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胤祯在民间的身份之谜(7)
上述四人有没有皇家背景不得而知,因手头没有这方面的资料可供参考,不敢妄加猜测。但从他们的头衔可以看出,他们都是有一定的层次,有一定的修养,有一定的素质的官吏。他们不仅对张宜泉早已熟悉,对他弃“轩冕”就“樵渔”,舍富贵趋清贫的经历也是心知肚明,所以文字中毫不掩饰对他的仰慕之心和崇拜之情。虽张的背景和过往未被提及,但大家心照不宣,有意回避的态度显而易见。这一切恰恰说明,张宜泉在当时是有很高的知名度,最起码在上流社会,或者说在朝廷官员当中是如此。 贵贤序文中的“轩冕”,指的就是官爵和王帽。“久轻轩冕,溷迹樵渔”就是在影射其放弃王位和皇族身份,出家归隐,在民间度过余生这件事。他们之所以对张宜泉的身份避而不谈,恐怕还是出于“讳知者”的需要。既然要“隐”,就要一隐到底,毕竟此时还是清朝,说的还是一家子的事,“家丑不可外扬”依然是一条不可逾越的底线。所以,“隐”已经成了“深知拟书底里”人的共识和自觉行动,即便是到了光绪年间,即便是已经过去了一个多世纪,这个规矩依然要遵守。 正因为如此,张宜泉的诗稿同样使用了“讳知者”的隐曲之笔,自始自终都以“明修暗渡”的方式表达自己的思想情感,披露自己的隐居生活,反映自己的社交往来。贵贤的序言开篇即曰: 雕虫篆刻壮夫不为,然削木为鸢而能飞,所见者犹有鸢也。画龙破壁而飞去,所见者并无有龙矣。非削与画之争乎大小也,彼以人为之而其真不足,此以天为之而其神有余也。 画龙见神不见形,这样的笔法不仅见诸于《诗稿》,也见诸于《红楼梦》。贵贤的这段评语,可谓一语双关,把张宜泉的文风作了高度概括。他在“非削与画之争乎大小也,彼以人为之而其真不足,此以天为之而其神有余”的文字中,把张宜泉比作“天”,比作“神”,由此便引出了其真龙天子的身份,引出了其皇族的背景。由此可见,《红楼梦》的底细和真相,不仅同时代有人知道,就是到了一百年之后的光绪年间依然还有人知道,这三篇序跋就是这方面的有力证据。 然而,在1889年还有人知晓的秘密,怎么到了离它不远的二十世纪便成了无人知晓的世纪之谜了呢?这个现象有些不可思议。要知道,正是这个传承的中断,才导致了后来关于《红楼梦》的大争论,这个争论几乎把整个社会的名家学者都卷了进去。关于这本书究竟在说什么的问题上,观点五花八门,认识各自为政,答案莫衷一是,从来没有达成过共识,这在中国的文学史上也是少有。正好应了作者的那句话:“乱哄哄你方唱罢我登场,反认他乡是故乡。甚荒唐,到头来都是为他人作嫁衣裳。” 为什么会出现如此奇怪的现象?究其原因恐怕还是与作者本人有关,与其奉行“惟心会而不可口传,可神通而不可语达”的行为准则有关。作者把宝玉之情定义为“意yin”,里面就包含了对“真事”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要求。也就是说,凡知情者只能以“意会”的方式进行评论和传播,绝不允许直言不讳,绝不允许说出内幕,说春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