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节 混沌之源
『揭开这个世界背后的混沌之原？你又要演戏给谁看呢？你明明就是所有混沌的源头——克里斯·索罗。』 『我并不需要欺骗你，也没必要蒙骗任何人，现在，我只想让你认识到，这个帕拉戴斯还有你们人类世界所面临的巨大危机。』 『只要你使用人类听·得·懂的语言来说，我就一定会洗耳恭听。』 『你我由始至终都是使用着同一系统语言，因为这是由我设定的。你可以回想一下，艾尔多拉都被封闭了相当长的时间，重新解开封印以后，你们的语言还能始终和外界保持一致吗？还有，你能听懂我所说的每一个字，难道不是背后机理在发挥作用吗？』 尽管是问非所答，不过克里斯和里欧都是聪明人，只要稍微暗示一些东西，双方的思维自然就能带彼此朝向同一目标。 世界，在演化。不单单是受人类的思想和所作所为而变化，它自身也在积极进化，一边接收各方面反馈回来的信息，一边又把处理好的信息反馈回大自然环境。在这个因果循环之中，人类终究胜不了支撑人类生存的固有法则，人类只能遵从自然规律与大自然相伴而生，这其实不是限制，恰恰相反，它才是指导人类继续进化的正确思路。 『先前我说了，我构造了这个梦境世界，赋予其规则，然后，我也受到了它的限制，这本来并没有什么问题……可是，一想到这世界的原型是个「梦」，我就感到非常可怕。』克里斯正式道出了其观点，意味着，凌驾于一切之上的『神』，有意向世界输出其价值观。 『为何要感到非常可怕？人遵守法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你无法代入我的身份，所以很难了解我的担忧。我按照你的身份给你解释吧，你是国王，你爱你的国家，爱你的子民，所以，你为他们付出一切，你认为这是国王应尽的义务。可是你有没有仔细思考过，到底是你控制着你的国家和子民，抑或是你的国家和子民控制着你？』 『我认为这两者并不存在冲突，双方都只是作出了选择而已。说得更崇高一点，彼此之间并非控制与被控制的关系，而是信任和被信任的关系，你爱所有人，所有人也会爱你，这是完美的和谐。』 『嗯，最初我也是这么想的，我与帕拉戴斯之间是完美的配合。但自从我看过艾丽丝的……的……啊，算了，反正就是那件事以后，我便产生了一种新的想法。』 从克里斯微妙的神情就看得出来，即使号称帕拉戴斯最高的存在，也一样会受到心理暗示，进而触发世界背后的禁忌法则。这么一看，他还真是个普通人，只是被加上了小小光环而已。 『说实话，我实在不明白这有什么好担忧的。』里欧还是对当下的情况无法完全理解。 『假若只以表象来看，也许没什么问题。但如果从逻辑角度来看——你设计了一套棋类游戏，然后去玩这个游戏，可是，陪你玩的对手却另外解读规则走出了极不合常理的一步棋，然后，他说，这是这盘棋的另一套游戏规则。轮到你了，你会有什么反应？』 『那毫无疑问是对方破坏了游戏规则！』 『说对了！那为何会有人闯入帕拉戴斯？为何艾尔多拉都会出现超文明的事物？不，应该说，为何会诞生帕拉戴斯以外的人类世界？很明显地，这个「梦」，已经远远超出了梦想应该存在的范围！它严重地影响了你我和所有一切的存在！』 斩钉截铁！克里斯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显然早已得出了答案。他就是根据其假想的方向进行行动，从入侵艾尔多拉都到现在拉拢队友，全都是为了对付他所认为的混沌。所以，他才会一直强调别人要以更高的视野来看事情。 这个男人确实是在担忧世界的危机，联系到他的睿智与精神力，即使把他称为『救世主』也不为过。