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一路向下
把那身惹眼的囚服全部脱掉，披上随手从一间貌似布料店的地方抓来的一张灰色的布，找根绳子把在腰间缠了一圈系上，林昭终于舒了口气。这样的装扮在诺克萨斯倒不显怪异，林昭注意到有底层的人是这样穿着的。 之前使用能力，在惊险万分之际与诺克萨斯高手交换了位置，却没有来得及欣赏一下诺克萨斯高手挂掉的惨状。在众人全都愣住之时，他不敢有半点犹豫和大意，赶紧连连使用能力，脱离这片混乱的区域。 至于被他随机选中换了位置的人会是什么反应，就不是他所能考虑的了。反正在这闹哄哄才情况下，一两个人的异状，也不会引起什么人的注意。 他从貌似布料店的地方出来，回头看了一眼广场方向。他所在的地方已经死人群围拢的最外围，眼前满是五颜六色的脑袋头发，他踮起脚尖，才看到有一个方向缓缓让开条道路，一队人马大步走进广场之中。 是诺克萨斯的高层吗？ 林昭皱了皱眉。他感觉到了强大得令人战栗的能量。 在待在这里可不安全。他决定尽早寻找机会出门，回忆着记忆里来时的路，向诺克萨斯城的城门口走去。 城中不少人都赶去了广场那边看德莱文的表演，这一路走着冷冷清清，倒是正合了林昭的心思。那广场极大，在德莱文介绍林昭的时候，广场外的人应该大多都看不清林昭的面貌，但林昭总是有些担心。现在人更少些，有人认出他来的几率就更小一些，他就更安全一些。 而且因为逃跑得十分顺利，林昭的精神还能够支撑使用不少的能量。这对林昭来说是个很好的状况，使他更能保证安全。 然而他走到一半，意外却突然发生！ 诺克萨斯城邦的天空之上，突然响起尖锐的警报声。林昭惊了一跳，就见路人纷纷停下脚步，朝天空看去。 “要关城门了！”有人突然说道：“四声警报，是有凶徒流窜！” “去看看悬赏令是什么人，抓人领赏喽！”剽悍而看重力量的诺克萨斯人对这些事情很感兴趣，不仅不会害怕，而且还爱参与其中。 林昭心头一凛，得抓紧时间了，再迟点离开，怕是会有危险。 他加快了步伐赶往城门方向。快到城门边上时，却不得不再次停步。 诺克萨斯城的城门已经被关上，城中的守卫们早早就赶到了这里，各处站岗守卫，寻找林昭踪影。 “还真是够快！”林昭深吸口气，看了一下左右，确定自己所站的地方没有危险，才闭上眼睛，感知周遭能量，寻找哪里适合他跑路。 有位移能力在，他倒是不怕诺克萨斯这样封路。但就怕诺克萨斯有什么后手，就糟糕了。 事关小命，他感知得格外认真细致。 诺克萨斯人的能量大多数都分布在城门边上，而城墙之上十几步就是一岗，将视野封死。这意味着只要林昭一冒头，就会被诺克萨斯人发现。 所以林昭一旦行动，就必须要快。 他选好了城墙上一处方位，做个深呼吸，闪了出去。 “是那个艾欧尼亚人！他在那里！” 立刻有人发现了林昭，高声呼喊。城门边的士兵听到叫喊，看见林昭，立马向这边杀来。 林昭不敢迟疑，立马使用能力，和城墙上的士兵交换了空间位置。 然而他到了城墙之上，看向城墙之外，却突然一愣。 那城墙之外，护城河依旧平静无波，绿色的液体静静地躺在宽阔的河道里，而河里的恶臭，也被诺克萨斯城邦神秘而位置的力量所隔绝。 林昭发现，他踏出空间之路的能力，也像是被那未知的力量所隔绝了。他难以从城墙上一步跨出，跨到城池之外。而那宽阔的护城大河限制了距离，也注定使他无法凭借和城外生物交换空间位置来逃跑。 而护城河中，倾倒的是黑暗巫师所配置的药剂。借林昭十个胆，他也不敢跳进河中游泳逃跑。 于是这一条护城河，以及隔绝河中药剂气味的神秘力量，就这样硬生生挡住了林昭的出逃之路！ “他在城墙上！” 有人高声喊道。 林昭左右看去，城墙上的士兵纷纷向他这边快速杀来，他连忙使用能力，又与城下一人交换空间位置，返回了城中。 “怎么回事？”城墙上的士兵对突然间换掉的人大感错愕。有人立即反应过来，高叫着提醒众人：“他能和别人交换位置！这是厄加特大人的能力！” “抓住他，该死的模仿者！” “都往一起走，别给他换位置逃跑的机会！” 眼见诺克萨斯的士兵们纷纷聚集，又向自己这边而来，林昭不得不赶紧撒腿逃跑。暂时没办法出城，他只好往城里跑去，先找地方躲起来，保住命要紧。 跑了一小段距离，他感知到另一个方位的一个路人，毫不犹豫直接使用能力，与其交换了位置。 “该死，他又跑了！” 远处传来诺克萨斯人的怒喊声。 林昭稍稍舒了口气，眼见左右没人注意自己，赶紧埋头而走。 现在诺克萨斯城里不少人都估计去看了警报响起后的悬赏通缉令，在城中寻找他，他躲避起人来分外艰难。但他拥有敏锐细致的感知能力，倒是能避开危险的地方，总算走走停停，每每遇到危险，都能靠着感知能力躲避过去。一路避开中心广场的方向，他感觉自己在一路向下走着。 他正在走进诺克萨斯城邦这座山城之中开凿在地下的城市。 视野越来越是阴暗，他一路向下，抬起头，渐渐看不到天空，通入地下的城市已经是靠灯火来照明了，却终究不如日光来得明亮。 地下的城市依旧有不少的人在寻找着林昭的踪迹。林昭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接连的感知与移动，与一直处于紧绷状态的神经，让他觉得有点乏累吃力。这些诺克萨斯人似乎对赏金、又或者是抓到艾欧尼亚人的荣誉分外狂热上心，令林昭很伤脑筋。 林昭偷瞄着好多人手里拿着的通缉令，很是头疼。他们大多已经知道了自己的模样，这样子的话，越来越不好躲了。 然而就在他纠结不已时，却突然看到了一处阴暗角落的黑漆漆的门上，贴着一张破旧的纸。上面用瓦罗兰的文字书写着几句话：过往不论，是非不分，如果相信，就让我改变你的容貌，甚至改变你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