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过时令的新年番外 六
「师傅，你还好吗？」 铃仙·优昙华院·因幡用担忧的神情看着自己的师傅，即伟大的月之头脑、八意永琳。 「我？我很好啊，铃仙。」 如此回答的永琳，她的嘴角带着那种时常出现在面上的似有似无，给人温和之感的微笑。 看上去似乎没有任何的问题，那个“我很好”并不是一句空话。 「真、真的吗？」 但是，铃仙的声音中依然流露出显而易见的担忧，这种情绪不光是出现在声音上，连少女那红色的眼瞳亦染上了同样的色彩。 可以知道的是，向来对于永琳敬若神明的铃仙，此刻并没有相信她的话。 至于为什么会有这种情况......虽然永琳的神态如往常一般无二，不过，从她手上的动作就大可以看出————她说的绝对是彻头彻尾的假话。 永琳那一点也不有力、尽显女性柔美的白皙手指，此刻却展现出了非同寻常的力量，她手中的铁质餐具，正仿佛一撕即烂的纸张般被蹂、躏着，就好像在她手上的不是什么餐具，而是抱有深切仇恨的敌人。 从那绝无任何温柔的动作中就可以窥见她的真实心情————如同在宣泄着愤怒、怨恨般尽情的破坏着手中的事物，而且还在完全损坏之前在加以修正，好可以接着破坏下去。虽然不能就因此断言她的本性就是个凶残的人，但是这宛若伯劳凌、虐猎物一样的举动，还是多少彰显出了她的可怕之处。 带着温和微笑、撕扯着铁制品的绝世美女————在视界所展开的这般光景，怪异的让铃仙光滑的背上冷汗直冒。 本就个性胆小的她不由放弃了继续询问下去的欲望，将视线移到了自己的主人身上。 然后......和永琳截然不同，率直的表现出自己恶劣心情的辉夜，也一副非常可怕的样子。 虽然这阴沉的气质并无损于辉夜的美貌，不过还是让她给人的感觉产生了某种非常严重的变化......若她以前是吉祥天女的话，现在就是不折不扣的罗刹女。 而二者之间的区别就在于，纵然同样貌美无双，不过前者是女神，后者却是魔怪，其差异之大，真可用天渊之别来形容。 不论如何，此刻辉夜身上那魄力十足的气场，也让人再清楚不过的知道了现在最好不要去找她说话这件事。 最后，她只能看向总是喜欢捉弄自己的同僚，因幡帝。 但极为难得的是，帝那总是闪烁着狡黠光芒的双眼现在也是和铃仙一样，充满了无奈。 「......唉......」 「......唉......」 察觉到了双方都一样对目前的情况感到无奈这种事，她们两人不约而同的叹了口气。 ———————————————————————————————————————————————————————————————————————————————————————————————————————————————————————— 八意永琳的心情其实并不似铃仙认为的那样糟糕。 但是、连月之头脑自己都不得不承认的是……她的确、有些烦躁。从她的动作就能看出来了，连永琳自己对此亦有所自觉。 没错、烦躁。这种无谓的情绪本不应该出现在月之头脑的身上，对于伟大的贤者来说，能够让超乎她智能，没办法让她应付的因素几乎不存在。 但也只是几乎而已。 而事实上，这世界上还是存在着让八意永琳无法意料的因素、或者说的干脆一点……存在那样的，人的。 蓬莱山辉夜，还有八意飞厉。 尤其是后者……她的爱子，虽然从来没忤逆过她的意志。但总是让她很担心。 这大概和飞厉本身没有什么关系吧。他不是个需要被人担心的男人。 敏锐的直觉、优秀的智能、以及强大的力量，具备了上述的全部要素，在绝大部分的时间里他都不需要永琳来担忧。 但是、如果真的能够这样就好了。 以理智上来讲永琳自然对自己的儿子极为信赖，但从个人感情上她永远也无法做到这一点。 虽然她总是在他战斗的时候显得十分平静、对他那傲岸的力量充满了信心。可其实这也不过是假象。 谁也无法想到……永琳也十分的担心。每当飞厉活跃在战场上的时，她总是会不禁感觉到自己的心脏被某种可怕的情感所攫住。 那是害怕失去重要之人的恐惧。 幸运的是，命运垂怜着八意永琳，迄今为止，她的爱子还始终呆在她的身旁。 ————若是这样的话，那么她到底又是因何而烦躁呢？ 在永琳视线的末端出现的……是带着温和笑容的飞厉和明快微笑的女仆小姐。 在眼前的这般场景，让八意永琳感觉到十分烦躁。 那是从心底涌起的烦躁，无法抑制，也不想抑制，这种让永琳身体内部沸腾的炙热情感，虽然不怎么舒服，但对于八意永琳来说也是种新鲜的感受。 ……只是这烦躁的正体是什么，月之头脑还一时之间没有头绪。 明明在最开始的时候，飞厉说要去帮助那两个巫女的时候，自己还保持着一颗平常心来着？那么现在为何又有着这种变化？ 就像女人喜欢欣赏美男子一样，男人也会喜欢欣赏美女，这不过是无伤大雅的小毛病，而且他的孩子也绝不是个**之徒，虽然的确喜欢美丽的女性，并且大方的承认这一点，但他并非是个见到美女就走不动路的人。而永琳也不会仅仅只因为这点小事产生这么大的反应。 「……呼。」 轻轻的、永琳从胸腔吐出了一声沉重的叹息。 那其中隐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憎恶。 答案其实十分简单不是吗？ 那个红魔馆的女仆，实在是和飞厉的上一任妻子、已经死去的木花咲耶长得实在太像了。 几乎是一模一样的相像。除了头型和发色稍嫌不同外，那俏丽的五官，孤高的身影……全都和记忆中的那个女子如出一辙。 ……说起来，小时候的飞厉，总是粘着永琳呢。 永琳直到现在还记得，那双与现在相比截然不同的小手，仅仅攥住自己的手指不放时的样子。 虽然随着年龄的增长，他不再像以前那样跟在自己的身后，不过看着飞厉那总是追寻着自己身影的目光，永琳就安心的知道，情况在本质上没有发生任何的变化。 对于八意飞厉来说，八意永琳仍然是最重要的人。只要知道这一点，永琳就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只是，当木花咲耶出现这以后……永琳一直隐隐担心的事情就有了发生的迹象。 自己对于阿飞来说……似乎不再是无可替代的了。 这是多么残酷的事实……要让八意永琳来看，是比世界末日更加严峻许多的情况。这种情况……月之头脑绝对不允许发生！ 值得庆幸的是，木花咲耶死了……虽然不曾表现出来，但是其实永琳的内心对此是暗暗高兴的。 现在想来的话，她只是因为看到十六夜咲夜的那张熟悉的脸，而想起了那段不怎么美妙的经历。 不过……也许自己是多心了吧。十六夜咲夜绝对不是木花咲耶，这一点八意永琳能够肯定。 尝试着平复自己的心情，永琳尽量让自己的心境恢复了平常的心态。 话虽如此————这份所谓的平常，当在看到天狗、鬼轮番上阵，甚至藤原妹红也出场了以后，终于“啪”的一声破裂了。 P.S：拖得太长了，但我要有始有终。 明天还有一个正文的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