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回 取神弓昆仑射日 解民怨弱水除怪
话说小刚列和羿要取震天弓。他俩走到门外。羿的家门口有一颗高大的千年古树，树荫遮住了小半个村庄。天太热了，大树下有许多猎户乘凉闲聊。虽说是千年古树，树大根深，水分充足，但是它也禁不住十个太阳的暴晒，树叶有些蔫儿；就这花花阴凉也比在家中好受些。大伙儿见到羿都亲切地打招呼。“哎，后羿老弟，这毒日头上哪儿去呀？” “哈哈，老哥，都这儿乘凉呢！我和兄弟出去办点事。” 一黑大汉问：“后羿老弟，从哪儿冒出来个俊俏的兄弟？我们怎么不知道啊？” “刚结拜的！回头请大伙儿喝酒啊！”羿回答。 又一个说：“后羿兄弟，这天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就冒出十个太阳，真他娘的热！进山要小心野兽，它们可都饿着呢！” “谢谢哥哥提醒。回头请大伙喝酒啊！”羿边说边拱手边向村外走。 他们出了村子，等到了地方，虎文和金狸正原地转圈呢。见他俩来了，一起围了上来。虎文埋怨说：“主人，饿死虎了。我们又不敢离开，怕你找不着我们。”小刚列拍拍虎头说：“抱歉虎文，我想着你们呢！你看我们带来了什么？”虎文、金狸高兴了，“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我们。”羿不知他们在说什么，后来小刚列一解释，他明白了。见这两个小动物这么有趣，哈哈大笑。 十个太阳就像在向大地喷火吐焰，令人热得难受，透不过气来。小刚列脑中还在想着猎户的话，个个犹如毒刺在耳：“也不知道是哪个王八蛋的事，弄出十个太阳。” “真******热，让不让人活了。” “我可怜的庄稼呀！都晒死了！以后该怎么活呀！” “老天爷呀！收回九个太阳吧！剩一个就行了！如果如愿我天天给你磕头都行！” 羿看出了他的心事，劝他说：“兄弟，错也不全在你。方石上不是都写着这是人间的“十日劫”吗？等我们拿出震天弓，两天就把太阳射掉，不就少遭了好几天的罪吗？你就不要自责了。”小刚列眼圈发红，“我知道哥哥。我们一定能成功！”说着他攥了攥拳，“我们现在就去藏弓洞吧？”他和羿商量。 “等后半晌吧。这会儿天太热，我们还有足够的时间。” “那听哥哥的吧！” 天稍微有点凉气，小刚列就要求出发，羿无奈。他们一行四个走了大约两个时辰，才到了藏弓洞外。 藏弓洞处在硕阳山朝南的半山腰。洞口前地势平坦，有几棵古老的苍松翠柏掩映。洞门上覆盖着小树、杂草，这两天已经晒干了。小刚列他们刚要上前，只见虎文、金狸趴在地下直打哆嗦，不肯再往前走。小刚列看时，原来门前有一只似雄狮非雄狮、似麒麟非麒麟的独角神兽蹲在门前，摇头摆尾，模样骇人。虽然听羿说过，小刚列还是一惊，随即拔出神钯。羿用手一拦，笑着说：“兄弟，没事的，它不会伤害我们。”羿冲着神兽打招呼，“嗨，你好，还认识我吗？”就在这时，神兽突然吐出人语：“本神在这里已经等你们很多年了，你们终于来了。“十日齐出，神钯现身，射日英雄，天蓬助阵。”我的使命也就完成了。”说罢，点点头，冲天而去。小刚列高兴地对羿说：“哥哥，看来我们的确就是有缘人。”哥俩拥抱着又唱又跳。 他们除去门上的杂草，石门出现在面前。石门上方大石上刻着三个红色大字，“藏弓洞”。石门分两扇，右侧石门上嵌进个约直径一尺的青铜柱，外缘与石门平面平，上面有九个似钯子的圆洞。羿指着圆洞说：“兄弟你看，这就是开启石门的关键。”小刚列‘哦’了一声，“哥哥，你先躲到一边去。我试试看。”说着，他拿着钯子把九个齿对准九个洞眼插了进去。嗬！姓何的嫁给姓郑的——（郑何氏）正合适。