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9 舔伤(1)
(av) 王家驹没来“飞跃舞蹈学院”上课已五个星期，今晚他一出现，认识他的都愣了愣，然后脸上露出讶异，他确实瘦了许多！王家驹自己也露出难为情的神色，这极少在他脸上出现。 不过，大家都心照不宣，假装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王家驹一踏入红橡木的大舞池，便感觉到脚底传来久违而熟悉的弹性，"嗯，'弹跳地板'舞池，俺地老朋友！" 除了笑容和说话少了之外，王家驹一如即往地用心学习。跳了几十分钟舞后，不自不觉地，他的身心似乎已让惬意包含得飘飘然？难道学院里从来没有跟他一起撒狗粮的陈丽珍吗？伊人杳然他就把人家丢到脑后？然而，看事情可不能只看外表。 下课后，刚好学院里一夥11只单身狗已约好一起到KTV去嗨，顺便拉了第十二只新的单身狗，王家驹。 院长Jane在大多数场所一向都喜欢扮演女主角，如果中心人物的地位让人抢了，她往往便会郁郁不乐。 已声明了今晚KTV包厢里的所有开消都由她包办，就没人敢跟她抢。抢啥？几千元呢，要抢？你看我我看你，都不够金贵，少来装逼！ 今晚她身为院长，带着一群助教和学员，以群主兼东主的双重身份，自然便是中心人物。 这消闲会所是Jane的亲戚经营的，特地为有钱消费的富二代提供经典浪漫的生活享受。虽然那时消闲会所在中国还是种新兴的商业，开张三年的“金华俱乐部”，排场已够高档了。不过，赚不赚钱另当别论。 位于苏州市中心，占地面积大约600平方米，规模宏大，装修设备皆典雅高贵。设有餐厅、酒吧、迪斯科等等。尤其是这里的KTV厢房，音响视听皆佳，特为热爱这新兴玩意儿的年轻人提供激情K歌的首选之地。 在这高档场所，与同样过着上等生活的朋友敞开心扉相聚，对酒当歌，人生几何，那种滋味实在酣畅淋漓！ “金华俱乐部”除了中餐之外，还有正宗的欧美西餐，地道的入口洋酒、红酒、白酒等等，让花得起钱的顾客一致赞不绝口。 一打单身狗，雄的包刮王家驹在内只有四只，所以雄的，以一对二，占尽便宜，似乎可以左拥右抱呢！ 进入厢房，Jane也没问大家，便自顾自地点了吃喝的。吃的有虾球、牛rou片、羊rou片、炸鸡块、炸鸡腿、香肠、炸薯条、水果等等；喝这方面有啤酒、白兰地，威士忌、茅台、高梁等等。 厢房相当大，三个褐色真皮长沙发，可容下二十人吧？里面有三个服务员：一个男的DJ在卡拉OK间里，专管卡拉OK机和帮忙点歌，两个女的负责食物酒水。 服务真的一流，才一陣子，吃喝的便陆续送来了，如果还缺冰或啥，一出即刻就送到。 起初音乐声量不大，灯光明亮，在学院跳了几小时的舞大家都饿坏了，先把精神放在吃喝方面。毕竟食物色味俱佳，酒类各有特色，大家都不客气地大快朵颐，男的时不时高呼大赞，“好吃，痛快！”女的随声附和呵呵笑。 吃吃喝喝了好一陣子，有人肚子一饱就思娱乐，起身把灯光调低，招乎DJ把音乐声量调高了，嗯，对酒当歌是时候了！有几个已忙着在三本厚厚的歌本里寻找心爱的歌曲。 Jane的首徒女助教，Susan荣幸点了第一首歌为大家开幕，又得意又紧张，伴奏音乐一起，便张开小嘴小心翼翼地K歌。那是邓丽君的《千言万语》，唱完大家都很有礼貌地掌声鼓励。 接下来，就轮到第一麦霸，高大英俊的郑杰，为大家高歌一曲《草原之夜》。他信心十足，表情丰富，复歌需要飚高音时还算清耳悅心，整体表现很不错。 这次大家诚心诚意的拍掌，口里叫着，“太棒了！听出耳油！” 郑杰唱歌时一直笑呵呵地用大眼睛望着Jane，貌似情歌是献给她一个人的。 KTV厢房渐渐热了起来。已吃饱的忙点唱，不会唱歌的就继续聊天说笑，厢房里笑声不断，气氛十分融洽。 