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各遂所愿
在前世，徐子华今天下棋一输到底，一共输了九万多，从小到的积攒一扫而空。大输之后，徐子华心里不甘心。过几天找人东凑西拆借了两万多，来找人报仇。 结果那天陈总不在，被人怂恿忽悠几句，就打牌了。 徐子华人年轻，记忆力、智商都出色，加上初入行手气好，半个月下来赢回来十一万。 尝到甜头的徐子华，后来就渐渐迷上了来这里打牌，常常不听劝阻旷课来打。后来越来越沉迷，到大三时，因为功课挂红太多，加之赌债高筑，终于退学，专业打牌了。 前世谭草根毕业的时候，看起来很有点颓废的徐子华，曾特意过来跟谭草根以及李勇聚会过一次。当时问到他的现状，徐子华说过这么意味深长一句话：“打牌的人，没有蠢人。而手气从长时间来说，总是持平的。不过，牌手常年在牌桌上，总是心里紧绷着，赢了就狂花减压。所以，很多时候，这生活就……” 从那以后，谭草根就再也没有听到过关于徐子华的任何一星半点消息。 徐子华就是因为今天这件一时冲动的事没有处理好，浪费了自己可能有大好前程的人生，变成了一个落拓江湖载酒行的独行牌客。 而现在坐在围棋桌前的徐子华，还没有输光，还没有找人复仇而误入赌牌这一行，所以这时，涉世不深的他一脸不屑：“那玩意，纯粹赌徒，没多少技术含量，玩起来丢人。” 谭草根正色道：“老大，你出来，我跟你说句话。” 徐子华闻言，低头盯着棋盘，沉默了五秒钟，然后右手伸出，五指张开，对着谭草根摇晃：“不用了，我知道你说啥。” 果然，徐子华象前世一样不听任何劝告。 前世，谭草根是劝说一番后，争执起来，最后无奈，无功而返。 现在谭草根知道，徐子华这时候钻进了牛角尖，根本不可劝。 于是谭草根笑了，上前一步，伸手抓住徐子华的左手臂，拖起就往外走：“你又不是神仙，你怎么知道我要说的话？” 看到谭草根毛手毛脚伸手来抓，徐子华嘴角噙着冷笑。08宿舍里力气最大的，不是矮胖的李勇，也不是人高马大的谭草根，而是经常锻炼的清清瘦瘦的他。 可是谭草根右手一抓着徐子华左胳膊，徐子华只觉一股巨力涌过来，身体被自己绷住劲的左胳膊带起，要往上升。 徐子华腰部用劲，背部紧贴住靠背，双脚一沉，想要稳住自己身体。 可是谭草根今天不知道吃了什么药，力气贼大，而且五根手指像五根钢棍，牢牢地抓紧，让人无法晃动一下。 看了一眼人模狗样的对手，再看一眼不知哪里冒出来的一个美女，徐子华为了保持自己的风度，双腿一用力，一副自己站起来的模样，嘴里道：“倒要看看你老二有什么秘密，神神秘秘的，不能当众说？” 被谭草根拉着往外走，徐子华心里恚怒。为了掩饰被带着走没有面子的事实，他无奈地跟着谭草根并肩往外走去，嘴里低声威胁道：“老三，你今天力气很大啊，希望你天天有这么大的劲，否则，嘿嘿………” 谭草根笑笑：“你的意思我明白，只要你有实力，时刻等着你报仇。” 见谭草根不受威胁，徐子华气极：“老三，哪天你谈女朋友了，我会对她揭发你曾勾引过三个女网友。” 谭草根信口一问：“哪三个？” 徐子华：“王丽，陈敏，赵佳，名字我先给你起好了，至于你跟她们的事迹……明天回去，我就仔细收集。” 谭草根听了，呵呵而笑：“老大，你真以为我是纯情少年？” 说话间，两人来到大厅边上一个僻静的拐角处，谭草根松开了手。 徐子华右手揉着生疼的左胳膊，一双兔子眼定定看着对方：“老三，如果是劝说我回去，那就算了。如果你围棋方面有具体建议，我会认真思考的。” 谭草根：“你下了很久了吧？” 徐子华：“上午第二节课上完，我没有选修课，就过来了。” “很累吧。” “有一点累，不过对手也一样。” 谭草根：“中年人的精力，不是我们这些毛头小伙子能比的。他们恢复慢，消耗也慢。我说实话，你前面都没有赢到，后面更加难赢。” “那不一定。你我都清楚，围棋这玩意，谁都说不准。再说，要是我感觉对方包赢，我会那么贱？输了一盘，还腆着脸往上继续送钱？”徐子华反驳着，声音越说越高，脖子愈来愈粗。 彩棋里面，道道很多，谭草根三年江湖围棋，熟稔通晓这一切，只是无法对此时情绪激动的徐子华一一述说。 谭草根一眼就看出，对方那个陈总，绝对没有徐子华这个菜鸟这么简单。只是棋力不如对方这种伤人自尊的话，还不能直说。于是转一个弯，神色慎重地道：“你现在头脑晕了，我现在头脑清醒，而且最近我跟人学了点围棋战理，棋力有点小长进。要不我代替你下一盘试试看，你旁观清醒一下，看看他比我们到底好多少。省得身在局中，迷糊不清。” 徐子华右手握紧拳头、再松开，再握紧、再松开，同时清秀脸部几次扭曲，最后狠狠一拳挥了出去，一叹气：“好吧，只是不知道对手同意不同意。” 