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 - 言情小说 - 清朝式离婚在线阅读 - 第二十章 烦忧有几多?

第二十章 烦忧有几多?

    端午刚过,燥热就来袭了。禁足的日子当真是悠闲自在,日日泡了好茶自饮,倒也别有一番情趣。近来我将坤宁宫的君山银针全数拿出,每日必饮,也终于能懂判官为何这般爱饮此茶。真的是滋味甘醇,虽久置而其味不变。他反正是不会来了,我喝完了也无事吧?

    见过一次面,端午佳节皇祖母遣苏麻嬷嬷亲自接了我去慈宁宫的。他倒是没反对,只是仍然没解除我的禁足。被禁久了,我反倒也自在,也不去管他还要拘禁我多久。倒是珊儿和雪卉在席间拉着我说个不停,禁足的日子,她们也不能见我,拉着我问长问短。提到荨薇,我们三个都是眼一红,不能言其他。

    荨薇还在绛云殿休养着,判官照样是下了旨意,不准任何人去打扰荨薇。这般悉心的保护,只怕是我穷极一生也得不到的吧?

    “主子,公子的信到了!”,将信递给我,冬香就退出去了。这些日子,馨儿大病了一场,多亏了冬香照料。见她们一个个都那么累,我也整天少要她们在身边伺候。自个独饮些茶,看些判官留在书房的书。子轩倒是经常来信,都是梁九功送进来的。信里都是些询问我身体的话,然后还有一些爷爷的身体状况,却不曾再提到一丝有关我遇害的事。就这件事,我的心有些许浮躁,但还是拼命沉住气,等待答案。

    “丫头,剑伤已完全痊愈,不日就回宫了。中堂大人已痊愈,大可放心,明日就可正常上朝!丫头大可放心!”

    信被火苗慢慢吞噬,我的心似天晴了一般。爷爷和子轩都好了呀!我信步来到坤宁宫的庭院,只可惜,满园桃花硬生生被我错过了!这些日子,发生了这么多事,连最喜的桃花盛开都忘记了,不免有些小难过。突然眼前一亮,庭院里的小池塘睡莲已长出花蕾,心里突然就又明朗起来。

    脱掉绣鞋,褪去罗袜,我小心翼翼的坐在池塘边将脚放了进去。虽说已到五月,端午也过了,天气也确实燥热,可这池塘的水却是冰凉冰凉的,让人好不畅快。我有一下无一下的用脚来回戏玩,孩童心起,就再也停不下来。突然想起一首童歌,就自顾的哼唱起来。

    “皇后倒是怡然自得啊!被朕禁足了还这般泰然自若!”。这熟悉的却好久不曾听到的声音令我心神恍惚,一没留神,脚下一滑,全身俨然已经全湿了。再回神时,自己已经被一个熟悉的怀抱抱起,我这才去看他,他似乎是瘦了,面上照例是我永远看不透的神情。

    “怎么?朕有这么可怕?听了朕的声音就掉到池塘去了?掉了就算了,还可以继续走神?”,我这才收回自己的目光,有些尴尬的说:“臣妾一时孩童心起,就贪玩了起来,哪想皇上您会来!”。判官冷哼了一声,朝殿内喊道:“你们这些奴才怎么当职的?自己家主子掉进池塘也不知?”。

    这一声刚落地,坤宁宫大大小小全出来跪在大厅不敢出声。“还不去准备热水?都没个有眼神的人么?”,判官厉声道。“回皇上的话,冬香嬷嬷去庭院找主子的时候,就发现主子落水了,已然吩咐奴婢们去准备热水了。此刻嬷嬷正在内室等着娘娘进去沐浴呢!”,知琴是坤宁宫中除了冬香外最大的人儿了,此刻她倒是不慌,不卑不亢的回答了判官的话。果然是冬香培养出来的人,我真是省心不少。

    判官听完她的话,又是一声冷哼,抱着我就进了内室。内室里,冬香早就将我喜欢的一切准备好。我看着判官,不作声。难道他要看着我洗澡?见我不动,判官拉了拉嘴角对冬香道:“你且出去!”。冬香听后看了我一眼,就退出了。

