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外婆
林雪扶住小黑板，让柳如熙在上面写字，不到一会儿，小黑板上面就出现了用白色粉笔写出的小字。 林雪在柳如熙动的时候，便开始看了起来。 他停下手里的动作，林雪已经明白他的意思。 小黑板上写着：蓝水冰花这门武功秘籍与我曾经学过的武功大有不同，修炼蓝水冰花的人，可以没有任何武功基础，我觉得你以后也不需要蹲马步、盘腿调息，我觉得就以你这种自学的水平，能够将蓝水冰花的第一重练到这种程度，已经非常好了，我看得出你已经将这本武功秘籍里面的内容牢记于心，所以我想，我也不需要再指点你些什么，你只需每天坚持练习，过不了半个月，你便可以突破第一重。 林雪的目光迟迟停在最后那句话上面，她很兴奋。 她想：在这段时间里，我果然没有白白练习，还以为柳如熙这个练功老手会跟我指点一番，谁知他居然说我过不了半个月便可以突破第一重天终于不用练这第一重了，想我这些天练第一重的那18招都快要密封了，好想练习第二重啊！ 林雪想了想，她压下心头的喜悦之情，用平静的语气问道：“柳如熙是真的吗？你确定我不超过半个月就可以突破第一重？你真的觉得我现在练习第一重没有其他需要改正过来的地方吗？” 柳如煕转过头来看了林雪一眼后，他抓紧爪子里面的那一小颗白色粉笔，在小黑板上面写一下短短的一行字：没有需要改正的地方，你只要坚持就能开始练习第二重了。 林雪的嗓音里面染上了几丝高兴：“太好了，太好了，我还以为我至少要将这第一层练够半年呢，谁知这么快就可以去练第二重了，对了，你今天晚上想吃些什么我弄给你吃。” 柳如煕想了片刻后，在小黑板上面回答道：你想吃什么就弄什么吧，我一向不挑食。 林雪知道他之所以这样回答，只是想要迁就一下她的口味罢了，她记得他比较喜欢吃些清淡的东西。 她怕他一下子吃不了太多东西，便想今天晚上弄些蔬菜粥给柳如熙吃。 林雪看向柳如熙的脸，还想跟他多聊几句，可是她看到他那一脸疲惫的表情后，顿时就将微微张开的嘴巴闭紧了，她不想让柳如熙觉得太累，毕竟现在他还是刚刚醒来，身体的状况还需要时间进行调节和恢复。 她开始后悔起来，心想：我刚才把柳如熙抱上楼顶，让他看我练习蓝水冰花，我也是一时兴奋就没带脑子，明明他身体还这么虚弱……我就应该把他放到外婆房间里的大床上，给他好好睡一觉。 林雪清了清嗓门后，故作轻快的对柳如熙说：“我看你这表情，你是觉得累了吗，刚才在二楼的时候，我问你要不要睡觉，你又说不用，硬撑着身体陪着我干什么？你累了就要告诉我啊，不要逞强，你这人就是很爱逞强，以前有些什么事，好像也不爱跟我说。”她说完后，对柳如熙有些委屈地扁扁嘴。 柳如熙看了林雪那副有些委屈的表情，他又抓紧了爪子里面的那颗粉笔头，在小黑板上面写下了十个字：“好，我以后都跟你说清楚。” 林雪又对他说，现在外婆还在二楼睡觉，一会儿，她就会下来煮菜做饭，我现在先准备好菜，你就趴在沙发上面吧，沙发上面有坐垫，你趴起来不会觉得硬。” 柳如煕轻轻点点头，他任由林雪将自己抱起。 长木沙发上面铺着的坐垫是圆形的，有四个颜色，分别是红黄青蓝林雪将柳如熙放到黄色的那个坐垫上面，这个坐垫最靠近洗手池的位置，柳如熙可以看见林雪就站在洗手池前戴着那双黄色胶手套在洗菜。 他不能像以前那样为她做饭煮菜，他不能像以前那样为她洗碗做家务，也不能像以前那样和她说话聊天。 柳如熙看着林雪站在洗手池前开始洗菜。 女孩的手脚非常麻利，很快她就已经将盆里面的青菜洗过了两次，又将洗好的青菜，掰成了一段又一段。 柳如熙看着她，一双眼睛就慢慢开始暗沉下来。 痛苦忧伤和迷茫在他的眼底一闪而过，这些情绪没有人能看见。 林雪将青菜洗好后，又开始清洗另一个盆子里面的大块海带，这些海是整块整块的，泡开后比高中数学课本摊开来还要大。 他在清洗海带，香菇，木耳、紫菜的时候，总是习惯性要把这些东西用清水清洗过三次才会开始切块切段，因为这些东西总是有许多粉沙，如果不洗够三次，就会有大量的粉沙沾在这些东西上面。 虽然林雪带着黄色的胶手套来清洗海带和青菜，但她使用的水却是龙头里面的那些冷水。 他之所以没有打开暖水那边，只是不想要浪费多余的电。 