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节 思考
『呼……我为什么要亲自做这些工作，我真是笨蛋吗？』 叮叮咚咚，叮叮咚咚，碗碟不时交错碰撞，走到哪里，吵闹声就跟到哪里。即使有意挑选平稳的路去走，但餐车轮子毕竟是粗糙木头做的，并不圆滑，所以啊，任凭人怎么小心翼翼推动，它还是要跟石头地板来个不和谐接触…… 结果，无论怎样都避免不了被当作为下人的尴尬！ 『喂！送饭的，给我来点热汤——哇！统、统帅大人！晚上好！』 『要热汤就到那边去拿，我正忙着呢！』 『是的！统帅大人请努力！』 此情此景不管怎么看都太好笑了，认真推餐车的高斯统帅，认真敬礼的士兵，立场是不是搞错了？没搞错，因为这事一定要高斯自己亲自完成才行。 咕咕咕，肚子打鼓了，只好抓两片rou先顶一顶——用力用力！三人份量的几大盘饭菜热汤，再加两大套女性衣服鞋子，最后还有诸如战斗盘点报告书、酒水、化妆品等杂物，只有把装着这一大堆东西的餐车送到目的地，吃饭任务才可以正式开始。 『真是的，要求这要求那，她们难道还不饿吗？啊啊啊！混账！这还让不让人吃饭啊！』他又情不自禁埋怨道，真叫人抓狂哪。 谁知话音刚落，世间忽然吹来一阵凉风。感觉，有点舒爽，有点美妙，又有点淡淡的香味，甚至，好像还包含了不可言表的奇妙之处呢。 「这难道是……？」眼珠一转，脑海随即浮现出有意思的事情，精神不禁为之一振！ 『呼，忍耐忍耐！迈克尔·高斯。』 拍拍脸蛋，端正一下衣装，再深呼吸平静心情——咔擦。 『我进来了哦——！』高斯一推开房门，少女的青春气息立刻扑面而来！尽管已有心理准备，但心跳依然止不住猛烈加速！ 『辛苦你啦！迈克尔，把餐车和衣服放在帘子后面就好了。』 『哦哦，那我就放这里吧，你们快点洗好出来吃晚餐。』 『那个……可能要迟一点啊，我们才刚开始洗呢。』 『好好好，我先拿个鸡腿自己吃。』 隔着帘子对话途中，高斯乘着挑食物的机会悄悄凑到帘子边上偷听，果然有水波荡漾的声音！听着可真是诱人啊！不过，任凭知觉再灵敏，最多也就只能这样而已。闻一闻沐浴花香，再闭上眼睛好好感受一下那曼妙氛围，顺便再给少女留下一些好感，心满意足了。 「还好由我亲自来送饭，否则，被人家占点什么便宜就吃大亏了！」 卡擦，完成交待的要求之后，高斯便走出房间去做自己的事。 而在帘子这边，茜莉娅可是一直握着剑把手戒备呢，直到听见房门被关闭，她才稍稍松一口气，但神情还不敢完全放松。 丝特拉则没怎么在意，光着身子又如何？反正浴池内又没有异性存在。等到高斯离开了，她于是马上走出浴池去拿餐车上的酒水饮料，丝毫没有要防备的意思。 『喂，你太大胆了！连个毛巾都不带！不怕迈克尔在那边偷看吗？』 『你是笨蛋吗？迈克尔是怎样的人你还不知道？就算我这样子走出去，他也不会对我做什么，反而会把毛巾拿来。』 『你不是说男人天生都是好色的？如果他不受诱惑，代表他对你不感兴趣……』 『那个跟现在的情况是两回事，迈克尔肯定想得到我们，但是，道德观和情理会要求他优先尊重我们的意志。所以——』丝特拉情不自禁笑了笑，一副满心欢喜的样子：『迈克尔真的是个笨蛋，嘿嘿嘿，不过真是够可爱的！』 『原来如此！真是个彻彻底底的笨蛋！不过这样也好，至少，我知道迈克尔不会把我们女人当作是「物」来看待。』 『嗯，优秀的男人肯定不会把女人当作「物」，因为他们自己也有情感，没有爱的话他们根本不想去占有。