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传说中的青楼

    常晓娥手持针线默默地做女红，卢霖坐在对面有一句没一句的和她闲聊。前几日两人倒是亲亲热热，但今天常翠郑重提出二人的婚事，却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痴痴地盯住常晓娥白嫩的俏脸，卢霖真希望时间能够停下来，就这样淡淡的相对而坐，享受恋人之间的平静与温馨。最好再有个孩子，男孩儿女孩儿都无所谓，卢霖痴痴地想。就这样看着常晓娥做家务，自己在一旁教孩子读书识字、教他或她做人的道理。这也许就是自己想要的生活，平平淡淡，不需要波澜壮阔的起伏，那样很容易让人心累。更不需要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地位，权势滔天就是祸根的起源。

    虽然出门没有前呼后拥的家人、杂役，但有妻儿陪伴；没有一掷千金的豪爽，但有万金也买不到的安宁；更不需要的是有人拍马逢迎、曲意讨好，因为对面这个女子一句话一个淡淡的眼神就会让自己感到幸福和甜蜜。

    挨到中午的时候，常晓娥去做午饭，卢霖悄悄出门到画店看了一眼，就飞快的又跑回来。不下于五十人具是手持请帖在画店门前等着，甚至有些人竟然在路边买了午饭就席地而坐，看模样是要不等到卢霖出现就不罢休的架势。

    用袖子遮了脸，在路边买了些熟食，一刻也不敢在外面多呆，灰溜溜的回到常晓娥的住处。把这事给常晓娥说起来，提到早上卢霖手持顶门杠震慑众人的情形，惹得常晓娥靠在墙角笑的前仰后合。

    午饭很丰盛，在两人刻意的讨好下，常翠吃的不少。心怀畅快的卢霖也是食量大增，湛湛吃了四个大馒头。

    好不容易等到傍晚，心里记挂着柳光英兄弟的邀请，又偷偷摸摸的回去看了一趟，人差不多散了，还有几个耐性好的还在那待着。卢霖一不做二不休,狠下心来不去管他们。湛湛回到小客栈见常晓娥已经点起了油灯，影影绰绰的还有说话的声音。

    推开半掩的店门，见柳光杰死盯着手足无措的常晓娥东拉西扯。一阵无语的卢霖暗骂柳光杰的禽兽，狠狠地咳嗽了一声。

    闻声极不情愿的转过头来，看见卢霖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柳光杰就是脸皮极厚也是有点微红。不介意卢霖吃人的目光，柳光杰起身嬉皮笑脸的叫道：“兄弟这是去了哪里？让做哥哥的一阵好找。”

    仰天打个哈哈，卢霖笑道：“记挂与二哥的约定，我刚去画店看了一番。”柳光杰看他一副无奈的表情，大笑道：“兄弟没显身吧，那群仆役还真了不得，我派人打听，说整整在门口等了一天。”卢霖没好气的瞪他一眼：“我这一天都没敢回去，这还不都是你给我惹得祸，无论如何你得给我想个法子。”柳光杰笑道：“行，这事包在哥哥身上了。明天我找老爹借几个衙役给你看门去。”卢霖闻言连连摇手：“使不得，你可不要再害我。”

    柳光杰大笑，道：“回头咱们想个法子便是。现在大哥几人可是都等的急了，我派人来了几次都说你不在，我亲自跑了一趟才总算找见你。”卢霖“嗯”了一声，道：“二哥出去等我一会，我马上就来。”柳光杰一脸yin笑，做了个我懂的表情，转身出去。

    向常晓娥嘱咐了几句，也就是晚上不用等他等等，卢霖也转身跟了出来。

    见后脚就跟出来的卢霖，柳光杰用肩膀撞了他一下，笑道：“兄弟那寻摸来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大美人，可真叫哥哥羡慕。”两人并排而行，卢霖没好气的回撞回去，笑骂道：“我怎么就寻摸来了，说话这么难听。我们俩是一个村子里，刚生下来就认识。”

    “啧啧啧”柳光杰发出一阵咂嘴的声音：“看来还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这下哥哥可真没希望了。”卢霖使劲撞了他一下，笑骂道：“你可不要打她的主意，兄弟可是费了大力气的。”被卢霖撞了一个踉跄也不介意，柳光杰靠过来道：“我说提到唐姑娘，兄弟你怎么一点也不上心，原来家里金屋藏娇那，”

