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旧事（二）

    刘大海说正经地说道：“阁下，中日人民历来都是友好的，中日关系，源远流长。你们日本现在的文化以及生活习俗，都有中国文化和中国人的习俗的影子嘛。”

    秀山一郎说：“你的，说得很对，日本文化的受中国影响最深的。”

    刘大海说：“实际上，从中国汉代起，中日人民就开始友好往来了，到了唐代，中日关系更是达到鼎盛时期。唐高曾鉴真和尚东渡日本，杨贵妃日本避难；日本遣唐使、空海和尚等到中国，中日文化交流，中日贸易，更是如日中天。你们的日本文字都是那时定型的。你们现在的好多习俗，也是那时开始的。如此等等的例子还很多很多的。”

    秀山一郎说：“阁下说得对，日中人民历来都是友好的。这场战争是错误的。我的早就厌倦这场战争，更不想和中国人民为敌的……”

    刘大海高兴地说：“阁下，你说得对，这场战争是错误的，非正义的，他遭到了世界爱好和平人民的反对。所以，日本军国主义必败无疑。阁下是明白人，是不会和日本军国主义沆瀣一气的。”

    “阁下，我曾经……，”秀山一郎迟疑了一下说道，“你们真的能原谅我的？”

    刘大海说：“阁下，不管你之前做过没做过什么对不起中国人民的事，只要你醒悟过来，我们就是朋友，中国人民是不会计较的。”

    秀山一郎问刘大海道：“你的，说话算数？”

    刘大海说：“我以中国共产党员的身份向你保证，中国人民说话算话。”

    秀山一郎抓住刘大海拿苹果的手，颤声道：“阿尼嘎朵，阿……尼嘎朵……”

    刘大海听不懂秀山刚才说的意思，但是，感觉得到，他已经相信了自己的话。刘大海长长地舒了口气。刘大海对秀山一郎说：“吃吧，阁下，苹果对伤员来说，可是好东西。”

    秀山一郎苦笑了一下，说：“我的，不想吃。”

    刘大海说：“阁下，你可千万别小看这几个苹果，他在八路军将士们面前，可是宝贝疙瘩，大家都舍不得吃，首长专门命令给阁下拿来的。你可不能辜负了我们首长的一片情哟。”

    秀山一郎看了刘大海一眼，善意地笑了笑。刘大海把苹果塞进他的嘴里，说：“阁下，吃吧，吃饱了才好和我们吵架。”

    秀山一郎半推半就地张开嘴，慢慢地嚼着苹果，眼眶里明显湿润起来。刘大海说：“阁下，你可别小看这小小的苹果，它的维生素含量却高得离谱。既解渴，又填肚子，营养也有了。”边说，又削下一小块，塞进秀山的嘴里。秀山一郎吃着苹果，眼泪流了出来。

    刘大海连忙用手把眼泪给他擦了擦，说：“阁下，快别这样，吃东西时不能生气也不能伤心的，这样对身体不好的。”

    秀山一郎的情绪终于平稳下来。一个苹果吃完后，秀山一郎看着和善的刘大海，心想：难怪这场战争越打越艰难，原来中国人中有太多的象刘大海这样的人物。

    “阁下，你的伤并不严重。”刘大海告诉秀山一郎，“但是，由于你中的是机枪子弹，所以胸骨被打断了一根，肺被划伤了一点。好在距离远，子弹又刚好打在你的日记本上，所以，没有钻进你的胸腔，这可能是你平时反对这场战争的回报吧。你旁边的松山就没你幸运了，他被直接暴了头！”

    秀山一郎听了，苦笑了一下，缓慢说道：“机枪子弹？一定是那个不断点射家伙的干活！”

    “对，就是他。”刘大海说，“他叫许大勇，他可是真正的神枪手，尤其是他有一个绝活，就是用机枪点射。他常利用机枪打得远，威力大的特点，专打对方的头目。他曾打死你们一个大佐，二个中佐，四个少佐。他真是百步穿杨，弹无虚发。别看他用的是机枪，在他手里和玩步枪没两样！你好了再上战场时，你可得注意躲着他，千万别让他又找着你，那时，说不定就没有这次的运气好了！呵呵……”

    秀山一郎也笑了笑，说：“许大勇，我的好好记住他，有机会时，我的用秀山刀和他机枪的比划比划。”

    刘大海笑着说：“那他就输定了，他的，枪法的可以，刀法的不行！”

    秀山一郎问刘大海道：“阁下刀法的可以？”

    刘大海摇着手说道：“我的，枪法的可以，刀法的不行。阁下教几招的？”

    秀山一郎说：“你的真学？”

    刘大海连忙说：“真学，真学，在下真想学的干活，阁下几时教我？”

    秀山一郎说：“我的，教你刀法，你的，教我枪法，你的愿意？”

    “愿意的干活。”刘大勇看着秀山一郎，开着玩笑，“阁下狡猾狡猾的，不吃亏的。哈哈哈哈……”

    秀山一郎也笑了起来，说：“刘大海，你的，够朋友，我的敬佩你的。”

    刘大海说：“阁下，你的，明辨是非，明白人的。刘大海佩服你的。请阁下好好养伤，好好配合医生护士的，好吗？”

    秀山一郎说：“好，从现在开始，我一定配合好医生的。大海君的放心。”

    刘大海高兴的说：“好，一言为定。等几天我来看你！”

    秀山一郎说：“大海君，你的，多来的干活。”

    刘大海说：“阁下放心，我刘大海说一不二，一定要来看你。我还得去国军医院，看看许大勇，他的左脚被你炸断了的。”

    秀山一郎说：“我的炮弹，炸断了许大勇的脚？”

    刘大海说：“对，是这样。”

    秀山一郎苦笑了一下说：“如此说来，我俩的，扯平！”

    刘大海明白秀山一郎的意思，顺着他说：“扯平，扯平，谁也不欠谁的了。你的，也没必要和许大勇比刀的干活了。”

    秀山一郎愧疚地闭上了眼睛……

    秀山一郎伤好后，在刘大海的劝说下，成了日本反战同盟成员，多次往返于中国和日本之间，宣传反战思想，策反在华日军，为中国的抗日战争立下不朽功绩。

    从此，秀山一郎和刘大海成了知心朋友。当他得知许大勇因为脚伤无法上战场，这样的神枪手，断送在他的手里时，他狠狠地抽了自己几个耳光，大骂自己混账。

    抗战结束后，秀山一郎展转回到国内，在父亲的帮助下，继续担任教员职务。但是，也受到了日本政府的长期监视。好在秀山家族有较深的根底，秀山一郎并没有受到实质性的伤害。

    秀山一郎讲完后，长长地抽了口气。

    李少山说：“秀山爷爷，你真了不起，你为中国的抗日战争做出了如此大的贡献，却不求回报，你是真英雄。”

    秀山雄一说：“爷爷，李少山是知道了你为抗日作了贡献后，才答应来给你治病的。这也是你做了好事的回报吧。”

    “对，好人一定有好报，不是吗？”鲁珊珊发表着自己的高见，“秀山爷爷毅然决然地参加反战同盟，这要多大的决心？回国后遭到政府的长期监视，这是多大伤害？现在，秀山爷爷虽然瘫痪了，却遇到了我哥这个神医，秀山爷爷又返老还童了，难道这不是天意吗？这就叫种瓜得瓜，种豆得豆，因果报应，自古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