靠诱惑来上位是没什么大用的，除非，你诱惑的那家伙连定力都不懂得保持……问题是，这样的男人，你还会十分喜欢吗？』 成熟的美人，配上红色美酒，真是天下之绝配。丝特拉优雅地倒上一杯，再借反光认真看看自己的模样，和三年前那一天相比，环境变了，人也变了，但那份欢喜心情，原来还保持原样。 「他从来没让我失望过，我也不能让他失望啊……」爱，是包容。 『小白meimei，要不要也来喝一杯？』 不经意之间，人其实已经作出选择了。 酒和水，茜莉娅会选择哪一样呢？那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愿意给她提供选择的机会。 『我还不太习惯喝酒，给我水就好了。』 『好，给你。』 接过杯子的时候，茜莉娅迟疑了一下，感觉有点奇妙，过于自然的情景反而令人觉得不自然。但是，好像也说不出到底有什么奇怪之处。 这种坦诚相对的场合，还有需要怀疑的事情吗？如果有，那一定是选错了怀疑对象。 「让茜莉娅跟丝特拉一起洗澡，应该没问题吧？嗯……听说部分女孩子都有这个习惯，哎呀，没法欣赏真是太遗憾了。」浴室外，高斯守着房门大口大口吃完鸡腿，方才发现酒水全留在里面了：「糟糕，我又闯进去的话，似乎不太好啊。」 他纠结了好一阵，然后伸手握住门把手：「不过她们也洗得太久了，这身体才多少面积啊，有必要洗那么长时间吗？」 用心收听收听，不行啊，除了感受到人的气息和环境气氛，其他什么都听不见，真叫人无奈…… 又思想斗争了一番，实在无法理解女孩子的逻辑，但出于尊重的原则，还是先由着她们吧。反正，肚子饿的程度已经减轻了，可以考虑先做做其他事。 「战斗盘点报告书，哦——正好打发一下时间。」 那时候，浴室外安安静静，浴室内，说话声却从未间断。 说着说着，茜莉娅突然纠结起来：『话说，你给迈克尔做了纹身，他不就可以通过那种能力来偷听我们的对话了吗？』 『那是不可能的，他虽然知觉增强了不少，但还无法做到这种程度。』 『可是，你不是可以做到吗？我知道你有能力监视人的一举一动。』 『事实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神奇。「风」再厉害，充其量也只能通过空气知晓一定范围内的气息和声音，而且，前提是得花很多精力来展开魔法领域呢。实际情况嘛，只有特定情形下才可以收集到有效信息，你可以试想一下，战场上上百人的声音混杂到一块，你能够分辨出什么？』 『原来魔法也没有多么厉害啊，使用起来还这么多条件限制，还好我选择了跟父亲学剑术。』 『没错，你的选择是正确的，这世界，并不需要太多魔法师，战士才更合适争取战斗胜利。不过，有时候世界也会出现异类。』道出个人观点以后，丝特拉又再喝上一口美酒，感觉上，有种忧愁的味道。 茜莉娅并不理解她的真正意思，不过看到这种情形，情理上是应该多聆听一下对方的想法。 『异类？指的是你自己？还是什么人？』 『我，你，迈克尔，都是异类。』 丝特拉并不着急回答，茜莉娅也不着急寻求答案——尽管这关系到自己在意的所有人。 『我，一个唯一懂得完整cao控「风」元素的特殊魔法师；你，一个不按正常少女成长轨迹成长的超强战士；迈克尔，一个聚合了魔法师与战士特征的魔行者；这个世界，并不只是我们rou眼所看到的那么简单显浅，它有深度有广度，上至星辰，深至地底，没有一样东西是我们完全理解的，但是，它们却成就了我们这些人——这是迈克尔的原话。』 