    发出一阵得意的大笑，卢霖感觉骨头都轻了二两，道：“那是，也不看看兄弟怎么是什么样的人。一般人我还真看不上眼。”

    手臂搭上卢霖的肩膀，柳光杰眼里发出饿狼是的幽光，低声道：“你家这姑娘美则美矣，就是太过青涩。唐姑娘那才真叫一个千娇百媚、风情万种。就那一个眼神...，哎呀呀，哥哥实在是说不下去了。咱兄弟快走，我这一会不瞧上一会，肚子里给猫抓的似的”

    有点毛骨悚然的卢霖，顶开搭在肩膀上的手臂，笑道：“哥哥不会是真迷上了，那就拿钱替她赎了身子便是。”

    柳光杰一边猴急的拉着卢霖快步而行，一边摇头晃脑的道：“非也，兄弟不明白风月场子上的精髓，要真是把美人接道家里供着养着，就没有了这股子味道。”

    心底一阵无语，这是典型的“妻不如妾，妾不如偷”的心理，转头见柳光杰一脸向往的摸样，卢霖朗声笑道：“听二哥说的我心里痒痒，还真想看看这唐姑娘是怎么个水灵的摸样。”

    柳光杰投来一道“兄弟你要开窍的”赞许目光，拉着卢霖加快脚步，跟赛跑的似的往前赶去。

    百花坊离卢霖画店所在的那条街并不甚远，两人走了一炷香的功夫就远远地看见前面街上灯火通明。虽说已经是晚饭的时间，人流还是络绎不绝，不愧是兖州府最出名的风月场所：芙蓉巷。

    巷子一眼看不到头，各式各样的店铺混杂其中，其中最多的还是文人才子们的最爱“青楼”。跟在柳光杰身后来到百花坊的门口，卢霖好奇的打量这传说中的所在：高高的门廊，两边各竖起一根三四丈高的旗杆，一水的大红灯笼，顺着旗杆一直垂到地面。门楣上的招牌上大红的绸缎挽成吉祥花的摸样挂在上面，衬托得“百花坊”三个大字愈加的显眼。五色的绸缎顺着门旁一直垂到门槛上方，透出一股子的妖娆。

    站在门口迎客的龟公看见两人进来，点头哈腰的笑道：“二爷，您可来了，有日子没见您来人家了。”柳光杰顺手丢过去一块碎银子，笑骂道：“放你娘的狗屁，二爷不就一天没来打赏你么？”龟公接了银子，笑容愈发的谄媚：“瞧您说的，小人一天不见您老人家饭都吃不下。”

    柳光杰哈哈大笑，指着卢霖道：“记住了这位卢公子，是你二爷的兄弟，以后见了好生伺候着。”龟公恭敬的向卢霖施礼，道：“卢爷一表人才，小的这双眼一眼看见这辈子都忘不了。”卢霖微笑着点头，算是见礼。

    大厅里的装饰和外面的大气算的上是天壤之别，只要进门，楼上楼下一眼就能看的清楚，透明的粉红色帐子从四周房顶垂下来，透出一股子暧mei和神秘。

    大厅里装饰倒是简单，寥寥的几张桌子，楼梯正对门口，两旁搭了台子，看模样是平常用来唱曲用的。二楼招呼客人的姑娘透过纱帐看见二人进来，几个人蹬蹬的就往下走，还纷纷叫道：“二爷您才来，想煞奴家了。”“二爷，您可有日子没翻奴家牌子了，今天说什么也不能放你走。”

    看着顺着楼梯下来的几名莺莺燕燕，柳光杰冲卢霖挤眼笑道：“怎么样兄弟，这的姑娘哥哥都是熟客。”卢霖不值一否的笑道：“二爷龙虎威风，这姑娘们一见腿都软了，自是手到擒来。”

    顺势抱住已经扑到怀里的女子，柳光杰叫道：“后面这位爷，是二爷今天的客人，你们几个都别怠慢了。”卢霖还没来得及开口阻止，两边的胳膊就被一起抓住，两具香喷喷的身子凑到怀里。鼻端被浓郁的脂粉香气罩住，不怎么习惯的卢霖微微歪了歪脑袋。

    右手的女子大大的眼睛里透着一股子妖媚，口中笑道：“这位爷可面生的紧，奴家叫粉娘儿，你可得多照顾人家。”酥软的声音搞的卢霖身子一麻，心里终于知道现在的**和四百年后的区别，这也太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