但是，带着『正义』名号进行杀戮难道就是正确的？这与其说是正义，倒不如说——这是强者自以为是的捣乱，战事并没有终结，反而令更多更多的人卷入漩涡里，再假以『复兴』之名再一次发动屠戮！ 敢问，这叫人如何互相理解呢？ 『那么，克里斯先生，请问你要如何解决整个世界的危机？』里欧保持克制，他要亲眼见证这个事件走到最后。 『我读过一些著作，是关于控制机制的，实体的，精神的，社会的，虽然我不太肯定，但这个「梦」给我的感觉就是某种形式的「控制」，同时，似乎又包含了某种暗示……她，在教导我开放心灵，教我领悟一些我还无法认知的东西。』 『要引导人认知未知领域的事情，最好以具体的故事带人认识真相。很明显的，你在寻找这个故事的全部拼图，而其中一块，就在艾尔多拉都。』 『你终于看懂整个大局了——所以，里欧·约瑟夫·里克特，你有义务，和我一起揭开这个混沌之原。这既是为了所有人类，也是艾尔多拉都的自我救赎。』 「自我救赎啊……」尽管双方认可的做法有分歧，但是，这并不妨碍心灵被触动，被感动。 对话到这里，感觉已经没有话可以再接下去了。 逐渐麻木的思想，令里欧默默地闭上眼睛，深深吸入帕拉戴斯重新变清新的空气，那真是一种极好体验，平静而又富足，但心底处，总觉得缺少了点什么。不，应该说，是感觉有点不踏实。 「我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高斯他……」 『要是里欧先生真的平安回来了，你要怎样欢迎他？』 『当然是先揍他几拳！』 『啊？为什么？』 『因为他丢下我们独自跑到帕拉戴斯去了，这本来应该是我们一起承担的责任啊。你说对吧？丝特拉。』 『是啊，里欧先生总是抢着面对最大困难……就好像，不希望自己得救似的……』 一句话，顿时让高斯和丝特拉的平稳心情落下来，他们其实都有默契尽量避开这不吉利话题，但随着时光的流逝，焦急状况着实令人不禁开始担忧起来。 星空，依旧平静，根本看不到一点变化迹象。没有结果即是坏结果，因为里欧正在敌人腹地作战啊，要是其无法重新回到这个世上，便意味着，艾尔多拉多将会面临最大的危机。 『迈克尔，要是这样……这样，一直等到天亮，那，我们该怎么办？』丝特拉还是忍不住投来不安的视线。 『当然是先回到艾尔多拉多，然后，那家伙……迟早会回来的。』 这种情况下要保持乐观是不可能的，但至少，还可以选择走好未来的路。高斯转头朝向艾尔多拉多的方向，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末了，还偷偷地瞄一下另一边的丝特拉。 他的表现看起来不像是只担心一个人，他还担忧他的国家局势，担忧他的子民，担心自己是否能应付所有状况。 『迈克尔，回到艾尔多拉多以后，你第一件事要做什么？』女孩子某方面的直觉可是很厉害的，一点小小的目光交流，就能察觉到异样。 『回到艾尔多拉多的第一件事？自、自然是先看看那边变成什么样子咯。』高斯连忙解释道，但是，他为什么要解释呢？ 『哦——你要先看看人们变成什么样子了。』 『对对，我得听听大家的意见。』 『真的吗？你不是应该首先听听那个女孩子的意见吗？』 『哇！别这样，别这样，你听我解释一下！』 纸终究是保不住火的，面对丝特拉醋意大发的『锐利』目光，高斯立刻就举手投降了！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这句话可是绝对真理啊——尤其对男女情感关系而言。 自知道无法掩饰，高斯唯有一一道出了与茜莉娅的全部故事，包括她是前将军伽蒂安女儿的身份，以及她对艾尔多拉多崛起所起到的直接间接作用。