谭草根冷笑道：“换一个人绝对不会同意，这个人自视甚高，而且见过我下棋，知道我们差不多，应该会同意。” 徐子华摇头：“试试看吧。” …… 这边，谭草根一离开王梦婷两米，王梦婷顿时觉得，那一直向自己小腹源源不断飞来的丝丝热气没有了。她不由神情惊疑地盯着谭草根雄壮凝实的背影，发呆了。 难道自己是一个传说中的花痴？身体不由大脑，居然对这么一个嫩男产生了反应？ 很快，她想起了自己过来要办的事情，不再看带着徐子华向外面走去的谭草根，转过头来，开始盘问面前的矮胖子：“李勇，你同学小谭，平时是不是经常早上起来跑步锻炼身体？” 李勇右手圆鼓鼓五根指头挠着头皮：“是啊，经常锻炼，嘿嘿。” 王梦婷见李勇笑的诡秘，于是浅笑：“如果你能够回答我的问题，而后面证实全是真的，我可以介绍一个漂亮职业女棋手免费在网上给你指导两盘棋，而且视屏讲解，语音复盘。” “你看我是那么容易出卖朋友的人吗？”李勇摇头，一脸不感兴趣的样子：“况且，我不迷围棋。” “那我可以介绍我们学校的女老师，跟你交往。”王梦婷不愧是名牌私立学校的女老师，声音，动作，表情，无一不充满诱惑力：“我们学校可是私立学校，里面的女老师一般来说，都在水准之上，我几个关系好的，都是漂亮迷人的。我从她们平时的言谈中，看得出她们对你们水西大学的学生，很感兴趣。” “是吗？”李勇兴奋得右嘴角流下一汪浅浅的口水，他不自觉，而是两眼放光，卷起舌头：“能不能给我介绍一个声音不尖，也不威严的？” 他自己认识的两个女网友，不但是相貌靠近恐龙级别，而且一个声音尖利，一个声音威严。这是他心中永远的痛。 “我要是愿意劝说几句，她们几个问题应该不大。”王梦婷伸出白嫩的右手，晶莹五指慢条斯理抓起一颗白子，拿在手上把玩起来：“不过，你们水西大学男生那么多，我要为她们把好关。” “嘿嘿，我们不玩虚的，你是要了解谭草根的事，是吧？”李勇态度转变很快。 “我了解他干嘛。”王梦婷发现这些名牌大学的男生不是一般的嫩，或者说急色，很好对付，于是神色淡然了。 “首先声明，谭草根上大学前的事，都是他自己嘴里出来的，这些准不准，不敢保证。”李勇知道，跟漂亮女人玩心眼，对自己来说是很危险的事，于是直奔主题。说到这里，他一拍胸脯：“只要是谭草根入大学后的事，除了一天换几次裤衩这种极度隐私的事之外，其余的，你随便问。” “死胖子！”王梦婷脸微红，啐了李勇一口，鉴于谭草根出去时间很有限，放弃了敲打李勇的机会，回到了那个老问题：“谭草根是不是早上经常起来，锻炼身体？” “没有，就连体育老师期末要求交的跑票，都是我跟老大平时锻炼出来的，他免费拿的。” “你？”王梦婷杏眼一睨李勇，心里暗笑，谭草根一个不锻炼的人，都能跑那么快，要是训练量一上去，效果绝对顶呱呱。 李勇胸脯一挺：“别看我胖，胖是基因问题，其实，我很能跑。” 王梦婷对胖子能不能跑的问题一点都不关心：“你们体育老师，是不会常常给谭草根加班，特训他短跑？” “体育老师为什么要特训谭草根？” “别问为什么，就说有没有。” “没有。” 听到没有训练过。王梦婷心里更满意了。训不训，那是天壤之别。这个谭草根，要是处理得好，说不定明年真能在奥运会上一举成名，震撼国人，震撼亚洲，震撼世界…… 亲手挖掘一个能征服世界的天王巨星的感觉，不是一般的好。 王梦婷醉的心里晕陶陶的，笑得灿若春花：“谭草根的百米成绩是多少？是不是你班上第一？” “这个……真没有注意。”李勇说完，忽然咳嗽一声。 王梦婷抬头看，谭草根跟徐子华两人回来了。随着谭草根越来越近，到了棋盘前站定，王梦婷觉得小腹那一股令人心旷神怡的丝丝热流，又袭回来了。 “这股异感，唉……”王梦婷一声叹息。 徐子华走到棋桌前左下，右手一甩，一张现金支票飞过棋盘，飘向对手陈总。 自从徐子华离开，似乎一直闭目养神的陈总，恰在此时睁开了眼，右手食中两个指头伸出，恰恰接住了飘来的支票，瞟了一眼，两指一塞，塞进了棋盘的右下角。他本人目光咨询似的看着徐子华：“接着来？” 徐子华指着谭草根，嘴巴艰难糯动：“陈总，我感觉有点累，我这同学想跟你讨教一盘，你看？” 陈总风轻云淡地看了谭草根一眼，目光又回到徐子华面上：“老规矩不变？” 徐子华点头同意：“嗯。” 陈总再一次开口：“换一不换二。” 徐子华憋着劲：“好。我在一边好好看看，看你到底高在哪里，看你到底是怎么赢的。” “运气而已。”陈总一哂之后，又道：“说不定你这同学的运气比我好，赢得我稀里哗啦。” 眼见徐子华离开了位置，谭草根闪过去，坐了下去，看着陈总，笑得开心：“借你吉言。” 陈总轻笑，针锋相对：“那也要实力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