    满室氤氲的香气,此刻我浑身都是水,虽是五月,但还是有些寒意的。我强忍着不适对判官福礼道:“请皇上恕罪,待臣妾收拾妥当后再服侍您!还请皇上移步!”。

    “哦?皇后可是害羞了?你我夫妻,皇后又有哪里朕没见过呢?”。该死的,他怎么就似故意整蛊我呢?我也心一横,干脆落落大方的解了衣衫,把自己泡在浴桶里,不再看他。

    冬香真好,这水温真的很舒服,还是她最解人意,哪似某些人。一想到这某些人,我眯着的眼睛睁开一条缝,偷偷的去寻那身影。咦?人呢?正当我以为他已离去的时候,我的头发突然被人拿起。转头一看,判官不知何时去寝殿拿了那把桃木梳轻轻的在帮我梳发。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那一瞬我觉得判官脸上的柔情满满的全属于我。不过只一瞬,判官见我回头后,我就再也从他脸上找不到了。我有点失落,觉得自己是在妄想了。

    “朕送的梳子皇后经常在用?”,我把头又转回来,不再看他,默然的点点头。自发现梳子上的字后,我总用它梳头,将其他梳子束之高阁。好似这样,我和他之间还有羁绊。他也不再出声了,就这样默默的他为我梳着头,我泡着花瓣澡。

    “主子,我服侍您更衣吧!”,回过神来我默然的看着冬香,直到听到她说:“皇上去了书房了!”我才确定刚那些不是梦。他真实的来了,亲自为我梳发。那么说,我最后听到的那句话也是真的了?判官喃喃的说:“兰儿,让你禁足,我心里也不好受!体谅下我好么?”。

    他这是在道歉么?要我体谅他,是体谅什么呢?我木讷的任由冬香帮我穿着衣服,他那般的细声低语,为何呢?记得第一次见他时,皇祖母宫外的桃花开得正妖娆,那时他的背影就让我觉得莫名的孤独。此刻,我居然有和当时一样的心情,觉得他好孤独,好寂寞!

    “皇上,饮茶吧!”,判官还是在书房里看一张纸,见我进来,他收了纸道:“今儿泡了什么茶?”。“回皇上,今儿泡的是花茶!是臣妾吩咐冬香做的,天冷的时候,见御花园有几株白梅开得正艳,就吩咐小桂子们细细采了些半含半放的回来。然后臣妾就教冬香她们将花风干,细细收了起来。此时拿出来配与新茶一起饮,却有一番滋味。所以泡来给皇上尝尝新!”。

    判官看了我一眼,端起茶杯细细啄了一口道:“朕还想知道,皇后到底知道多少东西!花茶虽说是有,可朕喝过的都是新鲜花配与新茶泡制的,你这风干花用来储藏又是和谁学的呢?”。我不禁有些汗颜,这该死的判官怎么就那么多事呢?我怎么知道这时候还没有做风干花的习惯啊?

    “臣妾就是觉得花茶挺好喝的,尤其是梅茶,饮起来馨香不说,它对肝胃气机郁滞有极好的功效。适用于脘满胀痛、胃纳不佳等。臣妾经常肠胃不适,所以有时也会一天饮一两剂。可是如此好茶只能在白梅盛开时饮,岂不是要白白多等了好些时日。故臣妾就想出了这么个方法,可以长久的饮此茶!”。这样说,他该没话说了吧?

    见我头头是道,判官神色不定看了我一眼后,倒是气定神闲的喝起茶来。我暗自吁了口气,也坐下看他。他,刚才帮我梳头时,是叫我兰儿的吧?我有些冲动的想问他,我给他绣的锦袋他有没有带在身上。可当自己要问出口时,我不禁又沉下心来。

    他怎么可能带在身上?我斜眼瞄了一下他的腰间,就更觉得自己好笑了。他的腰间挂着一个精致的锦袋,上面俨然绣着一朵紫薇花。我当然知道是谁送的!荨薇的帕子上绣的和这是一模一样的,我还拿到手上观摩过,当时冬香还直夸荨薇绣艺好。贴身带着,他必定是宝贝到不行吧?

