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一个人去树林
林婶最怕的就是柳玉瑾说给家里添麻烦什么的。听到柳玉瑾这么说，她也没了办法，只好松了口：“那行，明天我先送你到林子边上，你一定要小心点，千万别乱走，要注意脚下别扭了脚摔了跤，不要爬树，别去危险的地方……” 柳玉瑾一边笑着回答林婶，一边夹了菜放到林婶的碗里道：“好了好了，我都知道啦。放心吧林婶，我都十八岁了，不是小孩子了，会自己注意的。” 林俊彦看了看她，道：“一切小心。你摘了东西要是拿不回来的话，就先放在那儿，回来叫我。” 柳玉瑾笑着对林俊彦点头：“放心吧大哥！” 三人这才将注意力重新放回饭桌上，开始吃饭。林俊彦对于柳玉瑾做的菜赞不绝口，连连说味道特别好，说得柳玉瑾都不好意思了。说实话，她也没想到空间里的菜会如此好吃，连见过世面的林俊彦都这么说。那看来是真的很好吃了。 第二天一早，玉瑾很早就醒来了。她今天就可以一个人去树林“摘”点什么回来，这件事想想就让她兴奋得睡不着。天还很黑，林婶还在睡着。她往林婶的方向偏了偏头，听到林婶均匀的呼吸声，于是放下心来，打算进入空间里看看。不过她不敢整个人都进入，怕林婶突然醒过来发现她不见了没法解释。她只是将自己的意识放了进去。 水稻真的长出来了。不知道是不是种植的方法不对，看起来有点蔫。柳玉瑾赶紧给它们浇了点水，然后转头去看那些玉米，高粱和辣椒。玉米已经长得很高了，辣椒也开了花，看起来大概很快就能结果了的样子。至于高粱，柳玉瑾之前没有见过，也不知道大概什么时候是成熟了的样子，只能放任不管了。 刚想去看看井台边的葡萄是不是可以再收获一次的时候，柳玉瑾听到了林婶那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这是林婶开始起床穿衣服了。她每天早上起来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吵醒了玉瑾。玉瑾睁开眼睛，小声地叫了一声“林婶，你醒了？” “嗯，玉瑾你今天怎么醒得这么早？时间还早呢，你再睡一会儿吧。”林婶一边说着，一边穿好了衣服，就要向屋外走去。 “林婶，我帮你做早饭！”柳玉瑾推开身上的被子，从被窝里坐了起来，初冬的冷空气一下子迎面扑来，玉瑾狠狠地打了个寒噤，赶紧又把被子裹到了身上。适应了好一会儿，才哆哆嗦嗦地伸手开始往身上穿衣服。真是太冷了！ 等到玉瑾穿好衣服来到厨房的时候，林婶已经开始准备做饭了。只是简单的咸菜，昨晚的剩饭加些水熬成了粥，实在是简陋到可以。柳玉瑾还是有些不习惯，但是看到林婶和林俊彦吃得很香，她也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往嘴里扒饭的速度。原来这种粗粮粥细细地品尝起来有股不一样的甘甜味道。难怪在现代社会的时候，有钱人都喜欢吃粗粮。 吃完饭之后，柳玉瑾换上了林婶新给她做的小袄，背上一个不大的筐子，在林婶的护送下出门了。林俊彦没有送她们去树林边，他要去教村里的孩子写字。不过他跟柳玉瑾说好了，午饭的时候会去树林边等她，好帮她背她采回来的的东西。 林婶一直拉着柳玉瑾的手把她送到了树林的边上，一路上一直不停地说着在树林里的注意事项。柳玉瑾一边听着林婶的唠唠叨叨，不禁有点走神。她觉得林婶越来越像她的mama了，不知道空间里见到的前辈说的，她也许能见到mama，是不是说她会遇见像mama一样愿意照顾她，给予她母爱的人。如果是这样的话，她想，那她真是太幸运了，刚刚到达这个世界，就找到了。虽然林婶跟mama长得不像，性格也完全不同，可是对她都是一样的关心爱护。 “在林子里要注意脚下，有的地方被落叶挡住了，其实是有老鼠洞的，如果你不小心踩下去，没准就会扭了脚。还有，千万不要往林子西边去，有几个村子里赶出去的流氓住在那里，村长怎么赶都赶不走了。你要小心点，一定别往西边走，他们会抢走你的东西的。”林婶叮嘱着柳玉瑾。