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林曦：你对我们一无所知

    黄前久美子，上低音号乐手，性别理应为女，16岁，身高162cm，发型为下半部自然蓬卷的棕栗色及肩中长发。

    表面上是个乖巧的好孩子，内心实则比较冷淡。而且容易妥协，容易受人影响，会用颜艺制作表情包，会不小心瞎说大实话，还会为国家省布料，切开乖巧的外表里面大概有点天然黑。

    简而言之，这是一个有点闷sao又有点别扭的女孩子。

    黄前久美子这样的女孩子，如果放在现实，如果外表不可爱，即使性格纠结得可爱，也大概只会是一个极其普通的路人角色，说不定还会因为相对16岁年龄来说极其老气而奇葩的发型，而被人嘲笑，被人欺负，只能躲在墙角里偷偷哭泣，瑟瑟发抖。

    万幸的是，黄前久美子是活在二次元里的女孩子。有足够多的创造者怀着美好的想象，一位接着一位，共同赋予她闪光的内涵，以及可爱的形象。

    她是个怎么样的人，在石原立也极力描绘的述说之中逐渐清晰，她具体长成什么样子，在林曦葱白玉指的飞舞之中，也被一笔一笔勾勒了出来。

    这样的过程，有着无与伦比的乐趣与感动，就像在创造一个新的生命一样，这大概也是为什么动画制作者们，不管有多么艰难困苦，依然坚持不懈制作动画的缘由。

    林曦的心中就充满了莫大的满足感。她原本就很喜欢黄前久美子，现在诞生在自己的画笔下，就更加喜欢了。当然，如果是照着原版来画，林曦的满足感不会有这么多。

    事实上，有着大师级的画技，林曦也不可能老老实实照着原版画。而且原版的《吹响！上低音号》，整体用色纯厚而清雅，有着充分的质感，人物造型偏向于幼嫩稚气，角色带有一点婴儿肥，眼睛着色晶莹透亮，绚丽多彩，突出了角色的可爱属性……即便有很多优点，但风格上仍旧是京都动画一贯的“京都脸”画风。

    其它小胳膊小短腿小胖脸什么的就不说了，黄前久美子如果扎起单马尾来，活脱脱的另一个平泽忧（《轻音少女》女主平泽唯的meimei），萌虽然是够萌萌哒的，林曦也挺喜欢，但只是这种程度的话，京都动画直接内部解决就好了，石原立也这老头子也不必千里迢迢跑到天朝来。

    改是要改的，不过林曦改动的地方不多，就连和“京都脸”并列为京都动画两大特色的“京都腿”她也不打算改掉。俗语有曰：人间真实京都腿——小粗腿、小短腿、小弯腿什么的是十一区妹子的特色，现实里果断不能忍，但在动画里嘛，反而还有种憨憨的可爱感，这一点是萌点来着。

    所以腿型和体型，林曦只是优化了下比例和线条，特点仍保留着。她改动的重点放在人物表情的刻画上，尤其眼睛更是重中之重。原版的眼睛又大又圆又弯，外眼角下垂，内眼角……呃，有内眼角这种东西吗？粗粗看去是很漂亮没错，但那是因为色彩表现强大的原因，造型嘛，盯着看久了总觉得诡异。

    这诡异的地方林曦便在她的版本里改掉了，随着她的落笔，出现在眼前的黄前久美子没有失却原版的漂亮可爱，反而因为林曦非凡画技的原因，萌度更上了一层楼，尤其是表情的体现细微之极，动人之处我见犹怜，充满林曦强烈的个人风格，当然这一点无须赘述。

    时间过去了将近二十分钟，石原立也早便停止了讲述，他见林曦聚精会神画着画，也不知是在画什么，心里是有些困惑的。若是在画《吹响！上低音号》的人设嘛，递过去的剧本也没看，只是听他说了说就开始画了，这种态度也未免太敷衍，太不负责任，而且也不太可能。

