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出国了吗
只听蒋八婆连声说:“我带着,我带着,这是两万块,够不够?” “两万?恐怕不够,不过我先试试吧,如果他再提要求,到时你们多凑点出来。” “好的没问题,钱我们带了不少,关卡也不是一个,总得行个方便嘛。” 蒋八婆很爽快的。 然后又是唧唧咕咕的外语‘交’谈,好像在进行新一轮谈判。 过了一会那个声音过来说,已经跟司令谈定了,再给一万五就放行了。 蒋八婆就在皮包里‘摸’出钱来数着,数到五千,然后说:“这是一万,这里是五千,你数一数吧。” 那个声音说不用数了,给了就是,多一张少一张出入不大。 然后又过了一会,车子就开动了。 “呜拉,我们出国啦!”只听安小良兴奋地喊着。 那个少‘妇’问:“这就出国啦,这是斯坦国吗?怎么看上去还没咱国内好,路都这样坑坑洼洼的呀。” 安小良说:“就是呀,这个国家没咱国家发达,从这里开始,几百里内没有人烟,所以呀,随便把你们往那里一扔,你们能不能活着走出这里就很难说啦。” “有这么厉害?那千万不要把咱们扔在那里呀,要不连家也回不了。” “哈哈,关键是谁愿意留下来,就留在这里吧,反正我是不愿意的。” 这时蒋八婆说道:“他们两位是愿意留下的吧,咱们就让他们两位留下来好了,我们到时候回去。” 濮燕燕问道:“你们在说我们吗?我们怎么愿意留下来?才不呢,为什么硬是要把我们‘弄’出国?现在你们带我们到哪里去?” 蒋八婆冷笑几声说:“好吧,现在可以说了,正式通知你们,这边有人收人,我们把你们卖掉了,现在送你们过去。” “卖掉了?卖给谁了?”濮燕燕心惊胆战地问。 “AS。” “这是什么鬼东西?” “一个组织,现在他们在招蓦人,男的可以当兵,‘女’的嘛,用处更大了,当个押寨夫人什么的,反正男多‘女’少,你在那里会很受欢迎的。” 濮燕燕愤怒地要站起来骂,我连忙搂着她的肩把她按下,我说到这里了,就听他们的吧,还能挣扎啥呀,听天由命吧。 “怎么,宁强,我们要被卖到一个什么安斯组织去了,这到底是个什么组织呀?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她害怕地问我。 “什么组织,我也想知道,到了自然会知道的。” “那我们怎么办?真被卖到外国人的组织里,我们就完蛋了,回不来,不死不活会被折磨死的呀。” 蒋八婆冷冷地说道:“你们还能怎么办?既然有人出钱买你们,就跟买两只羊,买两头牛一样,以前有奴隶买卖,你们听说过吧,被卖的奴隶是没有任何话好说的,只能像只牲口一样任人打任人骂,给人当牛做马,不能说一个不字,如果胆敢违抗主人就死无葬身之地,你们要是这么一想是不是就没话说了?只好认命了?” “认什么命,都是被你们害的,我就是想知道,那个红嫂在哪里,她到底是什么鬼,为什么要这么害人?她一定是个‘女’魔头,丑得像巫婆,心黑得炭墨,老天为什么让这样恶毒的魔头活在世上?”濮燕燕发作着。要不是被我搂着肩,她可能跳起来去打蒋八婆了。 但真要这么做是一点好处也没有的。 我继续劝她:“冷静点吧,要是我们真成了被卖的奴隶,那就认命好了,但有句老话,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奴隶不一定倒楣,奴隶主不一定好运,上天还是有一定的公平,都看着呢,说不定得意忘形的反而栽跟斗,眼看落进火坑的却逢凶化吉呢。” 安小朗冷笑道:“王宁强不愧是读过几年大学的,卖‘弄’起学问来一套一套的,你这样说也好,给你们自己一个安慰吧,不然死到临头太痛苦也不好。” “死到临头?谁说的?死那么容易吗,当然对作恶者来说,可能恰恰是容易的,善良者嘛,吉人自有天相。” 就这样在颠簸的车厢里你一句我一句,他们想把我们威吓住,最好我们魂不附体,战战兢兢,那他们摆布起我们来就容易了,偏偏我们两个也古怪,一会儿说认命了,一会儿又说吉人自有天相,好像‘挺’自信,让他们很是烦恼。 车子继续向前开,只听蒋八婆说了一声:“到啦!”车子就嘎地停下。 一股烟火味就飘进车厢来。 