小刚列拿着钯把儿向左转动，结果没转动。羿喊道：“兄弟，得用点儿力！多少年都没开过了！”小刚列暗中双膀一较力，青铜柱吱吱吱地随着钯把儿转动。转了三圈，转不动了。羿跑到门前，“兄弟，别转了，我们推推石门试试。” “好！”他们一人一扇用力推石门，结果没推动。俩人纳闷了，“这是怎么回事？” “哥哥，我们左右推推试试？”小刚列出主意。“好！”哥俩又双膀较力用劲推，果然，下面有槽，只听轰隆隆、隆、隆门开了。羿高兴地说：“兄弟，还是你的钯子管用。果然是真正开启石门的钥匙。”小刚列也高兴地说：“哥哥，我也没想到，我的钯子还有这用处。” 门开了，他俩向里观看。西斜的阳光照进了洞里。洞并不深，在正中央有一高台。台上有一个架子，上面有一张显得霸气十足的红色的弓；后面石墙上挂着一个箭囊，里面有玄羽箭。小刚列兴奋地对羿说：“哥哥，都在这呢！我不在行，还是你去拿吧！” “兄弟，一起去。”羿伸手去拿弓，可是出乎他的意料没拿动。震天弓突然发出了红色的光芒。羿急了，暗中较力双手去拿，才勉强把弓拿起。羿失望地对小刚列说：“兄弟，我不是你要找的人，帮不了你了。这张弓才勉勉强强拿起，我如何拉得开呢！”刚才的兴奋劲儿一下子烟消云散了。 忽然，小刚列无意中发现石台上还有一个瓶子。瓶子下还有字，写着：十日神力水，瓶赠有缘人。他拿起瓶子，瓶子上也有字，写着：神力药水。小刚列急忙对羿说：“哥哥，有希望了！你得喝了它，才能拉动弓。台上发现的，给。”羿这才发现小刚列手中拿着一个瓶。羿激动得接过来，对小刚列说：“兄弟，我俩一起喝吧？” “不行！这东西是你的！”小刚列急道，“你全喝了它！射太阳的任务就全靠你了！”羿没再说什么，他除去胶封，打开瓶塞，一口气喝了个干净。喝完之后就觉得身体通透，小宇宙发热，浑身的各个关节嘎巴、嘎巴响，充满了用不完的劲儿。再去拿弓，毫不费力。他俩又取下了箭囊，里面只有九枝箭。后来发现箭囊中也有一个小瓶，瓶上写着：长生成仙药，馈赠射日人。羿把瓶递给小刚列说：“兄弟，这个是你的！”小刚列连连摆手，“不，不，哥哥，瓶子上不是写着给射日人的吗？这是对你的奖赏，完成任务你就可以成仙了！” “兄弟的功劳也不小嘛！我怎么能独享呢！没有你的钯子也开不了这门。我们哥俩一起吃吧？” “好吧！”小刚列勉强同意。结果打开一看，里面只有一颗小药丸。 “这是谁放的呀！太抠门了。我看还是哥哥你先保管着吧？等我们以后再商量怎么用，如何？”羿也表示同意。小刚列又说：“哥哥，我们再看看还会有什么发现？”哥俩一找，真的又有所发现。在台子的中央刻着一句话：射日之日，十日午时；昆仑顶上，羿射日落！又是十六字。这个比较好理解，他们哥俩猜透了其中的深意，小刚列对羿说：“哥哥，没办法，还要再等上几天。但是昆仑顶在哪儿呢？” “兄弟，莫要心焦，这个我知道！在硕阳山上有一个最高峰，就叫昆仑顶，应该是哪里！” “那太好了！这几天我们只有等了，到时就看哥哥的了。” “放心吧，兄弟，我们一定能成功的！我这几天正好再练习练习。我们回去吧！”羿说。 “哥哥，虎文和金狸怎么办呀？会不会吓坏村里的人？”小刚列说着，指了指这会儿向洞里探头探脑的虎文和金狸。羿笑了，“这倒是个问题，我却怕村里的猎户伤害它们！” “那我先让它们回去吧？”小刚列征求羿的意见。 “这样也好。”羿回答。于是小刚列把虎文、金狸叫过来，说：“射日还需几日，你俩先回去！我说一点，山规不能改，以后决不许再枉伤无辜性命。回去自力更生，做个好妖。”它俩说什么也不愿意走。后来小刚列把脸一沉，说再不走回去解散了你们。它俩才勉强同意，只好一步三回头地消失在了茫茫的山林深处。至于虎文何时再现，这是后话。 