    “怎么?皇后喜欢朕身上的锦袋?喜欢朕就赐给你!”。我收回眼神,不悦的说:“臣妾才不要!皇上自己留着就好!”。判官看了我一眼,继续喝茶道:“看来朕把皇后关久了,那今儿起就解了皇后的禁足吧!你自由了!”。

    我狐疑的看了他一眼,不敢确定的问:“真的?”。判官扬了扬嘴角,对我点了点头。我的心就像盛开的鲜花,原来我也是想自由的啊!“趁朕没改变主意前,你还不快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听了这话,我福了个礼,转身就走出了书房。

    “冬香,叫上馨儿,咱们去飞羽阁看珊儿!快!”,一出书房,我抑制不住自己的喜悦,连忙张罗起来。带着十二分的好心情与珊儿最爱的糕点,我来到了飞羽阁。

    飞羽阁的太监一见来人是我,忙给我打千行礼。我免了他的礼后就道:“你家主子呢?”,那小太监低着头道:“主子病了,躺在内室!”。我心里一紧,忙问:“可曾请太医?”。“不曾,主子说是旧疾了,不用请了!”。没来由的,我的心里就一阵烦闷,“你们都是蠢货么?主子不舒服就该去请太医!有什么闪失你们担待得起么?”。

    那太监被我吓得在原地拼命磕头,我看得更心烦。“不用磕头了,现在就去把太医给本宫召来!本宫要知道,珊儿到底得了什么病!”。听完我的话,那太监撒了丫子就跑出去请太医了。我叹了口气,进了内室。

    内室点着檀香,和皇祖母一样的香料,珊儿素来就喜欢这种味道。我轻轻的唤了她一声,不见她回应,就直接走至床边。她睡得正酣甜,整个内室的窗关得紧紧的,我看她的额头上都冒出了些细汗,就拿起帕子帮她擦拭干净。被病痛折磨了这么久,她必定是很难受的吧?

    太医赶来的时候,珊儿还在酣睡,我不想惊醒她,就让太医问诊了。太医把脉的时候神色不定,我有种不好预感,但还是耐着性子等太医把好脉,和太医去了大厅。

    “珊儿的病如何?为何总不见好?”,太医看了我一眼,恭敬答道:“娘娘,自上回主子小产后,都是交由皇上钦点的太医诊治的!臣今日替主子把脉,却觉得颇为奇怪!主子不似娘娘说的有不足之症,反而像中毒!”。手里的茶杯在听到这番话后没预兆的掉落,我的心不是一般的震撼,我强压心中的疑虑问道:“此毒可有解?”。太医摇了摇头,叹口气道:“此毒似已入骨,所以主子才会三番两头有发热的症状。只是这下毒之人没有想让主子沾毒即死,分量下得极少。臣料想该是上回珊儿主子食的点心里除了鹿衔草,还有一剂毒药。主子小产后,胎衣大概带出了一部分毒素,只是还未排除干净!这也只是臣的猜想,大概最明白的还是主子自己和皇上了!此番主子这样发病,只怕是什么药也医不好了!公子的药未必也中用!不过娘娘也可一试,臣想多少会帮主子减少痛苦的!”。

    我将紧咬的唇放开,看着太医道:“珊儿这身子,还能撑多久?”。“老臣也不敢妄下结论,只是此番臣能肯定是此毒不会立即要了主子的命,只会慢慢折磨主子,直至主子身体枯竭而死!但公子或许有解毒的方法也未可知,老臣无能,还望娘娘恕罪!”。我挥了挥手,嘱咐太医下去了。

    到底是谁?这么狠心对珊儿用毒!而判官,根本就是早知晓了!珊儿自己也是明白的,不过不想我cao心,才会那般决绝的要我振奋去报仇的吧?一想到这,我将贴身带的百毒散倒出几粒交由冬香,递给她一个眼神后,就飞身带着馨儿返回坤宁宫了。我一定要问个清楚!为何,珊儿承受了这么大的痛苦,我却浑然不知!我又有什么资格说自己是珊儿的好姐妹?

