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当干爹了
进屋后牛哥当然立即去看望牛嫂和儿子。出来后，牛哥去厨房寻摸出一壶烧酒，也没有下酒的东西，就这么喝了起来，我也陪着喝了一点。 牛哥酒量很好，可是平时牛嫂管的很严，怕他喝坏了身子。这不，趁着没吃饭，先喝上一些，不然可是过不足瘾的。 很快，晚饭做好了。牛嫂也被牛哥扶了起来。 牛嫂长相很普通，一脸的和气，虽然对牛哥很严厉，可是我们都知道，牛嫂真的很爱牛哥，如果不是关心一个人，那她何必去管那么多，让他自生自灭不就好了？ 牛嫂的肚子已经高高隆起，脸上时刻流露出既将为人母的喜悦和忐忑，浑身散发着母性圣洁的光辉。 一碗红烧鲤钱、一碗鲫鱼汤、一份炒鸡蛋、一碗水煮萝卜，还有一碗银鱼汤，那是专门为牛嫂准备的，只杀了一条，牛婶说了，剩下两条留下来，牛嫂生了孩子后身体会很虚弱，那时候是很需要进补补的。牛嫂感受到自己被全家人呵护着，幸福的微笑总是挂在脸上。 菜式很普通，牛婶手艺也只是一般。可是大家都吃的很开心，吃到最后，桌子上只剩下一堆鱼骨头。 牛婶去洗碗了，牛嫂也被牛哥扶回了房。 屋子里很热，索性我们各自抬了根小板凳到院里乘凉。 胡乱聊了一通后，牛伯突然说道：“小伟啊，你多大啦？” “牛伯你还不清楚吗？我二十三了呀！”牛伯可是知道我的年纪的，他这么问好像有什么事情啊。我在心里暗想。 “是啊，二十三了，也不小了，怎么，还不准备媳妇吗？” “唉，谁看的上我啊，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我意识到了牛伯要说什么。 “镇上老郑家，你知道吧？” “知道！” “老郑家的姑娘在夫人房里做事，这姑娘长的可水灵了，也到了出阁的年纪了，叔去给你说说？” 我连忙道：“牛伯的好意小伟我心领了，现在的我还一事无成，不想连累人家姑娘。” “成家立业，先成家后才能立业啊！娶个好姑娘，你做起事来可不就更上心了吗？” “还是不要了，让人家姑娘跟着我受苦不好！谢谢牛伯了，等过两年，我有出息了，到时再麻烦牛伯您帮我说门好亲事吧！” 牛伯不是第一次要为我说亲了，每次都让我拒绝了，我不可能永远待在这儿，总有一天我会离开的，重要的是，我的心里总是有个影子，那是洛柔！雪儿的影子好像也时常出现在我梦里！ 牛伯也知道的性格，不再劝我。 又聊了一会儿，我忙借口累了一天了，和牛伯他们告别后回了自己的小屋。 看着头顶灰色蚊帐，暗暗道：洛柔，你……有想我吗？ 第二天一大早，早饭也顾不上吃，牛哥便叫上我去集市上卖鱼。 这些鱼在这太湖边上是卖不上太好的价钱的，不过好在现在正是收获的季节，大家都在忙着收割，丰收了嘛，兜里有钱了自然高兴，一高兴肯定很多人都会想着改善一下伙食，薄利多销，很快几十斤鱼换成了二两五钱碎银子。 我只要了一两银子，牛哥不干，后来还是说不过我，只得允了。 在集市上买了两斤猪rou，两根猪腿骨，牛哥还特意给未出世的儿子买了一个拔浪鼓，我们这才心满意足的回了家。 中午自然又是在牛哥家里改善生活。 稻谷已经收割完，翻地还得过些日子，没有事情做的我们，几乎天天都去镇子后的河里泡着，随便捉鱼。 空闲的时候，牛哥总是一脸期待的盼望着儿子的出世。 几天下来，我的身家已经到了四两银子，几乎是我做一年长工的工钱。别说，捉鱼真的比干长工轻松多了。 十天后，牛哥的孩子出世了，但不是牛哥期待的儿子，只个闺女。虽然是个闺女，但她的出生立即得到牛哥一家，还有我的喜爱。。 孩子出生的那天晚上，我陪着牛哥在屋外煎熬了一夜，牛嫂撕心的**持续了几乎一夜，天将亮时才听到孩子那响亮的哭声。整晚苦着脸的牛哥，听到女儿的第一声啼哭，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居然一下子昏了过去。 牛嫂原本因为生了女儿而懊恼的心情，也因为看到牛哥抱着女儿时那一脸的幸福劲而开朗起来。 牛伯、牛婶当了爷爷、奶奶也是一脸着高兴，不时抢着抱孙女。还劝牛嫂：“没关系，孙子、孙女都是我牛家的宝贝，这次生个女儿，下次再生个儿子就行了！” 我这当干爹的自然也时常抱一会干女儿，可是很不给面子的是，这干女儿我一抱她就哭，还经常尿我一身。 干女儿出生后，田老爷特地让人送来了一匹布，二两银子和一些补品。 我也把早就买好的银制长命锁和让人做好的婴儿衣服一起送给了牛嫂。 以后的日子，除了干活，我、牛哥一家人最开心的事情便是逗慧慧了，对了，牛哥姑娘的名字叫做牛慧慧，好听吧！ 