然后蒋八婆对安小良说:“把他们的黑布拿下吧,叫他们下车。” ‘蒙’着我眼睛的黑布被拿开,我一时倒不习惯,睁睁了眼睛感觉‘花’‘花’的。 再看濮燕燕也被少‘妇’拿掉了黑布。 他们全下去了,车厢里只剩下我们,从车尾股后望出去,外面似乎是一个小村寨了,有不少人。 濮燕燕紧张地问:“难道就是那艾斯组织的基地吗?” 我向她摆摆手,附在她耳边说道:“从现在开始,你不要哪他们急,一切看我的。” “好,我听你的,只是我好害怕……” “没啥好害怕的,我可以跟你说,真正害怕的不是我们,而是他们。” “为什么?”她不解了,以为我只在宽慰她。 “你看起来好像是真的,实际上是假的,不过我们先当真的吧,看他们怎么对待咱们。” “真的假的?我听不明白。” “会明白的,我也要进行一些验证,现在刚心里有点想法,慢慢来吧,你放心他们不会把你从我身边拉开的。” 她根本不放心:“那他们硬要把我拉走呢?” “他们不敢的。” 正说着,下面蒋八婆在喊:“王宁强,濮燕燕,你们下来!” 我先跳下去,再张着手把濮燕燕抱下车。 然后打量面前的一切。 哪里是什么村寨,是在一块绿洲里勉强盖了几个窝棚子,比杨护尊的养‘鸡’场的窝棚子差多了,要是放在我们那里,一阵雷阵雨的狂风就卷得漫天飞了。 好在沙漠里白天很热,夜里很凉,这些窝棚到了晚上还是能挡一挡寒气的,只是总共才四个,两个一面相对着,中间有块几十个平米的空地。 再看人,除了同车来的,这里的“原住民”就只有三个,他们并不是我们想象中的大胡子,而是跟我们一样的黄种人。他们也不是赤膊‘精’瘦,而是穿着条格衬衫,下面是西‘裤’,脚上是运动鞋。 他们头上都戴着太阳帽。 这三个人显得古里古怪的,不上前来,一直站在稍远处看着我们,脸上的表情很是茫然。 蒋八婆走过去把他们聚拢到一块,低声跟他们说着什么。 我马上运起吐纳来,半闭起眼睛。 吐纳一运转,马上我的听力就好像雷达一样扩散开去,周围的声音陡地增强了好几倍,就好像看电视突然放大了音量,远处蒋八婆和那三个当地人讲话的声音听得清清楚楚。 濮燕燕看我这神态,以为我不舒服,连忙摇着我的胳膊问:“宁强,你怎么啦,是不是要打瞌睡了?” 我没有理她,就好像孙悟空的灵魂从躯壳里跃出去到山中打探妖怪了,而躯壳还像打瞌睡似的站着,猪八式摇他,跟他说话,他半点没反应。 其实我是听到她的声音的,她的声音也是放大了好几倍,而且就在耳边,我也感觉得到她摇我的力量,但我就是没法跟她‘交’流,好像进入了一种封闭的境界,这种状况以前从来没有过。 我的注意力全部扑在蒋八婆和三个当地人那边了,自我感觉是把脖子伸长了几十米,脑袋就伸在他们身边,几乎可以跟他们讨论似的,而耳边的话和有人在摇我显得很次要。 我也在想,如果这时我说一句,不知是濮燕燕听到呢,还是蒋八婆和三个当地人呢,这真是一种很奇妙的状态。 当然我不敢吭声,担心会暴‘露’我的行状,先保持静默,把情况搞清,再见机行事。 至于安小良他们在一边说些什么,我也可以调转注意力来倾听,不过对他们我不用在意,主要的方向还是在蒋八婆身上。 他们说的话全听到了。 然后我打了一个喷嚏,结束了吐纳,抹抹鼻子说道:“我是感觉斯坦国的空气比我们那里差,不是说我们那里工业污染严重,空气质量不好吗?怎么这里我也闻到了烧秸杆的烟火味?是不是这里的PM2.5比我们那里还浓?还有我闻到了重庆麻辣烫,兰州拉面,新疆烤羊‘rou’串,西安泡馍,台湾茶叶蛋,浙江龙井茶,云南红塔山,山西老陈醋,上海臭豆腐干,还有更多味道,简直一下子都无数罗列出来,怎么会这么多熟悉的味道呢,对了还有内‘蒙’古的羊‘奶’酷,西藏的粑粑,江南的粽子,江北的小米粥,海南岛的贝,海‘门’的海参,大龙虾,福建的汤煮弹涂鱼,哎哎,我都没法子一一列出来了。” 濮燕燕听得莫名其妙,说你是不是饿了渴了,想到那么多好吃的了,说得我也饿起来。 光头也说,被我这一吆喝,他也恨不得马上坐在黄昏的街边摊前,来瓶啤酒烧盆小龙虾,虽然不消暑反而吃得满头大汗,但就是爽。 只有安小良听出点名堂来,朝着我干瞪眼:“王宁强你要说什么呢?说爽快点,什么意思?”