是一切上笼蒸出来的面食,都可以叫蒸饼。(其中当然包括了馒头,但不限于馒头,还有一些类似包子的),有直接蒸的、有加油蒸的,还有放入干果、馅料蒸的。

    胡饼唐代人也喜欢,白居易有诗云“胡麻饼样学京都,面脆油香新出炉”,讲的就是白大诗人山寨了京城里一家著名胡饼店,然后做出来送个友人的故事。

    胡饼的做法大约是白面饼胚,抹油撒芝麻,放炉子里烤熟——考虑到这玩意来自西域,做法跟馕也如出一辙,我觉得就是馕了。跟烧饼什么的,也是同源。

    感觉胡饼应该和今天的囊差不多。

    唐代rou食首推羊rou,这时羊rou的做法还不太丰富。

    生羊脍,这道菜是从隋朝传下来的,简单来说就是生羊rou切碎拌调料,味道什么的自己去想象吧。

    黄耆羊rou,算是道药膳,就是黄芪和羊rou煮汤。

    还有一道算作唐代名菜中的名菜……“浑羊殁忽”,做法也很奇葩,《太平广记》是这么说的:“取鹅,燖去毛,及去五脏,酿以rou及糯米饭,五味调和。先取羊一口,亦燖剥,去肠胃。置鹅于羊中,缝合炙之。羊rou若熟,便堪去却羊。取鹅浑食之”。

    简单说,就是把羊和鹅杀了之后去内脏褪毛,然后在鹅的肚子里放上调好料的糯米饭和rou,把鹅放到羊的肚子里,然后烤羊,等羊rou烤好了,去吃鹅,味道和后世根本没法比,不过居然后世还有地方在做,但做法有了变化。

    牛rou名义上禁止屠宰食用的,主要是保护农业耕种,但自古以来天朝人民就有上有政策下有对策的能力,不允许我杀牛,但是牛意外死了,我就可以吃了吧?所以牛rou也有机会吃到。

    还有一道名菜“鹅鸭炙”,据说是武则天的宠臣张易之的最爱,但是非常残忍,把鹅鸭放到金属笼子里,生炭火烤,再放上调好的调料汁,鹅鸭一热就开始浇调料汁,直到鹅鸭被烤死,味道也进去了,rou也刚好熟了。

    猪rou属于脏rou、贱rou,底层百姓才会食用,到了宋朝吃货苏东坡发明了东坡rou之后,猪rou才算是逐渐被人接受。

    唐代吃鱼的方法叫做“鱼鲙”,就是生鱼片。没错!日本的生鱼片是从唐朝传过去的,只是今天又从日本传了回来。

    生鱼片这东西,从古到今都差不多,取新鲜的鱼,或切成片、或切成丝,蘸调料吃,这可是当时的顶级菜肴了,因为切鱼片对刀功的要求很高。

    杜甫有首《阌乡姜七少府设脍戏赠长歌》,详细记载了吃的过程:“姜侯设脍当严冬,昨日今日皆天风。河东未渔不宜得,凿冰恐侵河伯宫。饔人受鱼鲛人手,洗鱼磨刀鱼眼红。无声细下飞碎雪,有骨已剁嘴春葱。偏劝腹腴愧年少,软炊香饭缘老翁。落砧何曾白纸湿,放箸未觉金盘空”。

    总的来说,唐代由于胡汉民族长时期的杂处错居,在饮食生活中互相学习、互相吸收,并最终趋于融合,使中国传统的饮食文化变得更加丰富多彩。

    吃的东西虽然没有后世的丰富繁杂,但该有的食材一样不少,原汁原味原生态,青山绿水没有污染不会把化学周期表吃一遍,稍加改良之后还是能够被甄乾接受。

    在等级森严的封建社会中,一个人住的房子不光和个人财产有关,而且和政治地位联系在一起。

    唐代建筑舒展朴实,庄重大方,色调简洁明快。建筑多宏伟高大但又古朴。唐代建筑规模宏大,规划严整,中国建筑群的整体规划在这一时期日趋成熟。贵族宅第的大门有些采用鸟头门形式。宅内有在两座主要房屋之间用有直棂窗的回廊连接为四合院,但也有房屋位置不完全对称的,可是用回廊组成庭院则仍然一致。至于乡村住宅见于展子虔《游春图》,不用回廊而以房屋围铙,构成平面狭长的四合院;此外,还有木篱茅屋的简单三合院,布局比较紧凑。

