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棋逢对手
第二十一章棋逢对手 梅尔城——议事厅。 军官们正坐在桌前，进行举手表决。 “我，瓦托。推荐——并且第一个赞同让，冥阁下作为第三中队第二小队的代小队长。” “第三中队第一小队长，香迪，我也赞同。” “代副大队长，隆奇，我也赞同。” “第二中队中队长，马森，我反对，他太年轻了，而且没有任何经验。” “我也反对，第一中队第一小队小队长，比利，现在正是大战前夕……” …… …… …… 军官团的会议一贯很民主。特别是有外人要进入军官团时，需要举手表决。这种情况下大家可以保持自己认为正确的看法。 这是军官团的传统，一个独特的——只有在皇家近卫骑士团才有的传统——推荐和举手表决。 瓦托认真的记下赞同和不赞同的人数，然后要求刚才说不赞同的再次把手举起来。 接着，他拿起刚才记录的本子面向众人。赞同人数多过不赞同人数三人，冥以微多的票数成为红披风第三大队，第三中队，第二小队代小队长。 桌上的军官们都表示祝贺，欢迎这位新同僚加入军官团。冥跟香迪紧挨着坐下，坐在桌子的尽头。 自己要坐在瓦托的那个位置上，需要多久呢？会不会到时候也像他那样唏嘘的年纪了。 瓦托对于守城的计划已经了然于胸，先是否定了先前的十几份计划，然后说出了自己的计划。军官们听的连连赞同，居然出奇的没有一个反对意见。 冥被的小队原本是守护西边的城墙，今天刚好调配到南边的城墙上。于是乎，那里将是冥发迹的第一个战场。 但眼下时间紧迫，容不得去想这些。瓦托只给了冥十五分钟，要求他说服第二小队的全体骑士们听从自己的指挥，服从自己的调遣。 “他们虽然听命令，但自恃武艺高强，地位优于普通士兵，所以多少有些桀骜不驯。我第一次当上小队长时，那场训话让我丢尽了脸。你要更加注意才行。” “恩。谢谢大队长的提示。” 冥来到南边的城墙上，手里拿着自己的委任书。梅尔城的城墙建的十分宽阔平坦，二百人列队站下都绰绰有余。他盘算着，到底要怎么样，才能征服这些红披风们的心。 军官们开完会，拟定好守城计划后，各自回到自己的防区，互相之间由传令兵来负责联络。他们各个摩拳擦掌，激动不已。军人的天职就是战斗，红披风的天职，就是为了国王和他的荣耀而牺牲。 来吧！你们这群杂碎，老子们要让你们搞清楚！ 就算你们有四十万人，这一千两百个红披风也是块你们啃不下的硬骨头！ 军官们开始例行的战前拉话，城里的喊叫声此起彼伏，竟盖过了外面叛军的号子声。‘玉碎’是红披风战前必喊的口号，军官们喊着“为了……”，骑士们齐声答复“玉碎”。以此来加强他们毫不畏惧的信心。 这支部队，不光是要胜利的部队，更是时刻准备赴死的部队！而且他们自认赴死是义不容辞的使命。人言大军畏死士，碰上这么一大批不要命的，任谁碰都得胆战心惊。 皇家近卫骑士团的身后，根本不需要督军的军法官！ “为了国王陛下！” “玉碎！” “为了红披风的荣耀！” “玉碎！……” 震天的喊叫声中，冥根本听不清自己在说些什么。红披风们激动的看看其他小队，根本不理会面前这位年轻的新上司。 冥觉得自己有些尴尬，他停了下来。仔细的听着军官们那残破不堪的嗓音和将士们‘玉碎’的怒吼。 渐渐的，他觉得自己也受到了这份感染，整座梅尔城仿佛成了沸腾天堂。这种热血激情无时不刻的侵略着他残存的理智，让他忘光了他之前想好的说辞。他不由自主的把手举过头顶握成拳，拼尽了全力大声呼喊。 “第二小队！” 这呼喊似乎直透云霄，深深刺进了第二小队骑士们的神经。士兵们条件反谁的回答。 “有！” “为了骑士的荣耀！” “玉碎！” “为了帝国的尊严！” “玉碎！” …… 城中的‘玉碎’声一浪高过一浪，听得城外的叛军将领开始有些心虚。面对这样一群士气激昂，还没开战就有如此气势的英勇死士，自己队伍行不行？ 冥此刻就像个狂热的宗教领袖，带着些病态的疯狂。他神情激动而夸张，声音慷慨激昂。骑士们也被他的神情所感染，变得越来越激动，最终爆发出炽热的、歇斯底里的狂喊声。 终于，梅尔城里停止了喊话。叛军已经准备好要开始攻城了，红披风们也做好了准备。他们回到自己的岗位上，静静的等待着从叛军弓箭手阵地来的第一波箭雨。 经过刚才的拉话和叫喊，冥和骑士们并没多说什么，但是他能感觉到，他们从心底里开始接受自己了。这真是个奇迹！ 他根本不知道，在他的身上，天生有着能把握这些事情的能力，他擅长于这些。冥冥之中，神仿佛早就让他注定要成为这样一块材料。从他出世起，神就给于了他厚重的礼物和无以复加的期待。 他的这些天赋已经开始崭露头角，并不断的体会。这种体验对他来说，真是奇妙至极。那种在一瞬间抓住了所有人呼吸的感觉，让他难以忘怀。 瓦托从远处静静望着冥身上产生的奇妙变化，这小子果然不负自己的期望！是个好苗子！他在喊话中的那份独特魅力，不像是常人能够具备的，更像是上天恩赐他的礼物。 他太适合干这些事情了，瓦托心想。对了，香迪那边怎么样？瓦托运足目力望去，那家伙虽然年轻，但也算是身经百战，不用我再cao心了吧？！ 其他军官们刚才也注意着冥的举动，有些军官不住的点头。太聪明了，懂得把自己这个原本陌生、不和谐的声音融入整个交响乐中，就像把花儿藏在花丛里。他轻松的融了进来，现在已经看不出半点生硬或不同。 此刻的香迪也在关注着冥，但是他毕竟带兵打仗有了几个年头，对战前的气势把握，自然不在话下。 不过他更愿意在杀人前享受片刻的冷静，所以只让自己小队的士兵高喊‘玉碎’，自己却不跟着一起拉话，而是坐在城墙上反复用上等丝绸擦着自己的剑刃。不过在众人的声音中，能听得出来，香迪的小队是最有气无力的一队。 他还是老样子。瓦托有点生气的想着，作为一个军官，治军和战术才是首要任务。他怎么总是跟个孩子一样，一心想自己逞英雄。 不过这样也好。瓦托回忆起上一次的战斗情形，香迪带的兵也被他影响得跟他一样的，嗜血狂傲，目中无敌，只是机械的收割着生命。 算了，他那种态度，对士兵们也是种另类的感染，或许不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