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追寻强大的老头
诺克萨斯城邦延伸到地下的城市充斥着一股疯狂的感觉，混乱而阴暗的街区让人觉得只要拥有力量，在这里就能获得想要的一切。 当然林昭明白，这只是诺克萨斯表面现象所给人的一种错觉。在诺克萨斯，虽然人们追求力量、推崇力量，但这种追求与推崇已经化为一种规则，将整个诺克萨斯城邦纳入其中，所有人想要在这里生存，都得遵从于这种规则。 况且，就算是力量，林昭也不足以跟外面那无数拿着他的通缉画像寻找的诺克萨斯人对抗。 因此在暂时无法逃出诺克萨斯城的情况下，那阴暗角落里房间门上所贴的纸张，对林昭来说充满了诱惑力。如果无法逃出去，改换一副面孔，显然对自己的安全更为有利。 但问题是，这地方虽然写着过往不论、是非不分，但究竟是不是真的，他可不敢确信。万一进去了，直接被里面的人识破，那可就糟糕了。 而且，这门如此破旧，门上的纸也破损得很，快要干裂，沾满灰尘，像是很久没人光顾过。 ——这里，靠谱吗？ 林昭躲在这角落里，有点踌躇。 但是诺克萨斯人却没有一点要给他犹豫时间的意思。在他犹豫不决之际，突然就有人往他这边找来。 林昭蹲在原地等了一会儿，精神却锁定了远处一个路人，准备一有不对，就立刻使用能力，跟那路人转换位置。 但没过多久，林昭心头一凛，突然发现了一些问题—— 正向自己走来的这个人、还有那个被自己所锁定的人、还有许多分布在这边街区的人，像是整体行动的。他们是一个团伙，在这周围分布开来，撒网似的寻找。而现在他们要找的地方，就是自己所在的这一片。 本来按林昭的想法，使用能力和别人交换位置，就算引起别人的注意，自己也能趁他们没反应过来之前，很快地隐藏起来。但现在这些人都是一伙的，他们互相留意，自己使用能力，百分之九十九会被他们发现。 一伙诺克萨斯人张着一张看不见的大网，一点一点往林昭这边收束过来。如果再不行动，林昭就必将被发现。 “这样的话，还不如赌一把！”林昭回头看了眼角落里那黑漆的房门，咬了咬牙，暗道：“反正结果都一样，进去看一看，说不定有转机。不行的话，再使用能力跑就是了！” 感知里那群人已经将范围搜查的范围越缩越小，林昭打定了主意，没再迟疑，揭掉门上那张烂纸，推开那漆黑的门进去，返身把门关上。 门内是一间低矮的房间，墙上挂着昏黄的油灯，暗淡的灯光照出房间中一张躺椅，以及躺椅上一个穿着破旧灰袍、留在乱糟糟的银色胡须的老头。 那老头听见有人进来的响动，突然就从躺椅上坐起，往门口看来。 然后老雪白的眉毛突然一挑，银色的胡须一抖一抖：“咦，我看到了谁？” 林昭心里一惊，难不成他认出了自己？ 老头取出一张纸来，对照着那张纸看了林昭几眼，笑道：“果然是你，神秘的艾欧尼亚人。” 那张纸正是散布全城的通缉令。林昭警惕心起，忙要后撤出门，却听老头摆了摆手，把那通缉令一丢，又道：“不要担心，这张纸只是我刚刚回来，在外面随时拿的。我对这个不感兴趣。” 老头顿了一下，上下打量着林昭，说：“我只对你的来意有兴趣。” 林昭想了一想，决定先沉默，等老头的下文。 “看到门上贴的那张纸了？”老头又说：“那张纸上写的很清楚了，我是一个整容匠，我只对我们家流传下来的技艺、以及我的顾客感兴趣。尤其是你这样的顾客。” “我这样的顾客？”林昭眉头一拧，还是没有放松警惕，他紧绷着弦，准备一有不对，就转身逃跑。 “是的，你这样强大的顾客，把城邦闹得乱七八糟，毁掉德莱文的刑场，还能安然脱身的强大顾客！”老头道：“我习惯给这样强大的顾客展现我的技艺，帮助他们避免危险。这样，能让我有一种参与强者对决的感觉，弥补我们家族世代相传的能力，无法在战场上发挥作用的遗憾。” 林昭目瞪口呆，使用有些不敢相信。这也实在太过荒诞了！ “我知道你不信，很多人都不信，不信我的想法，也不信我的技艺。所以我的店面，很少有人进来。”老头有些黯然地叹了口气，随即表情一变，又微笑着说：“我很意外、也很高兴你能闯进我这小破商店。这几天我一直跟做梦一样，前几天才和一个强者做过生意，今天又来一个强者。伟大的诺克萨斯精神在眷顾着我啊！” 林昭觉得老头有一点疯癫。他感知着外面游荡撒网搜索的能量，边忍不住问：“什么强者？”他总不信这样破落的地方，会有和自己一样倒霉运的人进来。而且还是强者。 “抱歉，我不能过多透露顾客的信息，我只能跟你说，那是个挺漂亮的女人。”老头露出一副回忆向往的模样，让林昭大感为老不尊。 老头站起身来来，又道：“你看，现在外面在满城邦找你，你也逃不出去。说不定跟我做一笔生意，你就能保证安全了。我只收你一件可以当做纪念品的东西。怎么样？”他一指身边的躺椅，说：“你要是同意，就在躺椅上躺好。” 林昭皱了皱眉，有些犹豫。 “对了，我提醒你一句。”老头突然又说：“上回城邦里有全城通缉，抓一个德玛西亚的间谍，可是封了四个月的城的。” 林昭愕然张嘴，四个月，这可让他怎么活？ 老头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林昭，等待林昭的回复。 屋外的那群团伙搜查得十分细致，这么长时间了，还没有将这一片区域搜完。 林昭用感知观察了一会儿外面情况，想了想，问：“你要怎样改变我的相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