    皇帝所居宫室最为豪华。唐初,长安的太极宫是皇帝议政和居住之地,有太极殿、两仪殿、甘露殿、延嘉殿、承香殿五座大殿。自贞观八年始,唐太宗以为其父李渊清暑为名,于太极宫以东营建新的宫室,初名为永安宫,后易名为大明宫。龙朔二年,高宗李治身患风痹,恶太极宫“湫湿”,对大明宫大加修造,并将政治中心移于此。大明宫南部呈长方形,北部呈梯形,以丹凤门、含元殿、宣政殿、紫宸殿、蓬莱殿、含凉殿、玄武殿为中轴线,左右两侧各建有若干配殿,气势磅礴。玄宗即位后,又兴建了规模宏大的兴庆宫,把宫殿和园林有机地结合起来。主要宫殿楼阁有兴庆殿、大同殿、花萼相辉楼、勤政务本殿、沉香亭等。至此,唐代诸帝在京城内兴建了三个宫殿区,时称“三大内”。武则天迁都洛阳后,也大兴土木,修建了三阳宫、兴泰宫及明堂、天堂等。此外,唐代还兴建了九成宫、玉华宫、翠微宫等许多离宫别馆。

    唐代上自王公贵族,下至庶民百姓的私人住宅有着形势和规模上的规定限制:即王公之居,不施重拱,藻井;三品,堂五间九架,门三间五架;五品,堂五间七架,门三间两架;六、七品,堂三间五架,庶人四架,而门皆一间两架。但皇室宗亲及高宫权臣多越制造宅,竞为奢侈。安史之乱后,一度大兴“木妖”之风,将军马璘造一座中堂,即花费二十余万。相比之下,一般庶民百姓无力购买砖瓦,多以茅屋为居,时有火灾发生,常有漏屋之苦。

    唐初的许多家具,既有汉魏形制,又带着北朝以来的胡风。其中最明显的特征就是以前汉式的家具,腿都很矮,以榻为主,适合的是跪坐等方式。但经北朝后,有了许多胡风渗入,虽然依然有不少榻床、榻凳,但家具的腿却在加高,椅子凳子也出现了,高脚桌长条凳都有了。

    这也正是从跪坐到垂腿而坐的一种缓慢升高的改变。

    但唐初的家具还是比较形制简单的,月牙凳和腰鼓墩还有榻凳几种形式是如今较流行的。

    这时人们的起居习惯既保留有席地跪坐,同时也有伸足平坐、侧身斜坐和盘足迭坐以及垂足而坐。

    过去垂足而坐是无礼坐姿,也随着北方的一些胡风而逐渐的普遍起来,家具也因此高低型并存。

    后世生活几十年的甄乾自然比较习惯垂足而坐,更偏爱习惯高式家具。

    唐代虽也有椅子,但还没真正成型,已经有了胡椅传入中原。

    交椅、圈椅、扶手椅、官帽椅这些自然都看不见,八仙桌、抽屉桌,香几等还没有产生,要等到明清之后才会出现。

    以前只在书画、出土壁画等资料上见过唐代的日常家具,虽然和后世相差很大,但一些家具结构已经呈现,比如四足床与禅椅等。

    椅子上没有扶手,盘腿、跪坐经常让甄乾感到很不舒服,如果累了,只能将手搭在凭几上,时间一长腰酸背痛,仿若在受刑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