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走一趟女儿坊
眼见这帮人虎视耽耽的看着自己,随时都可能围殴自己,路强松说:“你们放心,我不是这医院的,我只是碰巧来医院办事的一个路人。【】我知道你们肯定有委屈,有要申诉的冤情,但是你们这样冲动,把一肚子愤怒发泄在医生身上,一旦对他们造成了人身伤害,你们就由主动变成了被动,有理也变成了无理。这对解决问题一点好处也没有。” “年轻人,既然不管你的事,你走吧,这医院ct室能把好好的人做得长瘤子,还能错上加错,把人弄上手术台,知道ct做错了,手术做错了,还不能采取紧急的救助措施,导致大出血夺人的性命,出了事,昧着良心推脱责任,天理不容啊我们一定要跟他们讨回公道”那光着上身握着棍子的年轻人对路强松说。 “mama啊……”举着牌子的女孩突然又嚎啕大哭起来。 女孩凄惨的哭声震撼着路强松的心。 “我理解你们的心情,但是解决问题的方法有很多种,这是最不聪明的一种做法,我希望你们能尽快冷静下来。” 在路强松和这帮人对峙的时候,旁边那几个吓得躲躲闪闪的医生偷偷地溜了出去。 这帮人一看,正想冲破路强松的堵拦去追那几个医生,外面由远而近的警笛声传过来。很快,两辆警车停在医院的院子里。 几名警察冲进来,问了一下情况,让他们上车,一起到派出所去解决问题。 当医院里惊悚的气氛退去,秩序又恢复正常以后,路强松正想跟旁边值班的护士打听一下院长办公室在几楼,这时,从医院的楼上下来两位年长的人,径直走到了路强松身边。 一位戴着眼镜头发有些花白的人问路强松:“年轻人,你帮我们制止了一场流血事件的发生,如果不是你,我们医院的几名员工很有可能会受到伤害,甚至危及生命。请问你是做什么的?叫什么名字啊?” 路强松从对方话里听出来这俩人可能都是这医院的领导,就说:“我叫路强松,来你们医院找你们薛院长办点事,一进门,正好看见这帮人拿刀舞棒的冲进里,知道他们可能会闹事,就阻止了他们。” “你找薛院长?你认识薛院长吗?”不戴眼镜的长者问路强松。 “哦,有印象吧,见过杂志封面上他的照片。” “你找薛院长有啥事啊?” “跟他请教一些医学上的问题吧。” “你看我像不像薛院长?”戴眼镜的长者问。 路强松路强松仔细瞧瞧,“你这一问,我才发现你真的很像薛院长。” 戴眼镜的长者把眼镜摘掉。 路强松一看,感觉立马清晰明朗起来。眼前这位就是薛超院长。杂志封面上的他没有戴眼镜,所以刚才看着才有些模糊。 “你就是薛院长吧?”路强松伸出自己的手。 薛院长攥住路强松的手,“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 “哦,薛院长,你认识崔老六吧?” “崔老六?” “当年在南昌开过大药铺的。” “小伙子,你是他什么人?是他儿子?” “不是,我是他徒弟,也是他朋友。就是他把你介绍给我的,让我过来找你。” “这个崔老六,他还活着,怎么这么些年不跟我联系呢?他在哪儿?” “哦,他在老家,吕梁山区的农村,我就是从那儿过来的。” “走走。到我办公室去。”薛院长招呼路强松。转脸又对旁边的长者说:“老方,你先去派出所去,好好和家属协调一下,安抚好他们的情绪,把咱们初步的赔付方案跟他们说一下,看看他们的意见。出了这样的事,简直就是咱医院的耻辱。千万不能推卸责任。” “好,老薛,我先去了。”老方走出了医院。 薛院长朝路强松摆摆手。路强松随他一直上了六楼,进了院长办公室。 “小伙子,你刚才说你叫什么名字?”坐定后,薛院长倒一杯纯净水给路强松。 “我叫路强松。毕业于nm大学。” “哦,你是名牌大学毕业生,怎么会跑到吕梁山区去?你的家乡就是那儿的?” “不是。”路强松就把自己如何和同学一块游长江,如何失足落水落难到女儿坊的经过说给了薛超院长听。 “你就在全国闻名的艾滋病村?”薛超院长显得特别意外。 “是啊,那儿的村民太可怜了。全村除了几个年过古稀的老头儿,剩下的都是一窝子女人了,而且还都是病毒携带者,随时都有病发的危险。” “你在那儿呆了这么长时间,没有担心过自己的安全吗?” “薛院长,我不担心。对这病的传播途径我还是比较了解的,平时注意一下就可以了。只是我心里一直想找办法治好女儿坊村民的病,把她们,把整个村子拯救出来。这次来找你,我就是听崔老六说你是艾滋病研究的专家,想向你咨询一下,看看有没有比较有效的研究成果,能不能给女儿坊一些希望。” “小路啊,听了你的一番话,我很感触,一看你就是一个热血男人。名牌大学毕业生,能有这份担当,有这份勇气窝在女儿坊,情系女儿坊,实在是难能可贵。作为奋斗在艾滋病研究第一线的人,我很惭愧也很焦急。因为,现在我们能做的还只能是在艾滋病的防控上下功夫,普及宣传艾滋病的知识,警戒民众自洁自律。而实质性的研究还没有进展,真正能扼杀艾滋病毒的东西,还没有找出来。为了能早一天找出艾滋病的克星,不光是咱们国家,全世界的专家学者一批一批前赴后继,熬白了头,耗尽了心血,可是到目前为止,还是没有结果。对它的防控治疗,还只能使用一些减缓其发展恶化的药物来维持。” “薛院长,女儿坊如果就是一个普通的艾滋病村倒还不算稀奇,我始终弄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从十多年前开始,那村里就没有再出生过一个男孩呢?还有就是他们那儿的人患的都是新型的v型艾滋病,这两种怪异的现象之间有没有联系呢?”路强松望着薛院长诚恳地问。 “小路,你说的这种情况我还真是第一次听说,我只是知道有女儿坊这么一个艾滋病村,不知道还有这些让人不可思议的事。你提供的这种情况,我会写在我们团队的研究日程上去,也许从这里面找到一些我们想要的东西。” “薛院长,我有个请求。” “什么请求?小路你说。” “我想请你到我们那儿去实地看一看,做做调查研究,我心里很着急,因为女儿坊随时都有可能有人病发死去。” 薛超院长凝思了一会,说:“好吧,小路,我热爱我的工作,把它看成事业,更重要的是我被你萍水相逢的责任感动了。我想跟你去女儿坊走一趟。也想看一看我多年不曾谋面的老朋友了。崔老六还好吧?” “唉,一个人,满乡里串,用他的草药给乡民治个伤风感冒头疼脑热的。来去自由,无欲无求,倒也自在。” “他没有再成个家吗?” “没有。他跟我讲过那场大火已经把他的心烧死了。” “唉,提起他我就愧疚啊” “薛院长,你和他之间难道还有啥隐事不成?” “你不知道小路,崔老六对我可是有大恩啊”薛超院长这样说,脸色异常凝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