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来到下路源，拜访总司令

    第二天吃完早饭，熊省长提出要去下路源看看，拜访一下九战区副司令长官、三十集团军王陵基总司令。柯续中让王少北与王总部联系，并请他们派一部车过来带带路。王总部回复也很爽快，王总司令正好在家，欢迎熊省长到下路源总部做客。

    一小时后，王总部派了一辆引导车过来，柯续中带张任清坐上引导车，熊省长和卫士两辆车紧跟其后。三辆车乘趸船渡过修河，不到半小时就到了下路源王总部。熊省长一下车，九战区副司令长官、三十集团军王总司令、宋参谋长便迎了上来。

    熊省长：“王副司令长官，久违啦。”

    王总司令：“熊省长，欢迎，欢迎啊。”

    熊省长：“今天专程来看望方舟兄，吾兄为国效力搏杀疆场，劳苦功高，我省人民感恩不尽啊。”

    王总司令：“天翼兄言重了，我们身为军人，抗日救国，乃是军人本份。”

    三十集团军宋相成参谋长：“报告副司令长官，警卫营集合完毕，请副司令长官，熊省长检阅。”

    王总司令一抬手：“好，熊省长请。”

    王总司令、熊省长、宋参谋长，一同登上不大的检阅台，大家一起注视着前方。这时军乐骤起，警卫营官兵迈着整齐、雄壮的步伐走了过来，在快到达检阅台时转换成正步走，王总司令、熊省长、宋参谋长敬礼，官兵们行注目礼。

    检阅完毕，王总司令、宋参谋长陪熊省长，一同走进集团军会议室。这个会议室很简陋，其实就是农户的厅堂，稍加改造而成。会议室放着一张大条桌，上面覆盖着草绿色军毯，宾主分两边坐着。

    在来宾席就坐的有：熊省长、警卫处长、柯县长；主人席上就坐的有：王总司令、宋参谋长、司令部里两位高参。座谈会由宋参谋长主持，先由王总司令通报三十集团军在义宁周边作战的情况，再请熊省长发表热情洋溢的讲话。

    王总司令在通报中谈到：“三十集团军自成军后，一直驻军江西义宁，与江西人民结下了深厚的情谊。这几年来一直在江西及周边抗战，参加了万家岭击溃一O六师团的著名战役；在上高战役，武宁棺材山战斗，都有不俗的表现；几次长沙会战，斩获颇丰。”

    王总司令声音忽转悲切：“三十集团军在历次战役中，也付出了重大的牺牲，有两万多名川江子弟为国捐躯。牺牲了优秀将领张雅韵团长，上校团副宋文华，上校工兵营长舒汉壁等一批风华正茂，前程似锦的优秀军官。”

    熊省长接着讲话：“感谢王副司令长官、总司令的及时通报，感谢三十集团为我省人民付出的重大牺牲。我不会忘记你们作出的巨大贡献，我省人民也不会忘记，你们的牺牲和贡献将永载史册，名垂千古。”

    “三十集团军在王总司领导下，面对装备精良的敌人，是一支不怕困难、不畏强敌的队伍。这支队伍是抗战的生力军，是我省民众的依靠。我省民众衷心希望：在王副司令长官、总司令领导下，不断收复国土，江西省会尽快迁回南昌。”熊省长也把心里话掏了出来。

    宋参谋长：“王副司令长官、总司令的战况通报，简明扼要，居功不傲。熊省长肯定了本集团军的赫赫战功，并对我集团军寄以厚望。本集团军定当牢记使命，不辜负江西人民的殷切期望，争取早日把鬼子赶出去。军地座谈会就开到这，散会。”

    散会后，熊省长和王总司令都没动，大家好不容易坐到一起，没事就聊聊天。熊省长：“王副司令长官，叫得拗口，我还是叫方舟兄亲切。”

    王总司令：“好，我也不叫省长，就叫天翼兄。”

    熊省长：“有个问题请教下方舟兄，‘长沙会战’已打了两次了，中日两军损失都不小，还会有第三次‘长沙会战’吗？”

    王总司令：“我军打‘长沙会战’的目的，就是要大量消耗日军兵员、物资，破坏日军打通粤汉铁路的战略。目前日军还在积极准备，寻找我军主力决战。按薛司令长官的意图，还有可能继续在长沙一线与敌交战，第三次‘长沙会战’只是时间的问题。”

    熊省长：“方舟兄的三十集团军还会参战吗？”

    王总司令：“那是肯定的。目前，我的七十二军、七十八军都在长沙附近待命，为的就是参战方便。”

    熊省长：“依方舟兄看，抗战还要打多久？”

    王总司令：“今年是一九四一年，虽然抗战已打了四年多，但没有动摇日本的根基，不再打个十年、八年，抗战不可能胜利。”

    熊省长：“抗战胜利还要打十年、八年这么长呀？”

    王总司令：“绝对要的，虽说日本资源枯竭，但它的可用资源并不少，东北、华北、华东的沦陷区都能为它所用。兵员不足，还可以从朝鲜、台湾补充。”

    熊省长：“有道理。还要打这么长时间，对国家、民众、还有我们都是一种煎熬。”

    王总司令：“谁说不是。对这个问题，我倒是蛮佩服润芝先生，他的《论持久战》很好的回答了这个问题。”

    熊省长：“他对‘亡国论’和‘速胜论’都提出了批评，明确指出只有持久战，才是抗战取胜的法宝。”

    王总司令：“现在泰和情况如何？不要再迁省会了吧？”

    熊省长：“泰和情况还好，只是物资紧缺，日军南进吉安的可能性不大。如果鬼子要来，我手里还有十来个保安团可用，足够应付一阵子的。”

    王总司令：“天翼兄，你比我这个总司令阔气多了。我现在调得动的就剩下工兵和警卫两个营，其余的都被薛长官节制，想调也调不动了。”

    熊省长：“别笑话我啦，我那几个保安团那能跟方舟兄比，那还不是和龙王比宝，贻笑大方了。”

    王总司令开起玩笑来：“天翼兄，当了十多年的省长，当烦了吧？什么时候我们换一下行不？你来当我的总司令，我来做你的省长。”

    熊省长：“方舟兄做省长容易，发纸公文就行了。我要做你的总司令就难多了，首先是资质太浅，难以胜任；其次是诸将不服，镇不住台。”

    王总司令哈哈大笑：“不会，不会。中将省长，当之无愧。到点了，吃饭去。今天接待天翼兄，特意吩咐厨师上江西名吃‘义宁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