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7章 【比赛前的热身】
日头刚从书院屋角上露出，夫子的大门“吱呀”的一声打开，飘在院子上空嗡嗡直响的交谈声突然嘎然打住，所有声音仿佛被冻结了一般，空地上的人群齐刷刷地把目光投进大门内。 突然，人群又sao动了起来，空地上发出乱哄哄的声音。原来坐在正堂专门对学童进行面试的除了蓝夫子之外，姜家堡的五老列坐在客座的两侧，在右侧的主座上竟然端坐着一个留着山羊胡的陌生老头。 在场人都议论纷纷，猜测五老为何罕见地坐在厅内，而那陌生人又是谁。不少人认出那老头正是昨天傍晚进入村子里的那个老头，独独手中就少了那帘幡挂。 外面正在闹得个吱吱喳喳，屏风后鱼贯走出十来个学童，都是一身的新衣裳，个个精神饱满，快步地走到夫子面前排成整整齐齐的两列。 众人暗暗地数了数，等到第十一个学童出来后，半晌没有人走出来。当大家认为今年就有十一个考生时，一个足足比其它孩子高出一个头的娃低着头慢慢地走了出来。用不着仔细地分辨，村人立即就认出这娃正是那傻儿姜顺，但却想不通他为什么要到书院来，竟然还跟那些学童混在一起。 几个老头脸上带着严峻的表情，目光一一从那些走出的孩童脸上扫过。早在面试之前，姜家五老头就候在屏风背后，专门观察了外村选派来的两名小童。 一个是刘家村7岁的刘守宗，长得一副机灵样，两只眼睛大而有神，另一名是麦子坡的8岁的雷小实，外表看起忠厚十足，但两眼流动着神彩。明眼人一眼就能够分辨出，外围两个考生都十分聪颖，拿任一人来跟姜顺相比，也是一个天一个地。 姓乌的陌生老者也站在那，他一面细细看了那两个孩子童的面相，一面又转过来看姜顺，不断地摇着头，一脸的惊疑。 姜顺一进到屏风后就开始紧张起来，看着比自己矮一大截的小童们一副神情自若的样子，竟然也逐渐地冷静下来。等到其它考生列队进入大厅后，姜顺突然感觉四周空荡荡、静悄悄的，自己胸中的那颗心砰砰地乱跳，本该跟在最后一个小童出去的，但那双脚无论如何也使不出劲来，眼巴巴地望着那小童消失在屏风的拐角处。 突然，耳朵一痛，姜顺伸手一摸，触到了一只大手。他扭头一看，正好遇上父亲两只亮亮的眼睛。姜德发顺手用力地揉了揉儿子的头，微微一笑，轻声说道：“去吧，你准备多年了，没问题。” 姜顺呼出了一口气，心头稍稍放松，暗暗道，既然太叔公同意报考，而且那老头说自己能考上，那决计不错不了。想到这里，他全身的力气又慢慢地聚了上来。 院子中的人屏往气息看着姜顺，只见他走到靠第二行最末一个学童的背后停了下来，众人见状不禁惊愕万分。 “姜顺那泥娃竟然也来面考了！” 人群顿时哄叫了起来，惊讶的声音把院子上空的柳条震得微微颤动。 姜顺一听到外面起哄声，那颗刚稍稍平静的心又砰砰地捣起鼓来，一股血直冲到脑子里，脑子乱成一团麻。 “各位乡亲，请安静。考试就要开始了，不要影响了夫子和学童的情绪。” 站在最前面的一个小伙子好像早就预料到有此事发生，他手拿着一个铜锣，不慌不忙地跨上台阶，“锵”地敲了一下，那声音直震得众人耳中嗡鸣作响。 室里的娃儿见到他一上台阶，似是知道他会有那么一着，立即把手指插到把耳孔里。 “锵”的声音发出后，姜顺身子被震了一下，这才急急忙忙伸出手指把耳朵塞住，惹得满场的人哗的一声大笑起来。 敲锣的年轻人见到大伙冲着室里哄笑，忙使劲“锵！锵！锵！”地连敲几下，场上笑声这才渐渐地平息。 几个老头危颜正襟地端坐着，仿佛没听到响声一般，见到姜顺那手忙脚乱的样子，都皱了皱眉头。 原来，昨天晚上几个老头从姜顺家出来之后，就一起聚到姜厚泽处。 当看到姜厚泽一脸肃穆，捧出一件四四方方的一件东西时，几个老头神色顿时严峻起来。 几人都听说族宗传下一件神秘的宝贝，也知道那东西是由族长代代承传，堡中其它人都无法接触它。有人猜那是姜家堡镇邪的宝物，有的人猜是一本修真的法诀，传闻中有近十种猜测，但那些都是大伙胡谄的，历任族长对这些传言也不作评价，引得那宝贝越发神秘起来。 但那东西的形状是怎么个模样这几个老头也不清楚，更别说其中有的是什么秘密。这下见到族长庄重地把一件东西取出，心头都紧了起来，隐隐猜出这就是姜家堡那件宝贝。 姜厚泽把那物件撂在八仙桌上，谨慎地揭开包外面的那层黄布，原来是一个锈迹斑斑的青铜小匣子。 当打开匣子，现出一块被折得巴掌大的整整齐齐的兽皮，几老顿时低声地惊呼起来。 “这就是姜氏祖传的宝贝。”姜厚泽扫了几人一眼，边小心地把兽皮铺在桌面边说。“用来记录着族中大事的獬豸皮，这皮能明辨是非，有很大的好处。让人遗憾的是因为年代久远，这皮已被柱虫咬出了很多小洞。” 几个老头心头一凛，獬豸又称直辨兽，有着羊的身体、麒麟外观的上古神兽，拥有分辨善恶的神秘力量，没想到祖上竟然获得它的一块皮。 几人想不到祖宗传下来的宝贝竟然是这么一件物品，一转念，如今族长竟然破了族规将它展示出来，那肯定有迫不得已的原因。 （这个原因，说来话长，主要是一些牛头马面因为赌牌九，把自己的头发都赌输了的原故……闲话不多说，请看第八章，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