弟兄两个又封闭了洞门，转身也回村了。 羿天天练习射箭，勤奋不已，小刚列寸步不离地陪着他。转眼就到了第十日，小刚列和羿带了足够的水，又各戴了一顶遮阳帽，天不亮就往昆仑顶爬去。 等到了昆仑顶，已是巳时了。这时的太阳像是在挑衅似的，抑或是感到了末日的来临，专向昆仑顶吐火。哥俩不顾自己正处在火热炙烤之中，在地上竖了一根木棍，静静地等待那一时刻的到来。小刚列刮了刮不住流的汗水，对羿说：“哥哥，天可太烤了，幸亏我们带足了水，不然还不把我们哥俩烤成人rou干了。”羿笑着回答说：“可不是！不过它们快不能逞强了！”哥俩又喝了一通水，羿见时辰已到，对小刚列说：“兄弟，你往后躲躲，就看哥哥的了。”说完，取出九只玄羽箭，一齐搭到弓上，双臂用力，嗖嗖嗖九枝玄羽箭带着哨音先后飞向不同方向的九个太阳。过了不到一刻钟，就听到天空中砰的一声巨响，九个太阳同时中箭。太阳开始由白变红，九个大火球从天而降。 就在这时，天空中出现了一只巨手，一个苍老的声音喝道：“回去吧！都回去吧！”九个火球就像听话的孩子，一个个飞向了聚日山日魔洞方向。砰的一声，一座比山还高的石碑压在了洞上。一个压帖也从天而降，贴在了石碑上。石碑渐渐地矮了下去。 这真是：刚列放出“九日魔”，原是人间“十日劫”；助羿射日功也高，勇于担当善大焉！ 小刚列抱着羿高兴地跳呀、蹦呀，高喊：“成功了！我们成功了！”天气嗖的一下子凉了下来，剩下的一个太阳也知趣地躲到了云层里。云层越来越厚。突然一声炸雷，瓢泼的大雨从天而降，小刚列哥俩急忙下山躲雨。 大雨足足下了一个时辰。山复青了，树也绿了，小动物又开始出来活动了。村民们赤着脚在泥地上高兴地歌唱，大声地欢呼，激动的泪水和雨水交织在一起。 小刚列和羿把震天弓又送回了洞里，封了起来。 他们哥俩回到村里，猎户们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是他俩射的太阳，救了大家。高兴地围着他俩又蹦又跳，还把他俩抬了起来欢呼。乡亲们夸赞他们都是大英雄，还准备了丰盛的晚宴答谢他们。小刚列内心特别地激动，原来帮助别人是这么幸福的一件事。 在羿的一再坚持下，小刚列又住了几天，哥俩同榻而眠，抵足而卧，聊得非常投机。 第二天，小刚列刚想和羿告别，就听到了急促的敲门声。门一开，一个浑身尘土的壮年闯了进来。他也不知道谁是羿，扑通跪倒磕头说：“羿爷爷，救命呀！救我们村就全靠您了！”羿赶忙上前，拉起了来人，“大哥，究竟怎么回事？你给我说说！我能帮上忙的话一定尽力帮！” “羿爷爷，你连太阳都能射掉，你就是神仙！你一定要救我们？” “大哥，你先别羿爷爷的叫，这样我会有压力的。你还是叫我兄弟吧！我答应帮你就是了！” “我是慕名而来的。我住在离弱水之渊三四十里远的村子里，叫荻花村。我们村靠编荻芦席换钱为生，一直以来都相安无事，村里人过着平静的生活。有一天，弱水之渊来了一个怪物，叫猰貐。这东西变化多端，性情残暴，靠吃人为乐。我们采集荻茎，常到水边，没想到那东西就躲在荻芦丛中。我们村已经有十来个人命丧它口，村里人人自危，可是我们又降不了它，苦于没有办法。有一天，村里来了一个老者，他告诉我们，只有百杨庄的后羿和他家做客的人才能救得了他们，去晚了就赶不上趟了。村里人推荐了我。老者后来又送给我一匹铁青马，说这本来就是后羿的，他认识路，让它驮着我来了。” “我的铁青马？我放在深山里了。有一阵我没有召唤它了，怎么会在你这里？”羿不相信，把手放在嘴里一声唿哨，门外就听见传来马的咴儿咴儿声，接着就听见一声高昂的长鸣。羿高兴坏了，“是我的铁青马！”他跑到门外，铁青马看见羿，也高兴得前蹄直刨地并不停地打响鼻儿。