    气喘吁吁的回到坤宁宫,我忙问知琴,得知判官没走后,我吁了口气,定了定神走进书房。

    “皇后怎么神色如此慌张?不是去看珊儿了么?”,判官气定神闲的样子让我气不打一处来,我忘了他是天子,忘了他是我所爱的男子,怒吼道:“珊儿究竟中的什么毒?为何不告诉我?”。

    判官看着气急败坏的我,放下手中的书闭着眼睛道:“皇后管的事情太多了!珊儿亦是朕的妃子,朕自有思量!倒是皇后,关心好自己就可以了!不要惹出那么多无妄之灾,害了身边更多人才是!”。

    判官的话似一击重拳打在我心,是啊!我怎么就平白惹出那么多无妄之灾?先是珊儿和我一起小产,又是馨儿被吓到生病,此刻又有荨薇还躺在绛云殿未好。我都做了些什么?记得自己进宫前,答应爷爷的事,我一件也没做好。我失神的瘫坐在地上,也不知道判官何时走的。

    “小姐,你这是做什么?”,望着馨儿担心的眼神,我幽幽的道:“馨儿,我可是做了许多孽?大家都因我受了许多不必要的罪!”。馨儿轻轻的揽住我,像个大人似的摸着我的头道:“小姐是馨儿见过最好心的女子!珊儿主子和荨薇主子定也是这么觉得的,要不她们为何因你而遭歹人下毒,却还和你那般好呢?眼下小姐该想的是如何解掉珊儿主子身上的毒!”。馨儿似长大了啊!她说的这番话倒是点醒了我,太医的话犹言在耳,我必需马上联系上子轩。珊儿的毒,刻不容缓!我决不允许珊儿有任何意外,绝不!

    梁九功来的时候,我的信已写好。我交给他道:“这些日子多亏了公公了!这封信至关重要,公公定要妥帖的帮本宫送出宫去交给公子!”。梁九功接过信,贴身放好后道:“定不负娘娘所托!明日大人就来内务府了,娘娘可有什么话转交大人?”。我摇摇头,再次叮嘱了他一番,就让他去了。

    等待信得过程似漫长的如一万年那么长,只要想到珊儿随时处在危险中,我就放不下心来。直到子轩的信稳贴的到我手上,我才静下心来看信。信很短,看完后我很绝望,原来,太医口中判官另请的太医就是子轩啊!子轩已知珊儿病情,他说百毒散早已给珊儿服下。只是因为发现得太晚了,毒已入骨,已无力回天,只能拖一日便多一时。

    判官那般生气是因为他早就知道珊儿如此无救了啊!他三次失去皇嗣,都与我脱不了干系,最爱往后不能孕育皇嗣,青梅竹马的珊儿又身患绝症,他心里必定是及其怨我的吧?愧疚、无助充斥着我的心,我无力的将信烧毁。最后的希望也破灭了啊,难道我真的只能眼睁睁看着珊儿消逝?我真真的不甘心!而那背后的下毒之人,当真是要我恨的牙痒痒!

    我不再禁足,宫里那些女人又恢复了每日来请安的规矩。虽不喜,却也只能无奈让她们来。早上冬香帮我梳头时就说,最近马佳氏依然是一人独宠,自荨薇出事后,判官经常去她那。这些时日,她在宫中颇为嚣张,不惧任何人。我嗤之以鼻,怎么就有这么个愚蠢的女人么?殊不知宠辱不惊的道理?这般张扬,迟早是要出事的!

    见莺莺燕燕的穿戴花哨的给我行礼,我当然知她们不是虔诚的,也懒得和她们客套就召她们起来了。倒看看今儿又有谁要做那跳梁小丑!