总之，高斯尽力强调了茜莉娅·怀特举足轻重的意义，无论作为同伴抑或作为『好』朋友，她都是绝对不可或缺的。 『真不错呢，没想到迈克尔这么受欢迎。』丝特拉继续似赞叹似埋怨的话语，把人逼得无处可藏。 『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你要怎么惩罚我都可以。』高斯除了跪下忏悔道歉，已经没有任何办法。 『那个叫茜莉娅的白色天使女孩子，长得可爱吗？』 『有、有一点可爱吧，不、不过，绝对比不上丝特拉你的绝世美貌！』 『但你还是很喜欢她吧，迈克尔？』 『这个……有一点点喜欢吧，就、就只有一点点而已！相信我！』 『男人这种生物……真是的。』 最可怕最可怕的情景出现了——女孩子幽怨的神情，那可是堪比传说魔兽的巨大破坏力啊，尤其是对男人，只要多加些许意志，就足以把人『杀死』一万遍！今生来世都将陷于无限咀咒当中！ 『冷静点冷静点！丝特拉，我、我和茜莉娅只是比较要好的朋友关系啦，并不是你想象的那么深入。』 『真的？那我问问你，你们，吻过了吗？』 『那个……确实有过那么一回事。』高斯怪不好意思的回想起南方海岸场景，那个曼妙的身影，然后慌忙摆摆手澄清：『只、只有一个吻而已，真的！而且是茜莉娅主动的！』 『你那色迷迷的样子肯定是发生过什么事了！快告诉我！』 『没有！真的没有啊！那时候我还是教会执事身份，哪有可能有什么非分思想！你就相信我一次好不好！』 哪怕喊出的声音再大，丝特拉的鄙视眼神也还是没有缓解，这可怎么办哪？情急之下，高斯干脆把尊严都丢弃了。 『我不如脱光衣服给你慢慢验个够好了！这样子，你就会相信我和茜莉娅是完全清白的！』 『你要丢脸自己丢个够吧，我才不要看呢！』 『那我要怎样做你才相信？拜托你，丝特拉，给我一个条件吧！』 到了这种田地，意识上，高斯其实里里外外都被扒光了。丝特拉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她当然看得出来，她不过是，想要重新确定对方的态度而已。 『那么，我就再问你一个问题……』丝特拉说出这话的时候，突然羞愧地脸红了：『当时，我曾经跟你一起跑到床上去……那个，只是为了逃脱他人监视……迈克尔，你……有这样跟茜莉娅小姐一起跑到床上去吗？』 『没有！绝对没有！这么羞耻的事情，就算我求人家人家也不会答应啊！』原来在意的只是这回事呀，笨蛋自然毫不犹豫地回答了——毫无保留的。 『原来我还是稍微领先的……』 『你说什么？』 高斯并没有听到丝特拉小声的窃喜，但可以明显察觉到，这个女孩子忽然有了开心的情感。她变脸速度比变天还快，而且是『毫无理由』的，真可谓是，女人心，海底针哪。 不过，由于对方放弃了追打，小小纠纷总算是暂时解决了，尽管未来一定还会有更大的难题，但至少，保持正直的心就一定可以解决问题——高斯是这么设想的，也决定了必须要这样平衡两位美人的关系。 然而，世上有些事，从一开始就注定了无法实现完美的平衡…… 场景回到帕拉戴斯。 「高斯，拜托你了，一定要做到我没有完成的事情啊。」 『对不起，克里斯先生，我不能……对战争死去的人麻木不仁。』 『什么意思？』 『你把这个梦境世界发生的战争理解为一场「游戏」，所以，你把战争死者们理解为必然产生的「消耗品」，我不一样，我还记得弟兄们的样貌和声音，我还没有忘记彼此一起奋战的心情……抱歉，我不能站在你这边，哪怕这是为了人类世界，为了艾尔多拉都的救赎。』 『那真是太遗憾了，你明明有机会成为拯救世界的英雄，不，有机会成为比英雄更高意义的存在。』 『谢谢你的好意，但我作为一个人类，还是应该有作为人类的自知自明，不奢望与天比高。』 里欧是真心真意放弃抗争了，他的目光特别平静，没有一丝虚假。