可惜，玉瑾想着mama的事儿，有点出神，就没有听清楚林婶说的事，只是一股脑地都点头应了。林婶光顾着看脚下，也没有发现柳玉瑾并没有注意听她的话。 到了树林边上，林婶站住了脚，把一直背着的筐子解下来，放到了柳玉瑾的背上。又帮她整了整衣领和筐子上的背带，摸了摸她的头发道：“这里面就是林子了，沿着这条路走，能发现不少野生的蘑菇土豆什么的，运气好的话，这个季节也能捡到一些。林婶不知道你为啥非要这个季节来，都已经被人捡的差不多了。你就当进去散散步吧，早点回来，你俊彦哥哥中午在这里等着你哦。” “嗯，知道了！林婶你就放心吧！”柳玉瑾点点头，用无比诚恳的眼神看着林婶，眼神中散发着“我都是成年人了快别担心我了”的光芒。 林婶拍了拍她的头，没有再说话，只是笑了笑，便转身回去了。她心里明白，柳玉瑾是个有主意的孩子，所以她也不需要太担心了。 看着林婶的身影消失在远处，柳玉瑾便回过头向树林里走。早上的空气很是清新，树林里透下来的阳光穿过叶子快要掉光的树枝，照射在一地金黄色的落叶上，颜色美丽极了。柳玉瑾深深地呼吸了一口带着初冬气息的冰冷的空气，感觉到心情十分的舒畅，就像在郊游一样。已经很久没有呼吸过这么新鲜无污染的空气了。玉瑾想着，要是夏天的晚上来到这个林子里，找一片空地躺在上面，是不是可以看到很多的星星呢？听林俊彦说林子的深处有一条小河，也许夏天在那个河滩上玩玩水，看看星星，一定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沿着小路慢慢地往树林深处走，脚下踩着沙沙作响的落叶，这对于在城市里长大，只有偶尔才去一次郊区游玩的柳玉瑾来说，是一种非常新奇的经历。落叶散发着一股说不上来的香气，不像是现代任何的一种人工香精的味道，闻起来却让人心旷神怡。 站在一棵树下，柳玉瑾抬起头来，发现树上有几个很小的已经干瘪了的磨盘柿子。这是她在现代经常在冬天吃到的两种零食的原材料，那就是做冻柿子和柿饼的磨盘柿子。可惜的是，长成了的柿子都已经被人摘走了，剩下的那两个，大概是没有成熟就天冷了，所以根本没有人碰过。 又看了看那几个小柿子，柳玉瑾决定找根树枝把它们打下来。吃是不可能的了，这么小，一定涩得要命。她想将这小柿子种到空间里，等到长大了，也许可以拿出去卖。 不知道是因为林婶的家比较困难所以没有余钱买零食，还是这里的人都不流行吃冻柿子和柿饼，反正自从柳玉瑾过来之后，还真的没见到有这两样东西。可是如果说这里的人都不吃这种磨盘柿子，那这些柿子都哪里去了呢？柳玉瑾仔细看了一圈树下的地面，没有几个熟透的柿子落在地上的痕迹。她甚至找了根棍子拨开落叶很仔细地看了看，仍然没有。 看来这里的人都是摘下来直接吃掉了。这样的话，大概她可以做点冻柿子和柿饼拿出来卖，这么新奇的吃法，一定会吸引很多人来买的。玉瑾想着，一边伸出手里的棍子向树上的小柿子打去。 柳玉瑾并没有过摘水果的经验。这过长的棍子她根本控制不好，不是打不中柿子，就是挂到了树枝上扯不下来。柳玉瑾的胳膊酸得都举不动棍子了，脖子也因为长时间向上抬着头看而难受得要命。她不得不停下打柿子的工作，一只手扶着树，靠在旁边休息一下。 过了很久她才缓过气来，重新拿起倒在地上的当做棍子用的长树枝。这次她有了经验，不再一味地举着树枝猛打，而是先绕过柿子树盘绕的树枝，瞄准了柿子，再用力地抽打着长着柿子的树枝，将柿子晃荡下来。 功夫不负有心人，大概一刻钟的时间过去了，玉瑾终于将树上仅剩的几个干瘪的小柿子打得差不多了。她开心地扔开树枝，将小柿子都捡起来。一共七个，每一个都只有鸡蛋这么大，由于寒冷和大风而变得十分坚硬。玉瑾因为打柿子的时候太过于专注，差点被一颗坚硬的柿子打到头。现在摸着手里的柿子，不禁有点后怕，这要是真的打到了头上，以这柿子的硬度，再加上柿子树这两米多的高度，一定会打出一个大包甚至流血的。玉瑾暗道自己要更加小心，万一她受了点伤，林婶一定不会放她再独自来树林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