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紧急搜救
范老四老婆已经睡下了，就听到窗根儿子在叫着，声音压着很低，但她能听出来是小拴的声音。 “妈，妈，屋里就你一个吗？”小拴问。 “拴，就我一个，你爸不在。” “他到哪去了你知道吗？”水寒悄悄附在他耳边提示着，问你妈今天有谁来找过范老四。 “妈，今天有谁来咱家里找过他？知道吗？” 小拴妈回忆了一下说，好像就是你新甲哥，再没有见到谁来过..... 两人没有听小拴妈把话说完，往水寒家跑。经过解放家门口的时候，进去把他也叫上了。 解放妈连问都没有问他们干什么去，她对这几个孩子做什么都是放心的。 三个人钻在水寒的屋里，他们在想一个问题，水寒爹肯定是让范家人弄走了，这个事情范大队长肯定知道，水寒爹是书记，书记都走了，他装什么呢，还召集着几个人在那里装模作样地开会！ 他们会把水寒爹怎么样呢？暗算的可能性不大，那么只有一种可能，抓到什么地方逼着问什么事情去了！ 这个认识统一后，三个人多少都有些慌张。都已经这个时候了，如果把爹不找到，那么爹得受多少罪！ 水寒的声音变得哽咽了起来，对于爹，他向来是尊敬和爱戴的。 怎么办？水寒把两个好朋友看了一眼说，我们去找沈先生和沈照禄，分头去找。 解放胆子小，由小拴陪着，两人去找沈照禄，水寒一个人去找沈先生。大家约好，先到的一方在新岁家的大树下汇合，那个地方走着距离相对取中。 沈先生听了水寒的叙述，他清楚范家人想把老肖放倒，所以选了这么一个夜里来行动，他和水寒的判断是一样的，目前来说肖子铭应该没有生命危险。 他知道水寒此时成分焦急，就问你打算怎么办，先说出来我听听。 “村子这么大，我们什么时候能找到我爹？他们肯定能想到我爹如果不回去，我们会找，那么藏的地方肯定我们都想不到。” 沈先生赞许地点了点头，说你还是说你的办法吧，时间上一拖延，你爹就得吃苦头。 水寒说我的意思现在就去和范新科打开天窗说亮话，把我爹好好地给我放回来，不然我杀他全家，今晚就杀！ 沈先生能听出水寒话里的那一股寒气，让他心里不由一凛。 “兵走险着，这是最好的办法了。水寒，走，咱们走。” 两个人出来到了约定的地方，就听到有人往来跑的声音。 来的人是范解放、小拴和沈照禄，竟然还有丹青。 听到了丹青说话的声音，沈先生和水寒还是有些意外。他们都没有想到肖子铭的这个干女儿竟然这么看重这个干爹，这可是庄稼人上个茅房都懒得出去的秋夜。 水寒大致把他的意思说了一下，沈照禄说那还等什么，咱们快走啊，你爹落到这些人手里，怕是今晚他们就想把你爹打入十八层地狱呢！ 水寒说沈家爸，先生爸，我今天来找你们的意思不是让你们跟着我到范家要人，只是你们两个现在都是受范家整的，我是来把这事给你们说一声，找范家的事，我自己去，别让你们再跟着受水。 沈家叔侄一听都很意外，没想到他竟然是这个意思。 丹青哭开了：“水寒，你可别，万一再出个啥事还了得，爹......干爹已经出事了，你可再不能出什么事了，让丑丑到县上报案吧，找我舅舅。” 水寒说：“丹青姐，你别哭，现在来不及了，等到明天，爹得受多少罪。这样，我们三个去就行了，你们做个见证就行了。” 沈家的三个人都回去了，水寒领着两个好朋友到了自己家里。 他从马圈里取下了那面铡刀，闪着骇人的寒光。他又让两个好朋友一人拿了一根桑木棍子，说到时候我一动手，你们就往死里打。哦，不能打死，往不要命的地方打。 改莲在门外挡住了他们的去路，那面铡刀的寒光在夜里都遮不住。 “水寒，你这是要去哪里？” “向范家要我爹。”水寒的口气很平静。 “他们要不承认怎么办？”改莲的声音打着颤音。她看着那面铡刀，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痛苦，却又有一种欣慰，生个这样的儿子，肖子铭也值了。 “妈，您回屋去，陪着合作，”他的话音刚落，合作又从屋里扑了出来，哭着问，哥，爹怎么了？ 水寒流着泪说，我也不知道爹怎么了，但肯定是让范家人给算计了，你们赶紧地回屋去，我去要人。耽误了时间，爹要受罪呢。 看着三个孩子夺门而出的身影，母女俩啜泣着抱在了一起。 “妈，我哥提着那么大的刀，会杀人吗？” “会！