可是？已经没有宛转余地了，他真的决定好不再继续前进，只要保持现在这个样子，便完成了其作为人类的使命。 『好吧，你就安心留在帕拉戴斯等着，我把事情做好了再告诉你结果。』克里斯准备抽身离去，却被叫住了。 『我不要等待结果，请把我送回去——哪怕是以尸体的方式。』 『你不要太天真，梦境核心的帕拉戴斯可不是普通人类随便出入的地方，就算我刻意把你赶走，你也只会以另一种存在回到你的世界，甚至，完全消失掉……就像过去那样。』 『就像过去那样？』 『我曾经赶走了帕拉戴斯里面的两个人，其实我只是希望他们找个地方好好反省一下，没想到，人就这样完全消失了，就连人类世界也找不到他们的存在。』 克里斯罕见的表现出悔意，不过真要追溯原因的话，只能怪当时还没完全了解帕拉戴斯的特性，所以才有了那样的遗憾。 『可是，你不是有能力控制自由进出吗……』 『不，这是全靠第一个闯入帕拉戴斯的人留下的量子系统装置，我就算要进入人类世界，也只能把帕拉戴斯整个灵魂代入那边实质存在伟大的人类角色——海兰斯至高王，并且要受到人类世界的量子法则限制。所以到了那边以后，就算是至高王也不可能使用想象力来随便改变世界，只有依仗海兰斯人们来探寻真相。』 『原来如此，难怪你如此希望我协助你，给你提供关键信息。』 『嗯，「神」也有很多事情是做不了的……必须要由人类揭开秘密，才能显出人类埋下的真相。』 『世事无常啊，我竟然重新有了跟你叫板的东西。』 『什么？』 最后的最后，谈判主动权才姗姗来迟落入里欧手里。 只是，一切都太迟了。 『克里斯·索罗，我们来做个交易吧。』里欧心意已决！ 『说出你的条件吧，艾尔多拉都的王者。』克里斯高傲地回应！ 『你愿意，决斗吗——以国家对国家战争的形式。』 『没问题，胜负规则是什么。』 『迈克尔·高斯……这家伙是比我更聪明的人，你只要征服他的心，就能得到他的全力协助。不过我要提醒你一句，线索可能存在于艾尔多拉多任何一处，你要是自己破坏了那个钥匙，失败了，就不要再干涉人类的世界！』 『迈克尔·高斯……好，我记住这个名字了！他一定会庆幸，自己可以以中心人物的身份观看到所有的真相！』 话音刚落，克里斯已经急不及待地把目光朝向其所认为的未来方向，这个方向，也是里欧所追求的……理想终点。 『不，在开始下一回合之前，你得先完成我的期望。』里欧突然一把抓住克里斯的手，他非常用心地，期望就此走下主舞台。 『里欧·约瑟夫·里克特，你是认真的吗……』 『我已经受够这样的人生了，拜托你，给我一个有尊严的了结……如果你能够如愿见到高斯，请代替我告诉他，不要再重复我这样糟糕的人生……英雄，可不是什么美好差事。』 『……你会如愿的，人类的英雄。』 他从远方而来，他带着希望与勇敢，他坚毅不屈，他从未为自己而活，他只期望付出得更多……更多。 他，终于，找到了心灵的归宿——平静。 这是很多武者追求的终极境界，无愧于心，但只有很少数人能真正做到…… 『里欧先生，终究还是走了……』 『是啊，那家伙，按照自己的意愿走完了自己的生命，他活得，很有尊严。』 『活得，很有尊严？』 『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有的人死了，他还活着。可笑的是，我们这些人，却要遵从着死者的意愿继续活下去。』 『克里斯先生，你说的话好深奥啊。』 『别太在意，等你再多学一点知识就会明白了。』 『嗯！艾丽丝一定会加油的！』 『呵呵，那么，我也该出发了……是时候跟过去算算旧帐了！』 一个念头，决定了世界的诞生；一个念头，将世界引到新的方向。当位于思想交汇处的人下定决心走出帕拉戴斯的时候，新的篇章也从这里开始了。 