大家都吃著聊著笑着唱着，今晚多开心，欢乐的旋涡就围绕着Jane团团地转。 “喂，请替我点《大约在冬季》和《外面的世界》好吗？”男学友，子健，对DJ喊道。 “我也要《夜来香》”另一个女助教，左伊，急忙跟著点了。 干杯声、嘻哈笑闹声、歌声与音乐，此起彼落地交错着。K歌时，大家简直不管彼此歌声合不合谐，会不会唱和音互相配合，硬要三只麦一起嗨。五音不全的听到别人也荒腔走调，自己就乐了，“哈！五十步就别笑百步！” 坐在最角落里的王家驹，低调得像空气，显得很不合群。他吃喝得不多，吞下最后的一粒虾球，灌进第二瓶啤酒，就一直闭着眼睛，面露着傻笑，保持沉默不理人，似乎在神游天外，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大家在嘻哈笑闹和唱歌。 也不能全怪他，本来他是不来的，三五个舞蹈学友死命拉扯，他很勉强才答应，一脸的不以为然，嘴裡嘀咕，“你们快乐就好，何必添上我这个煞风景的？” Jane时不时偷偷的瞟他，眼神就降临在他脸上片刻。咦？怎样说也说不清楚，她居然特别关怀他，仿佛能够听到王家驹心碎的声音？ “关怀”两字在她的字典里可是新词汇。 女人下意识会妒忌另一个女人比她漂亮，对假想敌的男朋友呢，另眼相看。丽珍确实十分出色，Jane把她的男人左看右看，久而久之会不会上心？尤其是耐看的男人？ 她拿定了主意，今晚他是她的主菜，其他人都是调味品，都是配角戏，都是来配搭专属她俩的剧情...... 她故作淡定，特意装出谈笑风生的样子，但暗地里对他全神贯注。 Jane张不只是舞蹈专业，唱起歌来，举手投足带着歌手风范，戴歌戴舞地轻摆身姿，眼睛只偶而瞟一下字幕，就可以整首不掉歌词唱完，没有第二。 她选唱的大多数是快板的舞蹈歌曲，恰恰和迪斯科之类，她的身体语言正好可以配合，所以演释得淋漓尽致。 只有她唱歌时大家才给足面子，要说话也小小声。而且既然大多数是舞曲，大家也站起来手舞足蹈助兴，好不痛快！ 起初，王家驹很不合群，过了差不多整个小时，喝了两杯啤酒，又被大家死缠烂打灌了好几次威士忌后，拉紧的神经才得以松弛，眼睛开始半开半闭。不过，还是固执地“说不站起来，就不站起来！” 可是谁斗得过酒精？ 时间一分钟一分钟地过去，血液里的酒精一分一分地增加，还未十一时，矜持的王家驹已有了七分酒气，眼睛打开了。 年轻人都有用不完的精力和兴奋感，时间根本不够用。大家年龄相若，气味也颇为相投，聚在一起高歌一曲，吃喝玩乐又不用消费，难免都有一种到了天堂的感觉。 Jane、郑杰和子健唱得最好，其他的多数唱得不算太好，然而都是比较喜欢唱歌的，开始时大家谨慎开口，暖了身之后，行情大热！ 4只单身雄狗，有二只，郑杰和子健，貌似麦霸，点了不少歌，才放下麦，一会儿又轮到他们了，因为有三个麦，别人点的歌，他们也要不请自来帮着唱。女的也有两三个麦霸，不过比较含蓄罢了！ 不管会不会唱歌，每个人都有自己特别喜欢的歌曲，或者有心目中必点的K歌，冒死都要试一试！ 然而，大多数都不懂得调KEY，管他原唱者是男高音？老子也要飚高音，结果不知量力，拉紧嗓子也高攀不了两个半音，出色地表演了被杀的猪！ 大家勇气可嘉，所以就开始遇到抢麦的窘境了，尤其是酒精冲脑的多位，他们的礼让精神不自不觉给赶出门口了。 然后，切！忽然出现插队的情况！DJ宣布接下来就轮到郑杰再为大家高歌一曲《一剪梅》。DJ话声才落，女助教Susan就不满地叫了起来，“怎么我还未唱第三首，郑杰你就要唱第四次？你是怎样插队的？” 郑杰厚脸皮出千被逮个正着，脸红红的叫DJ把他的《一剪梅》移到最后。 Susan这样逮他也是因为自己平时对他示好，“我心对明月”，岂知明月不卖账，一心照Jane！然而，Susan今晚虽然把恶气发了，心里不免有些后悔与不安。 