将清洗干净的大块海带卷起来后，她把那一卷海带放到砧板上面，用菜刀开始切了起来。 林雪将切好的海带丝放到了瓷碟里面，她转过头来看了一眼趴在沙发坐垫上面的柳如煕。 只见柳如熙眯着一双眼睛看过来，林雪知道他现在一定是觉得很累，才会把眼睛眯起来，她看他那副样子，就知道他一定是开始犯困了。 林雪不敢太大声对柳如熙说话，毕竟外婆现在还在二楼上面呢，她怕外婆会听到自己跟柳如熙说话。 她小声说：“柳如熙，你眯着个眼干嘛？我看见你应该是想睡觉了吧，你现在就睡一会，等到外婆煮好饭了，我再叫你起来喂你东西吃好不好。” 柳如熙看到林雪那副一脸认真的表情，他也不好意思拒绝，便轻轻点了点头，乖乖的闭上眼睛，睡了起来。 林雪看到他那副温顺的模样，将嘴角勾起一个清浅的弧度，继续回到砧板旁边，开始准备起今天晚上的菜来。 柳如熙虽然觉得很困，但他还不想马上睡着，他很再多看看林雪一会儿。 曾经那段时间，他呆在那个黑暗潮湿的地方，每天每天都被那个女人不停的虐待，他无法挣脱捆在身上的那条铁链，手上也没有任何武器，他被那个女人骗到了那个地方，却没有任何办法反抗她。 身上的伤口不停地增加，他一天比一天都要想她，他想念她的笑容，他想念她生气的样子，他想念和她一起玩过的棋牌游戏，他想念和她一起看过的电视剧和电影。 如果不是他一直想念着她的一切，柳如熙觉得自己也许不能撑到她过来救自己的那一天。 他觉得自己很没用，被绑了这么久的时间，还要让自己喜欢的女孩过来救他。 她是他喜欢的女孩，就不应该去冒险，将他从那个危险的地方救出来。 柳如熙看得出林雪其实很想将她心底的那些东西问出口，而他从她的眼里也可以看出，林雪想问的那些东西到底是什么。 他的确是暂时无法开口说话，他没有骗林雪。 那个虐待他的女人是他的母亲，她知道他身体上的一切弱点，才能利用了他心底里对母爱与父爱的期望，将他骗到那个地方，那段黑暗的日子里，那个女人每天抽取他的血液，每天用鞭子抽他、每天用匕首捅他、每天用开水灌进他的喉咙、每天用最恶毒的语言来咒骂他。 柳如熙从那个女人的气息中判断出来，她只是一个普通女人，她并不是狐妖。 他曾经也想过，为什么这个女人居然知道他身体上的所有弱点，柳如煕在那时想了很久，他觉得这个女人一定是在自己父亲的口中才了解到这么多有关于狐妖的弱点。 他曾经在那个女人的一连串虐待中，也想过要马上去死，可这个念头一出现，他的脑海里就马上会出现林雪的那张脸。 柳如熙知道他是喜欢这个女孩的，因为林雪是他从小到大唯一接触过最长时间的女性。 他从她的身上看到了许多其他人没有的优点。 柳如熙忍不住想要去保护她，照顾她，陪伴她。 林雪将所有的蔬菜都准备好后，便轻轻地走到柳如熙旁边，蹲下。 她看着柳如熙那双闭起的眼，伸出了自己的右手，抚摸上他的脑袋。 林雪温暖的手掌划过柳如熙头顶上的白色狐狸毛，她不想将他吵醒，就用非常小的声音对他说了一句：“柳如熙，你快点好起来吧，我想要你像以前一样好起来，变回以前的样子，三个月或者是半年的时间太久了，你能不能好快一点，每天我看到你这个样子，心里实在是不好受。” 她说完后，转身就走上了二楼。 林雪没有看见柳如熙在她转身的时候，便已经将眼睛睁开，眼中带着些水润的光。 林雪本来很想抱着柳如熙上二楼，叫外婆下来煮饭的，可是她想了想，看见他睡的这么香，便不忍心将他抱起来，怕把柳如煕给弄醒，便轻手轻脚的走到了二楼，她拉开纱门，对还在睡觉的外婆说，外婆快起来煮饭了，现在都已经五点多了。 外婆在美梦中被林雪吵醒后也没有生气，她含含糊糊的应了几声，清醒了一下后，便笑着对林雪说，你瞧我外婆这个人，老了一岁就睡的都不知道现在几点了，老人就是这样，小雪你可别怪我啊。 林雪摇摇头说，外婆，没事，我虽然说也会煮菜，但怕煮的不合你和大舅二舅的口味，所以只能让你来煮菜了。 外婆慢慢坐起身，他点了点头，对林雪说，哦，这样可是我到现在还没有吃过你煮的饭菜呢，要不你又是煮一下给外婆吃，就算我们觉得不好吃，也不会嫌弃你的啦。 林雪不好意思的抓抓后脑勺说外婆，这个我还真是有些不敢，因为我在家里自己煮的话，还可以自己消灭掉，煮给你们三个吃，就有点觉得不好意思了。 外婆苦着一张脸问林雪，哦，这样，你这是不想煮给我们三个吃吗？