    “娘娘,有些日子不见,嫣然倒挺挂念您的!经常想来您这走动,哪知进不来!皇上把娘娘保护的真真是好呀!羡煞meimei了!”。哼!果然,那马佳氏是骄傲得忘了自己的姓氏了。我吹了吹手里的茶,淡淡道:“meimei说笑了,meimei哪能挂念我呢?宫里谁不知最忙的就是meimei了?”。见刻意挑拨我不怒反倒笑她,她脸一阵红白,坐下倒闷声不语了。我暗自好笑,哼!你以为就因你得宠,就能激怒我么?我早就看淡,他是皇帝,他的心都那么高不可攀,我会像你们一样去攀求他的身体么?在座的见她吃了嘴巴亏,都是嘴唇弧度上扬,谁也没笑出来,却都被我看在眼里。看来一个个都非善类啊,只怕期盼着我和这蠢货争起来,她们才得意呢!而我,偏不让你们如愿!哼!

    “娘娘,雨筠寿辰将至,本来皇上说要众姐妹聚在一起吃顿家常饭即可。可臣妾看荨薇meimei与珊儿meimei均抱恙在身,特请娘娘将雨筠寿辰宴会取消了才是!”,纳喇氏笑着福礼对我说道。她的寿辰快到了啊,虽说这纳喇氏不如马佳氏那般恩宠,判官却也月月去她那好多次。冬香暗地告诉我,纳喇氏是判官的第一个妃嫔。我才想通,为何一开始她那么锋芒毕现。现时,她是故意逢迎的么?这些日子谦卑有佳,连皇祖母都赞叹她懂事了。

    “jiejie的寿辰一年才一次,怎可不庆祝呢?就算本宫准许,皇上和皇祖母也不准许的!切莫再提取消的话,本宫必定嘱咐梁九功将jiejie的寿辰办得风风光光!”。见我如此说,纳喇氏福礼谢恩后也没多言了。我观看其他女人的脸色,真是有人欢喜有人愁啊!我心里略略估摸了一番,就记下了!

    她们散去后,我就匆匆去了飞羽阁。一大早要应付她们,我哪里得闲去看珊儿,只遣了馨儿早早的过去。我心里一直思量着,珊儿那没个得力的人,上次有孕虽说皇祖母派了个嬷嬷过去,却是那我出嫁时来府中教我宫中礼仪的胖嬷嬷。我深知此人喜贪,不堪重用。但皇祖母派遣过去的人,我怎么好辞了她去?我正思量着从自己身边调谁过去好,冬香我离不得她,少了她就缺人帮我打点事宜;馨儿自是离不得我,我也不舍她;剩下的就剩下琴、棋、书、画了,这四个丫头虽说不是我带进宫来的,可这些时日的相处,也与她们产生了感情。真真让我为难啊!

    来到飞羽阁,馨儿见我后欣喜的说:“珊儿主子今儿烧退了,太医来过说这次算熬过了!刚才她就醒了,一醒见我来了,就急着想见你!说很想你!”。我吸了吸鼻子,屏退了所有人,独自进了内殿。

    “jiejie,可是你?”,耳畔传来珊儿银铃般的声音,我的心才踏实了。“你怎知是我?”,那丫头莫非与我心灵相通。她笑了笑道:“只有jiejie身上这样干净的白芷香味!珊儿想不知道都难!”。原来,是这香暴露了我啊!

    我走至床边,拉过她的手道:“可好了些?”。她点点头,惨白的脸上又挤出一抹笑容说:“jiejie莫为我担心,这打娘胎出来就有的毛病,是好不了的!jiejie别平白增烦忧了!jiejie今日能来看我,说明jiejie已经被皇帝哥哥解除禁足了!珊儿又能和jiejie玩儿了!真好!jiejie,我们科尔沁草原可美了。我记得很小的时候,额娘和阿玛总带我去骑马,族里的哥哥们带着我到处奔跑。只是七岁被阿玛送进宫后,就再也不得见那种美丽了!jiejie,你知道么?蒙古的女儿最喜在马上奔驰了!只可惜我再也回不去那里了!”。