遥望远在天外的梦境边缘，抚心自问：这个梦什么时候才会醒来？ 大概，就在彻底解开内心谜团的时刻吧。 在克里斯准备完毕离开帕拉戴斯的同时，另一方面，焦急等待同伴归来的人也终于迎来了结果—— 黑夜笼罩的赛安卫城遗迹突然被一道光束照亮，一个拖着大型厚刃重剑的大家伙从光路走出来，他全身上下都被重铠甲包围得严严实实，简直就是由金属堆砌起来的『机械』战士！ 「艾尔多拉多就拜托你了，我们的英雄。」 面对异样归来者，高斯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下意识拔出了最强的武器——秘剑·混沌。 那时候，对方好像读懂心思似的迈着沉重步伐走来，由于铠甲实在太重了，其每走一步都让心情随之一震。 『你是什么人？里欧先生在哪里？』丝特拉相对比较冷静，谨慎地退到高斯后方。 『……』 对方非但没有回答的意思，还将重剑锋芒对准前方二人！意图再明显不过了！ 放弃等待？抑或做最后的努力？高斯选择了极为冒险的大喊： 『回答我！如果你不是敌人的话……』 谁知，话还没说完，恐怖重剑就像释放出去的箭矢一样化作残影飞速袭来！ 尽管高斯也有上古神兵器作对抗，但是，敌人的力量完全是另一个层次！两支利刃一接触，从剑刃传递而来的巨大冲击力立刻就把握剑的手给震住了！紧接着，那股可怕的破坏力继续推向自身！ 千钧一发之际，近在咫尺的丝特拉立刻抓住高斯，同时双脚用力一蹬，瞬间退避到更高的高空，再落到敌人攻击范围以外。 力量对决，一下子就分出胜负了。无论武器破坏力还是速度，明显都是敌人占据压倒性优势，直觉甚至认为，即使有里欧在此也不一定能对付得了那家伙。 『可恶，竟然来了如此可怕的怪物！』 『迈克尔，我们不能再等待下去了，赶快离开这里吧！』 『嗯！』 情非得已，高斯和丝特拉唯有立刻撤离赛安，把全面对决留待艾尔多拉多的战役…… 此时，克里斯也走出了连接帕拉戴斯的光路抵达赛安，当他看到那位重铠甲战士的时候，随之会心一笑： 『这是什么奇怪品味，你也要参加攻打艾尔多拉多？』 话音刚散去，一道极具杀意的寒光突然在眼前闪烁！从被袭击者的角度看过去，那简直就是举世无双的毁灭性斩击！同时也是力量与速度的完美结合！ 砰——！ 然而，在『神』的面前，恐怖大剑充其量也只能和一只五指张开的手力敌而已！视野再扩大一些，实际上，制止进攻的不是rou体，而是将精神粒子潜力发挥到极致的精神意志——通过『正义之枪』的协力。 『勇士，你这是要干什么呢，我知晓梦境世界的基本法则，所以，无论走到哪里我也知晓怎样拥有规则里的最大化实力。』 两强相碰，互不相让，就在上古神兵器与大剑近距离互博之际，克里斯突然留意到冷艳剑刃上反映出一串华美字符——吾为利昂之力，勇猛无畏。 『利昂？雄狮之力？（两个词语之间有相近的拼写和含义）哦，原来你是在向我打招呼。很好，我喜欢有礼貌的家伙，你就留在我身边等待机会击毁你·的·敌·人吧，利昂。』 至此，所有主角们都齐聚海兰斯联邦的世界了。 海兰斯至高王带着征服的决心再次降临到赛安，只要有其意志驱动，千军万马很快就能组织好开往目的地；而对立方，早在这之前便开始部署完整应对战略，筑成了围绕城市的阻击迷局。 这一次，攻守双方都得从均势进入新的战事，没有自然灾难冲击，更没有不平等的战局态势，一切全凭实力对抗与坚毅精神。 众多不同思绪共同汇聚于恩怨之地——艾尔多拉多，三年前落幕的侵略战争，其续集终于要揭开帷幕了。 「这回可不会再让你逃掉了！」 混沌中，一个声音发出了呐喊…… 第二章－混沌之原－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