那好吧，我这就下去煮吧。 林雪想了想，对外婆说，我不是不想煮，给你们三个吃，只是怕煮的不好吃罢了，要不外婆你就站在我旁边看着我煮好不好，我怕我一回盐或者是油放多了，你就觉得不好看，你站在旁边指导指导我，我说不定还能把厨艺再提升一下。 外婆点点头，说那也好。 外婆用手背犹如他的眼睛对林雪说，那好吧，现在就跟你下一楼吧，对了，小白现在在一楼对不对？ 林雪点点头，拉起外婆的手，就走下一楼，他说是啊，我刚才看见小白就在一楼下面的那个沙发上面睡着了，所以就没有抱他上来。 外婆轻轻笑了起来，说，小白那么瘦，应该多休息一下，你也要味多一些东西给他吃，把它养的肥肥胖胖的抱起来才舒服，这些小动物啊，就会养肥一点，你说吧，看电视的时候把它放在大腿上面，摸着软软肥肥的，那手感真是又弹又舒服，这小白也真可怜，原来都够瘦了，现在又瘦得成了那个样子，算了算了，我还是不说了，总之你就把它养肥一些知道了吗。 林雪点点头，她一边和外婆走下一楼，一边应道，知道了，外婆不用你说，我也会把它养的肥肥胖胖的。 两人经过洗手池，林雪拉着外婆的手，就走到长发沙上面坐下。 林雪知道柳如熙的耳力极好，她觉得她刚才应该睡得也不算太熟。 林雪心想：早知道我刚才就不跟外婆聊那么多话了，这下可把柳如熙给吵醒了，他好不容易才睡了这么一回的觉，真是可怜的孩子，可是现在把它放到二楼，我又不放心，要是李琳那个女人寻过来把他抱走了怎么办？ 林雪边想边将眼睛看向柳如熙的脸，果然他已经把眼睛睁开。 柳如熙和林雪对视起来，一边的外婆看向柳如熙说道：“小雪，你说是去年寒假的时候便把它抱回来养了对吧，普通狐狸养个一年应该成年了吧，外婆没什么文化，不了解狐狸到底养多久才算是真正成年，我看小白以后应该也不会长得太大，你养它也养了一年了，它还是像以前那样那么小，就算他的体型没有再大多少，可他的某些东西也应该会变得成熟一些了，小雪，你说要不要去大市场上面寻一只母狐狸回来给它配种？要是小白一到发春期了怎么办？” 林雪一听外婆这句话，她那一张老脸差点都要红起来了，要是柳如熙只是一只普通的狐狸，那该多好，至少普通狐狸的智商不会太高，她也不会像现在这样觉得这么尴尬。 林雪干笑了两声，僵硬的看向外婆说：“外婆，我养他也养了一年而已，你刚才说的那个发情期应该不会那么快来，所以还是再过几年再说吧。” 外婆听到林雪这么说后，她一拍自家外孙女的手背：“外婆可要跟你说清楚啊，以前我爸爸可是养过狗的，我爸爸养过好几只狗，有黄色的，白色的，黑色的，黄色的那只叫做旺财，旺财是我爸爸的一个朋友送给他养的，旺财那时还是一只小狗崽的时候，便被我爸抱回来，放在家里养了起来，旺财很听话，不过是一只公狗，小时候我很喜欢跟它一起玩，可是一转眼，他就成年了，小雪，你知道的，成年的公狗总是会有发情期的，一道那种日子，它就会跑出家门，跟外面的那些母狗搞在一起，小雪，我看小白现在也还蛮小的，可能还不到那个时间吧，要不你就先抱着他，去阉掉先……” 林雪真的好想抱着柳如熙，马上就冲到二楼，她已经想要捂住自己的脸了。 林雪在心里大声喊了起来，外婆，你能不能给我一点准备再开始这个话题呀，弄得我现在都没有办法回答你说的这些话了，你要让我以后怎么面对柳如熙呀？我们之间可是纯洁的朋友关系，太血腥了，居然还叫我抱着他去阉掉…… 外婆看到林雪那张绿掉的表情，她继续说起来，小雪，你要听外婆的话，我听说就算养了只公狗也是好事，毕竟有一些名贵的犬种，拿着那只公狗出外面帮那些母狗配种，也是可以得到一笔配种费的，我们家的小白这么漂亮可爱，阉掉的话的确是有点太残忍了些，只是我们家的小白也不是那些名贵的犬种啊，他只是一只小狐狸而已，现在那些狐狸养殖场应该有专门的种狐，你抱着小白去让那些工作人员配种，我觉得这好像又麻烦了一些，毕竟我们家小白也不是那些又大又壮的那种狐狸，狐狸养殖场的那些人也看不上我们小白吧，让你抱着它去阉了，你又舍不得……等到他成年了，一发情了，你就有得收拾了，我跟你说，公狐狸其实就跟公狗一样，一发起情来无法纾解的话，说不定还会咬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