『我不明白，迈克尔说这些话到底有什么意义，如果连他这么厉害都弄不懂世界的原理，那我们这些普通人，又知道些什么呢……』 『我也不明白，但我知道迈克尔对这些异类的东西很感兴趣，而且，已经上升到梦想的程度了。』 『真、真的吗？』 『你要是不愿意相信的话，那就自己去发现迈克尔的梦想好了。』 『我……！』 这话听着简单，很容易令人觉得是在讽刺人什么都不懂，然后，茜莉娅又看到她在独自品尝美酒，那就更让人确信丝特拉是在捉弄人了！ 然而，反驳的话来到咽喉，脑海却忽然闪过一个念头，带茜莉娅下意识阻止了情绪爆发，反过头来审视一下自己这副充满力气的少女身体，这双手，这些丝特拉评价不好看的rourou，以及迈克尔·高斯可能不喜欢的笨笨大脑。 「我这个样子，迈克尔他真的觉得……」有了想法之后，茜莉娅抬起头瞧瞧对面的女孩，不得不承认，那才是真正的美丽风景啊！如果自己是男人，一定会被那番景象迷得死心塌地！ 『丝特拉·瓦伦丁，请告诉我，我真的不够可爱吗？』她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开始着急了。 『不，迈克尔亲口对我说过，他喜欢你，又觉得你挺可爱。』 『但、但是，我……可能并没有他欣赏的样子啊，我要怎样做才能变成像你这么漂亮？』 对于这个问题，丝特拉先是叹了一口气，稍微想一想，然后倒了一杯酒递过来。 『先喝一口，我再告诉你答案。』 『不行啊，我的酒力并不好。』 『没关系，你先尝一口试试。』 酒，闻起来是挺香的，但喝下去到底滋味如何，只有喝过的人才有资格发言。茜莉娅感觉特别为难，因为她并没有尝试过多少酒水，仅有的记忆全都是难喝，味道怪怪的。 『真的要喝吗？万一喝醉了怎么办？』 『醉了就睡觉吧。』 『这怎么行，我还要问问题呢，也要跟迈克尔一起吃饭。』 『那就喝一点好了，一点点，然后我就告诉你怎样变漂亮。』 『呜……！』 又变成被欺负的样子了，好不甘心啊，不过为了让自己进步，茜莉娅只好皱紧眉头喝下一大口酒水，让酒精迅速融入体内。 「嗯？好像也没什么奇怪感觉啊，这酒还算挺香甜的！」 『其实你还可以喝得高雅一些，以享受的心态去接受它，那就感觉更好了。』 『是吗？那么，喝酒跟变漂亮有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我只不过是想你多尝试一些东西，体验过后说不定会有所发现呢。世间有千千万万的事情，很多时候，其实并没有所谓最好，大多数情况下，适合自己符合自己风格就是最好的，你自己要对自己有信心啊，茜莉娅·怀特。』 丝特拉指出了核心之所在，可是，这真的不是在糊弄人？ 『我要对自己有信心？』茜莉娅半信半疑。 『说实话，我其实也羡慕你，羡慕那个被迈克尔珍惜的你……我虽然把我的所有知识都给了他，但是，迈克尔的强壮是由你给他锻炼的，我自己再努力也做不了这事啊。另外，他把上古神兵器交给你，证明他对你的信任超过了所有艾尔多拉多人，你还是他要保护的对象，难道你不知道吗？』 『不过，丝特拉·瓦伦丁你比较漂亮啊，你也有迈克尔最欣赏的魔法力量，我看得出来，他把你视作为最重要的王牌呢！我再努力，也不可能像你这样起到决定性的作用啊。迈克尔他，一定是真心爱着你的。』 『这一点我们都一样啦，迈克尔爱我们，所以，我们才应该再努力一些，让自己成为值得他热爱的女人。