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神秘女人
我不想死，我还没有进入魔魂学院，也没有成为伟大的魔魂师，更没有让养父母过上幸福的生活，我不能就这样死去。 这是坠落山崖的瞬间，云啸心中所闪过的执念。 时间仿佛在此刻停止，不知过了多久，当云啸恢复意识后，只感觉头痛欲裂，四周一片黑暗，脖子以下似乎失去了知觉，他想动，却无法动弹。 “你醒了？” 黑暗之中，一道低缓之声传来，声音婉转悦耳，极为动听，只是那低缓之中有着一缕疲倦，好像出声略显艰难。 动听的声音，犹如一丝凉爽的清风，让云啸心神微凝。 “我还活着吗？”。 艰难的蠕动着嘴唇，干涩的声音，仿佛沉寂了无数岁月般，自云啸口中脱出。 “你还活着” 听着黑暗中传来的声音，云啸努力睁开双眼，借着朦胧的月光，自己应该在一个山洞里，地面杂草丛生，洞壁爬满了手臂粗细的蔓藤。 而在山洞的深处，一道倩影盘坐于巨石之上，在漆黑的山洞中看不清具体模样，但透过月光的映射，能隐约瞧见那纤细的身姿，结合之前传来的动听声音，显然是女人。 “这里是哪儿？”环顾四周陌生的环境，云啸有气无力道。 “你还是先关心自己吧”悦耳的声音带着一丝怜悯之意。 闻言，云啸有些不明所以，旋即艰难抬头，只见身体斜躺在地，而自己的四肢却呈现出怪异的形状，仿佛那并不是自己的肢体。 “我，我这是怎么了”见壮，云啸小脸巨变，一股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难以置信的双眸闪过恐惧。 “你全身骨骼筋脉尽断，本该死去，却意外吸收了一株灵草，暂且保住了性命，不过…” 清脆的声音，带着惋惜的口吻道“就算你侥幸活了下去，也算生不如死吧”。 骨骼筋脉尽断，生不如死？ 耳边久久回荡着女人的话，云啸瞪着双眼，尽管心中有所猜测，但亲耳听到后，心中瞬间翻起万丈巨浪，犹如直接从天堂坠落到地狱一般。 眼角余光扫过自己那扭曲的四肢，云啸脸上掠过绝望之色，从小的梦想，摆脱贫穷的希望，仿佛在此刻都全部化为泡影，就算魂力测试合格又怎样？魔魂师之路对于残废的他而言，将变得遥不可及。 到底是为什么？我只想靠自己的努力活下去而已，靠自己的能力给劳累奔波半辈子的养父母安逸的生活，可是老天为何如此不恭，魂力测试作废，刚给予了希望，如今却跌落山崖，成为生不如死的残废。 “废物就是废物” 此刻的云啸无比自嘲，脑海深处闪过雷洛嘲笑自己，那趾高气昂，不可一世的模样，如今的局面，仿佛印证了曾经的嘲笑，自己将成为无用的废物。 在绝望之中，年仅十三岁的孩子，被无尽的打击压得无法呼吸，嘴角不断抽泣着，两行眼泪不争气自脸庞滑落，他想哭，想嚎嚎大哭，却发现自己在撕心裂肺的痛苦中连绝望的呼声，都难以发出。 在漫漫长夜中，山洞里的饮泣吞声持续了很长时间，直到天色微亮，才逐渐安静了下来。 一缕斜阳从洞口照射进来，打在云啸的身上，灼热的光芒让眼皮刺痛，他想伸手遮挡，却无法挪动双臂，只能紧闭着双眸，慢慢适应着。 “还有意识吗？”女人的声音再次传来。 云啸微微侧头，因为夜晚光线的缘故，之前他并没有看清那道声音的主人，此刻看去，在山洞内侧，女人依然保持着盘坐的姿势，妙曼身姿在破损的铠甲包裹下依然显得凹凸有致，一头青丝如瀑布般垂直腰间，美丽动人面颊此时却显得虚弱异常，身旁还倒插着一柄锈迹长剑。 女人就这样静静盘坐，周围生长着半米多高的杂草，仿佛这个姿势保持了很久很久。 “你是谁？” 云啸微微凝神，之前一直沉寂在痛苦中，不曾多想，自己虽然是坠崖，但无疑仍在夕霞山内，可常年采药的他却不知道山林中居然还有一处洞xue，更让人不解的是，洞xue内居然住着一个女人，看上去非常年轻，漂亮的女人。 生活在坦丁小镇上的云啸，从未见过长得如此美丽的人。 “和你情况相同”女人贝齿轻启，声音缓慢而沉重。 “你也是从山上掉下来的吗？” 闻言，云啸带着疑惑，难怪能从女人话音中感受到一丝虚弱，现在仔细瞧去，那精致的脸庞略显苍白，好似受了伤，也许跟自己一样，也是从山崖坠落而下的吧。 女人摇了摇头，长长的睫毛下，那动人眼眸突然一凝，直视着云啸，良久之后，好奇的话语脱口而出：“很奇怪，一个骨骼筋脉破碎的人，就算意外吸收了一株灵草，延续了短暂性命，也不可能活到现在，况且你的体内毫无魂力”。 “你知道我没有魂力？” 女人的话，让云啸大吃一惊，自己的魂力测试没有星级，就算在小镇上，也需要测魂石才能检验出，而这个女人却只是随意一瞥，便将自己看穿。 与女人对视而去，那双动人的美眸似乎能看穿一切，自己在她眼前，仿佛没有了任何秘密。 “你叫什么名字？”女人轻声道。 “姬风云啸，你叫我云啸便好”云啸回应着。 女人皱了皱眉头，眼眸中闪过意思诧异，细问道：“姬风？真是个不错的名字，你的父母呢？看你年纪不大，为何会坠崖？”。 山洞之中，两人便是交谈了起来，而云啸好似找到了倾诉对象，将自己是孤儿，以及所有的不幸，和从小到大的遭遇都说了出来，那模样要多可怜有多可怜，而女人似乎也度过了漫长的孤独，很享受跟云啸的谈话过程。 “jiejie，您觉得我可怜吗？” 谈论半天，两人也熟悉了起来，云啸一脸的死气沉沉，那是一种所有希望和梦想都化为泡影后，略显自暴自弃的话语。 女人淡淡一笑，轻柔的眼眸中仿佛有着看穿世界的神态，淡淡道：“可怜？比起真正可怜的人，你算是无比的幸运”。 在两人的谈论中，女人都没有诉说自己的事迹，但从那虚弱的脸庞，以及眼眸深处的一抹沧桑，不难看出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对了jiejie，还不知道您的名字” “美雷娅”女人回道。 “好美的名字”云啸缓缓点头，突然是想起什么，问道：“jiejie，您是伟大的魔魂师吗？”。 虽说绮美雷娅如同一座雕像般一动不动，可隔着老远，云啸都能感到一股高高在上的气息，这个表面美丽的女人，浑身上下都弥漫着尊贵神秘的味道，以及镇上那些贵族也不曾拥有的气质。 结合之前被一眼看穿自己体内毫无魂力，也就只有魔魂师才具备如此能力。 果然不出意外，在云啸期待的目光中，美雷娅淡淡点头，表示承认。 “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近距离与魔魂师交流，”云啸仿佛忘记了自己的所有痛苦，苍白的小脸浮现出久违的笑容。 “那jiejie是魔魂师，肯定很厉害咯”。 “jiejie，听说魔魂师都要和魔兽决斗，保护人类，这是真的吗？”。 “jiejie，魔兽到底长什么样子？厉害不厉害？”。 “jiejie，魔兽可以吃吗？”。 “闭嘴” 接下来，云啸无休止的声音，在山洞中不断响起，而美雷娅不耐烦的丢下一句话后，便闭目开始休息，不再理会这个好奇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