    我的鼻子酸酸的,原来她还想瞒着我啊,她还说是娘胎带出来的毛病!她这么小,却这么护着我,我何德何能呢?我哀声道:“馨儿,把身子养好,兴许就有机会回科尔沁的!jiejie若有机会,定带你去!”。她点点头,眼里犹带泪珠的说:“jiejie记得就好!若珊儿不能去,jiejie有机会去,也当是我也去过了!”。我几乎就忍不住要落泪,但硬生的忍住,拼命的点头。

    安抚珊儿睡着后,我带着馨儿、冬香回了坤宁宫。当我对冬香说出想拨人去珊儿殿里的时候,知琴不知何时出现在内室,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对我说道:“奴婢知琴愿往飞羽阁,为主子解忧!”。看着这个神色坚毅的丫头,我一时愣住,不知说什么好了。

    我扶起她,轻声道:“我把你们四个看得和馨儿一般重,平日里都是冬香教导你们,我也不曾束缚了你们,任你们去。此番若将你们派去别的宫殿,我怕你们受制于人。虽说珊儿是我的好姐妹,可她宫里的管事嬷嬷不见得是善类。知琴切莫再言要去的话,我自由思量。你好生在坤宁宫呆着,你们几个,一个都不能少!”。

    知琴红着眼睛道:“主子,就您把奴婢们当人,宠爱我们!奴婢见您为此事烦忧,心想舍了我去为您解忧,奴婢也算报答了您。哪个宫的主子不是随自己的喜怒就把奴婢们不当数的到处使唤,唯有您这般真的对奴婢们好!奴婢恨不能为您解忧!”。

    “莫这般,若将来得以机会我需要你,你只要愿意帮我就行了!”。知琴点点头,就退下了。

    头痛啊!该如何处理呢?“主子,有一小宫女要见您,很眼熟的样子!”,知琴才退下,知书就进来说道。我让她将那宫女带进来,她就退下了。

    小宫女啊?会是谁呢?当我看清来人后,不由得心里立生防备。这马佳氏又是作甚?这不就是那给她陪嫁的小丫头?我玩味的盯着这小丫头,倒看看她要说些什么。

    “奴婢恳请娘娘收留奴婢!小姐今日不知为何,一回宫就大发脾气,我一害怕将皇上赐给小姐的琉璃簪摔坏了。小姐气急败坏的教训了我一顿,说是要将我送到浣衣院去!求娘娘收留我,我不想去浣衣院,我听说很多被贬到浣衣院的宫女都被折磨死了!求您了!”。

    她小小的身子跪在那里瑟瑟发抖,我递给冬香一个眼神,冬香领会后上前翻了她的袖子一看。我不禁也倒抽了一口冷气,这丫头细皮嫩rou的,手上却到处布满了伤痕,新伤旧伤加在一起,让人看起来触目惊心的。这马佳氏,人易自大不说,居然这般恶毒。只是在这深宫住久了,我也会怀疑这是苦rou计!

    “本宫如何能信你?”,我直直的看着她的眼睛道。“奴婢本就是卖给小姐的奴隶,因我梳头好看,小姐就带我进宫。我跟着小姐不到一年,她脾气喜怒无常,经常打骂奴婢!奴婢与娘娘宫中的知画jiejie相交已久,听知画jiejie常说您的好,是诚心来投靠娘娘的!”。她的眼睛澄清,语调坚定,不似骗人。先收至宫里,观察些日子,若妥帖就送去珊儿那。如此想了,我亲自扶起她道:“你就先在坤宁宫住下,待明儿你主子来请安时,我要了你就是!只是我这宫中,你既来了,就守我宫中规矩,不可再这般唯唯诺诺。你也是人!”。小丫头听我说完话,嘤嘤的哭起来,我嘱咐知书带她下去换身衣服,顺便上点药。

    她们下去后,冬香就道:“主子可想好了?留了这丫头?”。我将心中想法说出后,冬香也不再多言,只说自己会替我盯好。

    四周都静下后,我一人在窗口喃喃自语。珊儿,该怎样才能补偿你呢?jiejie该如何才能救你呢?奇迹又在哪里?那么多的烦忧,我该如何一一化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