比如最简单的，就是自信，发挥出我们各自优势，帮他打赢这场必须要打赢的战争。』 『我有遵照你的说法去做啊，就在不久前，我们不都全力去应战了吗？』 『是的，你投入了也尽力了，但手段并不对。』 『手段并不对？』 茜莉娅完全被牵引着，此时此刻只想着怎么追上高斯和丝特拉，所以，任凭对方说什么，她都完全相信了。 当然，丝特拉也并没有说假话，只是有意识牵引着『教育』对方而已。 『我跟你说，迈克尔并不是你一个人的，他是统帅，大家都追随着他的旗帜。因此，你不应该动手去掌掴人，迈克尔不还手，是因为他的修养，但并不代表他会一直忍耐。』 『这样啊……以前，我跟他练习剑术的时候，也总是拿木剑打他呢，所以，习惯了，迈克尔也不会发脾气。』 『正因为习惯了才要改正！今时不同往日，迈克尔·高斯的身份已经不同了，他有威严有地位，如果你还想作为他的女人留在他身边，就得有配得上他的表现才行啊！』 『配得上他的表现！对啊！我欠缺的就是这个了！』 终于明白问题所在，茜莉娅自然更加纠结了。实质上，不光是她，丝特拉本身也是十分纠结的。 『我原本有很多机会把你甩掉，独自占据迈克尔的怀抱……』语气变了，丝特拉开始遥望远方，好像是在追逐一个她无法追上的目标：『现在的迈克尔，是由我俩一同把他锻炼出来的，他为了感恩，无论如何都不会对我们置之不理。所以，就算我私自把你扔了，最受伤的还是迈克尔，他会无法原谅自己。我所爱的人，也将变得不完整。』 『丝特拉·瓦伦丁，没想到你考虑的事情这么全面，你就是因为迈克尔的原因，所以才特别从海兰斯那人手里救下我，然后，还为我重新修整好仪容……』 『我承认我是笨蛋，因为我真的想不到其他办法了，于是我只好接受你，和你一同分享迈克尔·高斯。要是我连他爱的人都容不下，他对我的爱也会改变，我无法接受——那个我为他付出一切的男人离我而去！茜莉娅·怀特，你应该也有这种切身体会吧！』 『原来，你比我爱得更加深，我似乎，一直都误会你了。』 『爱得太深才会伤害得更深，很可笑吧？』 『不可笑。』茜莉娅略带遗憾地摇摇头，渐渐理解了：『美源自内心，你的爱超越了我，比我更美自然也是理所当然的。』 胜负已分，话题可以就此终结了。 在事实面前，不管怎么看都是丝特拉条件更优秀一些，她聪明又懂人心，还拥有无可比拟的美丽和魔法，简直可以说是梦幻般的完美女人。输给这样的她，真是一点都不奇怪啊。 『别说傻话！我不允许你认输！』然而，丝特拉却强行拉住茜莉娅的手，并凑到她的正前方，堂堂正正，面对面，要求继续比试下去！ 『为、为什么你一定要……？』两双眼睛对视着，茜莉娅想退开纷争，丝特拉反而握得更紧了，非要维持着对峙之势！ 『我为什么要跟你说迈克尔的理想、梦想，你没有思考过「为什么」吗？』 『你强调只有你能够追上他，我没这个资格，不是这样吗？』 『不！我是在教你怎样一起帮助迈克尔完成心愿！你知道吗——迈克尔他所追逐的目标前面，有一道巨大障碍正等着他！那是海兰斯联邦存在的另一个异类！』 『海兰斯联邦也存在着另一个异类？！』 这是一个任何人都无法回避的难关，尽管说的是迈克尔·高斯的事，但其所关系到的，却是整个艾尔多拉多的命运。 『海兰斯至高王……我刚才好像感受到他的存在，要是连那位大人也加入到这场战争，我们现在这个状态，是绝对无法得救的！』 『海兰斯至高王是谁？为什么他加入这场战争我们就无法得救？』 