日子平平静静地过着，炎热的夏天终于过去。 我特意提前请人给慧慧做了两套冬天穿的衣服，这干爹当的还趁职吧，虽然这小丫头我一抱还是马上就哭，虽然她还是常常尿我一裤子，可是对她的喜欢却是发自内心、不可压抑。 “慧慧！叫干爹……干爹……”我抱着慧慧坐在小院里，不停的扮着鬼脸逗她，可是这小姑娘太矜持了，愣是不肯笑一下。 忽然，大腿上传来一陈温热。 以我被尿无数次的经验，当然明白发生了什么。 这小丫头片子又尿了我一身。 牛哥在旁边开怀大笑：“你啊你，让你别抱吧，又被尿了不是。”说着从我手中接过了慧慧。 “去你的！”我那个郁闷啊。 “快回去换条裤子吧！你这身上的味儿太大了，让人受不了啊！”牛哥坏笑，牛哥自从当了爹后，好像变的孩子气了。 “这可是你家姑娘的味道！” “是吗？”牛哥装模作样的在慧慧身上嗅了嗅：“没有啊，我家姑娘身上可香了！” “哼！等她长大了我一定告诉她‘你啊，从小可乖了，从来不尿你爹妈，也不尿你爷爷奶奶，你只尿我这苦命的干爹，一天不用多，早午晚各一次。” 牛哥单手挥我：“你要是敢这样说，看我不收拾你收子，我家姑娘可是淑女啊！” “是，是，淑女，只是你家的小淑女裤子可全湿了，你要不要给她换上一条？” “对了！媳妇，媳妇……”牛哥刚刚光顾着笑我了，忘记了慧慧的裤子也尿湿了，现在正难受的大哭呢，马上抱着女儿往屋里去了：“快找套干的裤子……” 嫂子幸福的声音从屋里传来：“怎么又尿了？尿谁身上了？” “哈哈，还能有谁，小伟呗……” …… 听着这两口子毫不顾忌，无良的在屋里调侃我，那里还呆的下去，转身走了，嘴里还不满的直哼哼：“哼，以后我有了女儿，非得让她帮我尿回来！” 平湖镇西有一座小庙，香火还不错。 每年的十月十六号，我都会去庙里点上一注香。 这一天是师父的忌日，虽然我不信佛，但这一天我都会诚心的乞求师父在地下能够心安，同时希望师父要保佑洛柔，不要让她遇到危险、受到伤害。 从庙里出来，心情不是很压抑，于是决定去湖边走走。 阵阵湖风习习吹来，难过的心情似乎也被一点点带走。 岸边停着一只渔船，很大的那种，平时在渡口渡人，生意差的时候则在湖里捕鱼。 几个男人簇拥着什么正往船上去，模糊不清的叫声从人堆里传出来。声音很低、很模糊，显然，是从被捂住的嘴里传出来的。 我不是个英雄，也不会逞英雄，看到这事当然不会理会，自己犯不着为了不相干的人暴露自己的身份。 正要避开，那其中一个男人突然大叫一声，接着是传来女人的声音：“救……唔……” 刚喊了一个字，好像嘴又被捂上了。 “他妈的，居然咬人，你没事吧！”另一个男人的声音。 “没事，他妈的，这娘们真他妈烈，cao，让老子见红了！” …… 他们已经到了船上。 我听到女人那短短的叫惊声，心里猛的颤抖了一下，忽然间想起了京城的某个夜晚，雪儿被那醉鬼非礼的事情，当时雪儿的声音也像刚刚那叫声一样，充满了惊恐、害怕、可怜、绝望和愤怒。 我的脚迈不动了，虽然这个女人与我素不相识，可是想到雪儿，想到这个女人即将面对的事情，我回头了。 当我进到船仓的时候，女人已经被按倒在船上，裤摆已经被散裂、外衣也被扔到了边。五个男人恶狼般紧按着女人，闲出来的手正要往要害地方去。 阳光我被挡在船外，仓里的男人忽然发现一影子射在他们身上，立即明白打抱不平的来了，四个男人站了起来，剩下的一个死死抓住了女人的人。 看到站在船仓外的我瘦的跟猴子似的，原本还有些惶恐的几人，脸色立即变成了不屑：“他妈的，这年头，什么瘟猪死狗也学起人家英雄救美来了。”看着像是领头的一人叫道。 四人听罢大笑起来，完全没把我放在心上，抓住女人的那个男人，甚至要空出一只手来往女人身上讨些便宜。 他们轻敌了，这正合我意，如果他们全神戒备，动起手来无疑会麻烦一些，而这里所处的环境又不避静，万一一会有人路过，认出了我，那我的身份就有暴露的危险了。现在这样正好，可以速战速决。 我一言不发，斗然加力冲上，双拳如电闪，一招星罗棋布分击四人。 “嘭、嘭、嘭、嘭”这四人看似凶恶，手低下的功夫可与他们身上的煞气太不副了。第一次与人动手的我，经验不足自然不会藏着捂着自己的实力，只一招，四人全部抱着胸口痛苦的倒了下去。 脚步不停，又是一掌。“叭”的一声，企图动手动脚的男人，手还没有碰到女人的衣服，便被我一耳光狠狠的扇飞，身子撞破船仓，又是“叭”的一声落入水中。 四个男人这才倒在地上，失去了行动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