    若是在画其它东西，在他谈着话的时候，又有撇开他不太尊敬的嫌疑。不过石原立也并不是胸襟狭窄那种人，也没往心里去，而且美丽的少女总是有着额外的特权的，更别说美丽到林曦这种等级的少女。

    她沉浸在绘画的世界里，一缕长发自然垂下，遮住小半边灵秀绝美的玉容，长长的睫毛忽而一扇一扇，弧度柔美异常的唇瓣洋溢着欣悦的微笑，这样的场景说不出的动人。

    石原立也本来还有其它事情想要跟林曦商量的，做人设不过是其中之一，但此时既不忍苛责也无心打扰，转而与林信说起话来。

    他和林信一老一少，一个是霓虹动画界深研了几十年动画制作技艺的著名监督，一个是经过系统开了挂的动画制作方面的大师，这一交流起来，几乎是棋逢对手酒遇知己，可说的话题就多了去了。

    对于晨曦动画，石原立也原本没放在心里，只是看重林曦一人而已。而对于林信这个晨曦动画的实际拥有人，他之前说的“年青有为”也只是一句客套话，但这么一聊起来，他十分惊讶的发现，“年青有为”还真是没有说错……不，年青有为远远不足以衡量林信的水平。

    随着聊天的进行，石原立也越发惊讶甚至惊叹了，现在在他看来，林信具备的动画制作知识深厚之极，根本不像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所能掌握的，一些高深而细微，没有实际cao作过就不可能明白的地方，也能轻松自如地跟他探讨。

    但是一位这么年轻的人，哪来的这种等级的水准，甚至与他相比也毫不逊色似乎还留有余力，这完全是不可思议的事情！假如石原立也精通天朝网络用语，一定会吐槽自己大半辈子都活到狗身上去了，即使如此，他的感觉也类似，有种轻微但不容忽视的挫败感油然在心里升起。

    但更多的却是兴趣，前有林曦，后有林信，这两兄妹在不同的专业领域，都是不科学到匪夷所思级别的人，有这两兄妹坐镇的晨曦动画，能够制作出怎么样的动画作品来，石原立也突然非常好奇和期待，他忍不住道：“林信君，恕我冒昧，贵社有什么作品正在制作吗？可否让鄙人一观？”

    他知道晨曦动画刚刚创立起来，所以也没问以往有什么作品。

    “有倒是有，”林信听石原立也这么一问，沉吟了起来。

    动画行业和其他行业不太一样，即使把正制作中的动画拿出来给外人看，只要不是片源泄露，也不怕会被人偷去抢先发布，但林信仍然有点拿不住主意。

    “有啊，我们正在制作一部动画，名字叫《编舟记》……哥哥，石原先生是老前辈了，正好可以向他请教呢……”

    耳畔传来春风一样柔软治愈的熟悉声音，林信抬头看去，是meimei林曦，她不知何时停止了画画，一边把数位屏递给石原立也说道：“石原先生，这是黄前久美子的人设，你先看看……”

    一边笑颜如花，对着他眨了眨像是会说话的大眼睛，眼神狡黠狡黠的，也不知打的什么主意，但这不妨碍林信相信自家meimei，他转头叫了罗安安一声：“罗小姐，麻烦你把《编舟记》的剧本还有角色图拿过来！”

    “好。”罗安安应了一声出去了。

    “这是，这是……”石原立也说话的声音又把众人的目光吸引了过去，他捧着林曦递给他的数位屏，看了几眼上面的图画后，呢喃了两句，布满鱼尾纹的眼眶忽然就急剧扩张开来，说话都不利索了，“这就是……这就是，这就是黄前久美子啊……”

    即使以他的见多识广，这时的声音也充满了不可置信和震撼万分：“太完美了，这就是我想要的黄前久美子……比我想象中更完美！林曦老师，你真是画得太好了……不，比起好来说，这么快就画出来了，真是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