『艾尔多拉都从一个完整国家变成现在残缺的样子，你应该心有感触吧？如果你要问，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这一系列事件发生，我会回答你——』 『海兰斯至高王！』 『对！』丝特拉又再用力抓紧茜莉娅的手，深呼吸，让对方亲身去感受那份束缚的巨大压力：『茜莉娅·怀特，你还觉得自己跟这件事无关吗？你和我停步不前，不仅影响到这场战争，连你我所爱的一切都可能会遭到毁灭啊！你想让历史重演吗？！』 『你绕了这么大的圈子，就为了让我明白这些事……』 『我不仅要你明白，我还希望你学会思考！想一想，你自己这副身体这个人生的意义……你其实要比你的外表更加强大！这样的你，还想要向人低头吗？！』 炽热的爱，可以改变一切。 丝特拉因为爱而学会了包容对手，从而上升至接近女神的境界。那作为对手的茜莉娅呢？ 也许，是时候要摆脱懵懵懂懂的少女人生了，虽然无法立即变成眼前那个人那般知性和美丽，但自己还有机会啊！就像她所指引的那样——思考，悟出超越个人力量界限的方法！ 『我完全明白了！迈克尔不是把重要的王牌交给我了吗！』用力一握紧拳头，少女的身躯即时激活了体内的潜能，继而令心灵意志力具象化！ 『喂！喂——别这样！』 轰——！房门被粗鲁地撞开了！ 『茜莉娅！丝特拉！你们不要在这打架啊！』 『哇呀？！迈克尔？别过来！快——快出去！』 少女着急了，放大嗓门喊叫之余，还使劲用力泼水想要驱赶男人出场！于是，上古神兵器伽蒂安之盾便顺势启动，向目标发动水波攻势！ 噗——！可怜的高斯被淋个全身湿透的同时，遮挡浴池的帘子，也跟着被吹飞不见踪影…… 这，大概也可以算作一点小小补偿吧。 咕噜，咕噜——喝两口，舔一舔嘴唇，那带有少女花香味的洗澡水，会不会有点甜呢？不知道，反正，缓解口渴是肯定可以的，只不过接下来会遭遇无情掌掴罢了。 『真是的！迈克尔你怎么能喝那种东西！你是笨蛋吗！』 『就是啊！你叫我还哪有面子见人！我什么都被看光了！』 两位美人，一左一右，一人一巴掌，又一人一句，这也太没道理了吧！ 『我说，我把一整叠报告书都看完了，你们洗澡还没洗完，途中还胡乱激活武器力量，我不过是好心来劝架而已，这也有错吗？』 高斯试图去反驳，但在私人场合，有时候是没什么道理可辩驳的…… 『迈克尔，我虽然不介意被你看到，但你那样的行为真是太离谱了！我不准你这么做！』丝特拉如是说。 『对对对！就算我们都是你的女朋友，但我们毕竟是女孩子，我不准你这么越界！』茜莉娅又如此强调。 『好吧好吧，你们说了算，那我们可以吃饭了吗？』 两个女人配合起来，那威力可不光是两倍那么简单，而是完全无解！高斯无奈地摇摇头，唯有顺着她们的意思好了。 然而，这下反而又令丝特拉跟茜莉娅不满意了： 『不行不行，你淋湿了，一定要先洗干净，我去给你拿干净衣服，当统帅怎么能这么失礼呢！』 『嗯嗯，那我去拿毛巾来给你敷一敷脸，下次进洗澡间可要先说清楚啊，否则我饶不了你哦！』 『喂喂，你们怎么……』 一眨眼，气氛完全变了。打完人之后，立刻献殷勤？ 『嘿嘿嘿，我们决定了，从今以后全心为你服务！只要是做得到的事情，你都可以要求我们为你完成任务！』 『吓？你们又要玩什么花样？我可没跟其他人打赌什么啊。』 『我们要做的是——帮助你打败海兰斯至高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