你大哥不会，可是你二哥会动手的，他心野。” 范大队长范新科已经睡下了，可心里总是不太踏实。 范家的“子弟兵”密捕了肖子铭，这事他开头是不怎么同意的。 可是他的弟弟范新甲和范老四是极力主张借这个好机会把姓肖的给整倒。他没有想到的是，就连他爹范老大竟然也是默许态度！ 范老大的话说得很漂亮，说是肖子铭的身上确实有些来历不明，如果借这个机会敲打一下，也不是什么坏事。 在他们的纵容和默许下，他们今晚把肖子铭押到了一个谁也想不到的地方，就是肖家全体出动去找，明天鸡叫前都找不到。 至于他没有露面也是爹的意思，说是你一出面就坏事了，上面会追查的。让你四爹和新甲去做，弄好了是村上搞运动，大不了就说是宗族争斗，上面也不会怎么样的。 也是疑心生暗鬼，他总感觉院子里好像进来了人。婆娘说着呓语被吵醒了，骂着说你这半夜三更的干什么呢，哪里来的人，有鬼来差不多。 她的话音还没有落定，窗户外面就传来了一个人的声音。 天太黑了，没有光。那个声音就几个字：“范志科，把门打开，快点。” 这是谁的声音？范志科两口子怎么都听着好像有点熟悉但又想不起是哪个了。这个声音很冷，而且直呼其名，在范家川叫他名字的人还真是不多。 “你谁？”范志科问道。他有一种很不好预感，当他问到这句话的时候，突然知道来人是谁了。 门打开了，婆娘摸索着点上了灯。 肖水寒手里拄着那把铡刀站在地上，这个造型让这两口子头皮发麻。 “水寒你这是干啥嘛，”范志科说，“你这深更半夜地提着个这，吓死人呢嘛。我也不见怪，你说你这么弄我要是见怪又咋说话么。” 水寒不听他的那些说辞，直接说范大队长你不用说那些没用的，我爹你们弄哪了，别说你不知道。把人还给我，什么话都不说，你要是绕，你隔壁那屋还有三个娃，不论男女，我给你今晚全提前送走。我爹生的多，又不缺我一个！ 范大队长的老婆这才听出来了话的意思，她也不顾羞丑，晃着一身肥rou就骂上了，后面还哭上了。 “我说你范新科今晚不好好睡觉，鬼闹朝廷地睡不着，原来是在背后和你那几个牲口爹们合着害人呢。你把人家肖书记给弄哪了，你现在也跟上成了个咬人的狗了。要把我娃给有个好歹，你还有脸在世上活呀你！” 女人的哭骂让范大队长很难堪，水寒一脸的寒气更让他头皮紧了又紧。 他相信肖家这个老二能干出来，虽然他并没有见过他有什么出格之举。他相信如果自己这个时候还装聋作哑的话，他有可能会真的把隔壁屋子变成屠宰场。 他穿好了衣服跟着水寒出来到了院门口，才看到门口还站着两个人。 这两个人看不到面目，但他能猜到他们是谁。 “他们在后巷杨老磨家，人多，你们......” 三个小伙子根本没有听完他的话，他们已经向着杨老磨家的方向冲去。 范大队长知道事情不好，赶紧去爹的院子找他，有些时候还得老爹出面，他们兄弟还拿捏不了有些局面。 杨老磨是村里的一个老光棍，就是把脑袋想破，谁也不会想到他们会把这里变成他们的秘密审讯地点。 肖子铭的军大衣早就被扒了，一个范家的人就穿在身上。 肖书记被反绑了双手，就绑在屋子里一根顶房顶的柱子上。 这个地点范新甲和范老四两个都已经考虑了好几天才选的。 他们已经想到，只要肖子铭晚上不回家，他的那个二儿子肯定会到处找，这个地方他们是找不到的。 “四爹，如果肖家老二找来了怎么办？”新甲总还是有些沉不住气。 “争取把他老子整倒就好办了，肖家这个老二也是个横货。” 老光棍胆小怕事，一说晚上用他的屋，早就躲得不知哪里去了。 肖子铭已经挨了不少打，范老四是下了狠手的。范新甲也是一样，把平日里积攒着的怒气都在这里发xiele出来。 他们审问了这么长时间，从肖子铭的来历到他们对范志信失踪案的怀疑，都整个过了一遍。 刚开始还真把肖子铭吓了一跳，以为范老四他们弄到了什么证据。 后来他听出来了，他们是在诈他。他自然是扛着不承认，因为这个他挨了不少打。 他认出了这是杨老磨的家，他也想着改莲和两个孩子这会肯定还在他们能想到的地方去找他。 这个地方谁能想到呀？他在心里苦笑着。 门被重重地撞开了，这时候天已经很晚了，好多人就在杨老磨的炕上睡着了。 范老四和范新甲还在审讯，突然看到进来了三个人，尤其是水寒，那把大铡刀闪着的光太吓人了，炕上醒来的人也跟着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