人都是现实的，Jane唱歌时别人就不大抢麦，就算拿着麦也只是轻声陪唱，不敢放肆，不敢喧宾夺主。她也不任性，每唱完一首就让别人唱，大家开开心嘛，自己趁机调整休息，耐心地等下一轮。 或许，她今晚比较收敛？ 还好，终究没有人能够连续唱三四个小时喉咙还不痛！就算是十多个人一起K歌，通常三个小时就冷场了，原因是并非所有人都是麦霸!说真的，去KTV的超过半数五音不全，甚至金口一开便被秒杀！所以，唱来唱去都是同样哪几个！就哪几个把时间干掉，到后来不是喉咙哑了，就是可以卖萌的歌曲已经用光了！ Jane张的眼中与眼角一直都有王家驹的身影，今晚......嗯，良机不可错过！她总觉得他对自己至少有七分好感，在学院里平时也用眼睛上下轻薄她。 “现在失恋落单了，还不赶紧乘虚而入？”Jane在琢磨如何驾驭这只驹！ 一向行事果敢的她告诉自己，“不可矜持，无论如何必须硬着头皮，把握这极少的机会！今晚借酒打开他的心扉，闯入灵魂的最深处吧！” 这时DJ宣布，“下一首是郑杰先生点唱的《在雨中》......” 原本有些失意的郑杰跳了起来，“好极了！Jane，我和你照旧合唱吧！”赶紧起身把三个麦都霸占过来，一个递给Jane,自己一手抓着一个，摆明两人合唱不许有第三者！ 二人合唱得十分默契，搭配相得益彰！将这首情人合唱的歌曲演释得很嗨，十分动听，俨然一对情侣。 大家掌声给得相当激烈，王家驹也融入群体心态一起拍手称快。 Jane乐极了，转头绽开笑颦盯着他，“你也来一首呗！怎能整夜粒声不出？” “不了！你们都哪么好，我听着已够嗨了......哈哈哈！” “真的嗨了吗？看你心事重重的......不如我们合唱《无言的结局》，好吗？”Jane站在他前面，美目盯着他。 Jane坐到他身边，举杯对大家说，“来来来！我们干了这杯，诚心诚意邀请家驹为我们高歌一曲吧！” 大家赶紧应和，“好呀！好呀！”Jane优雅地举杯和王家驹碰杯后，两人仰首一饮而尽，大家也跟进。 接着，王家驹面露傻笑说，“大家的盛意难却，不如我就试试《我是一只小小鸟》？” 他提起麦对DJ说，“老弟，就赵传版本的吧！不用调低，原汁原味呗！” 卡拉OK房里传来DJ惊喜的回应，“哇塞！高手！” Jane的眼睛发亮，这首红得发紫的歌曲难度很高，暗忖，“难不成你还藏有一手？” 王家驹站了起来，背向电视屏幕，面对着大家把满肚子里的苦汁都唱了出来： “......我是一只小小小小鸟......想要飞呀飞却飞也飞不高......我寻寻觅觅......一个温暖的怀抱......这样的要求算不算太高...... ...... ...... 当我尝尽人情冷暖......当你决定为了你的理想燃烧......生活的压力与生命的尊严......哪一个重要......” 唱得大家都愣了......这才是飚歌呀！Jane的瞳孔放大了。 不久，看到Jane的双眼迷离，大家都是成年人，不难察觉空气中弥漫着暧昧的意味。 接近零时，即然都不是职业歌手，会唱的顶多十几首歌早就唱完了。就算是麦霸又如何？已经唱了几个小时了怎能不累？唱个毛线啊！听的都想睡了...... 有个比较年轻的女学友打呵欠说，“好想睡觉！”因为明天得早起上班，不久就拉着男朋友一起走了。 王家驹起身，踉踉跄跄地走去厢房外面的卫生间，完事后走回时又经过那间迪斯科，这时里面刚好开始播发他熟悉的英文歌曲，Blondie的《Heart.of.Glass》。他对两人守门的笑笑就走了进去。 那是首慢板的迪斯科歌曲，他在摇来摇去的人群中挤到舞池中间，便在闪闪炽炽的玻璃球灯下独舞。 不久，Jane出现在世界开始旋转的王家驹面前，舞姿妖娆地跟他对舞......或许，不是Jane？ (a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