羿走到铁青马身边，用手拍了拍他的头，“老伙计，你好啊？”铁青马像听懂了似的，点点头。羿回过头，对来人说：“好！既然这样，我就陪你跑一趟。” “你家的客人就这位爷吗？”来人看小刚列温文儒雅，有些不相信。 “哦，这是我磕头的兄弟，也算客人。你别看他貌不惊人，能耐可大着呢！” “恕我眼拙，该掌嘴！”说着，要扇自己嘴巴。小刚列眼快，一个箭步到了跟前，伸手抓住了来人的右手，“大哥，不知者不怪，我陪哥哥走一趟就是了。”来人这才转忧为喜。 小刚列对羿说：“哥哥，我把虎文调来吧？好有个脚力！” “不用了兄弟，我这铁青马日行千里，夜行八百，我俩一马双跨，马到功成！” “好！只是辛苦了铁青马！”小刚列走到马的身边，拍拍它，“谢谢你！铁青马！”铁青马见小刚列口吐兽语，惊奇说：“你是什么人？这么厉害！”小刚列谦虚说：“没什么，我只是会说兽语而已！” 羿见小刚列给马说话，见怪不怪，告诉来人说：“不要害怕，我兄弟有两个宠物，一只虎、一只狐，故此会说兽语。”来人忙点点头。 羿又对来人说：“对不起了，大哥，我和兄弟先走一步，你后面慢慢走吧！” “好！好！你们只要除了妖怪，我一步一磕头回去都行！” 小刚列和羿带了足够的干粮，上了铁青马。铁青马稀溜溜一声暴叫，撒开四蹄像一条线一样就下去了。 第三天的中午他们来到了弱水之渊。弱水弱水，鹅毛也沉底。只见荻芦无边无际，一片青翠，可这么美的景色连只鸟也看不见，大白天也一片静寂，令人瘆得慌。在荻芦丛中他们发现了成堆的白骨，堆得像小山似的。小刚列很气恼，对羿说：“哥哥，猰貐非死不可！我们也不要惊扰村中人了，除了猰貐就走成吗？” “好，听兄弟的。我还真想见识见识兄弟的能耐！” “没问题，我下水把猰貐引出来，你只管射死就成！” “兄弟一定小心！那家伙可厉害！” “料也无妨！”小刚列拔出神钯，换成宝剑，一头就扎到了弱水之中。羿又惊奇！ 小刚列在水底四处寻找猰貐，可找了半天也没见个踪影。小刚列奇怪，“这东西难道发现了我们要除它，躲了起来？”小刚列恼怒，换成神钯，把弱水搅得滔天巨浪。 过不大会儿，一个龙头虎爪的怪物从弱水里窜了出来。原来它刚美餐了一顿，隐了身形，正在水底睡觉呢。小刚列换成宝剑挺剑就刺了过去，猰貐一看不好，忽的一声钻入水中。小刚列随后紧追，剑剑不离猰貐的身体。猰貐猛地扭过身来，探虎爪去抓宝剑，小刚列反手一撩，虎爪没躲过，呲的一声，一片血红冒出水面。猰貐见来人如此厉害，忙喊饶命。小刚列心中生气，“你吃了那么多的人，怎么没想起饶别人的命呢！今天你非死不可！”说罢，举宝剑一个‘力劈华山’，要把猰貐的头削成两半。猰貐求饶无门，拼了命了，一拨浪脑袋躲了过去，甩尾奔小刚列的头扫去。小刚列一句“来得好！”身子往下一蹲，瞅准一个空当，举宝剑扎了它的尾巴一下。猰貐疼痛，哗的一声出了水面。羿早准备好了，见猰貐一露脑袋，白羽箭就如流星一般直射它的哽嗓咽喉。猰貐做梦也没想到岸上还隐藏着一位神射手，正中它的喉咙。这时，小刚列也从弱水里跳了出来，一剑削了猰貐的头，紫红色的血在水面上扩散着。 小刚列和羿没有打搅村民，把猰貐的头从弱水中捞出，放在了白骨之上，以告慰死去的冤魂，然后和羿一起回去了。 小刚列在羿家又住了两天，因心里一直惦记着水甜儿，再也住不下去了，和羿告别说：“哥哥，我不能再待了，真得要走了，我们以后还会有见面的机会。我要去寻找我的甜儿meimei了。” 羿也不好再挽留，只得说：“兄弟呀！等你找着甜儿meimei一定要回这里安家落户，哥哥随时欢迎你！”小刚列不知怎么的，竟没有回答。 欲知这次小刚列能否如愿找到水甜儿，后面接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